“别急,先看看你伤得怎么样?”骆红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那股吞噬的力量还不是很强,雷鸣山的仙脉之力也在慢慢流失,这说明我们还有时间来准备,关键是要先让雷功恢复伤势。
雷功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得努力了,但问题是他伤得太重,几次出手后已经筋疲力尽,所以想要恢复,不仅需要时间,还得慢慢调养,如果太急躁或者外力强加,只会适得其反,动摇根基,导致境界下降,甚至留下无穷后患。
但现实情况是,非他不可,雷功无奈地摇摇头,开口说道:“实话告诉您,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恢复恐怕得三年五载,除非有那种能换命的圣药,或者有三仙出手相助,否则短期内是没法复原的,您也知道,圣药难求,三仙岛又和我不合,别说岛主龙吟,就算他同意,岛上的三位前辈恐怕也不会出手。”
骆红尘听完点了点头,明白雷功现在的困境,但情况紧急,拖上几个月倒也无妨,他有红尘之力,又是大帝之尊,在这雷池中也能撑一段时间,可要是三年五载一切断绝,偏偏雷功又不能恢复如初,他境界有缺,他所知的秘术也就无法施展,这可怎么办呢。
雷功在旁边一看,见骆红尘脸色犯难,知道这事儿非得有人出力不可,但他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于是又问道:“老爷子,您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也想出个主意。”
“其实也简单,白老头来的时候亲口告诉我,说你霹雳堂有一秘法可以暂时突破天人阻隔,虽然只有一丝,但却能引天地之力,再加上我老头子的红尘修补,还有大庙的气运补充,这个诡异的阵法就能暂时封住,再修补莲花,这难题也就解决了。”骆红尘说着眨了眨眼,又盯着雷功,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沉思起来。
片刻后,他们俩互相看着,似乎都有话要说,但雷功出于尊敬,礼让给长辈先说:“老爷子,您先说吧。”
“好。”骆红尘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说:“你小雷功和那女娃子应该有些特别的关系,她来自三仙岛,带着她一起,她大哥龙吟应该不会完全绝情,至于那三个老家伙,我老头子还有些交情,你拿着这个,如果有人为难你,拿出这个,说不定能起些作用。”
骆红尘说着,解下手腕上的红布递给了雷功,雷功接过来,虽然不知道往事如何,但听骆红尘这么说,他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不简单。
雷功接过红布,但并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老爷子可能不知道,那铁丫头曾经发誓,再回三仙岛就坠入幽冥,虽然她为了我不在乎,一定会跟着去,但这件事不能这么办,我们得想其他的解决办法。”
雷功说着,顺手把红布递了回去,骆红尘点点头,接过红布,心里想这恩怨真是纠缠不清,谁又能说得清谁对谁错,就像他当年犯下的错,直到现在也没法解开,而雷功的往事他也略知一二,当年因为龙铁心的事,和三仙岛闹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龙铁心赌气出走,断绝一切往来,今天也不会这么难办。
但雷功这话,似乎他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虽然听起来同样困难重重,但他既然敢说,说不定真有些转机,所以骆红尘把红布缠回手腕时,开口问道:“这么说,你小子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哎呀,不是这样的啦,只是小辈我感觉现在玄门里头,说到疗伤的本事,除了三仙岛那三位老前辈,瑶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但是瑶池不接待男生,只有女生才能进去修养。虽然我和姬瑶妹子关系不错,但瑶池那边有大帝坐镇,古元大师又被我得罪了,阿离那事儿能不能解决还不知道呢。”雷功一脸为难地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以前两家有过节,现在没必要,他绝不会拉下脸去瑶池求救。但如果不提这个,让龙铁心知道这事儿,肯定得逼我去三仙岛疗伤,权衡之下,只能重新提起当年的恩怨了。
骆红尘听完,也明白雷功因为阿离的事儿,没少得罪瑶池,特别是和古元大师斗了好几次。以前在五帝城,从帝庙吵到帝苑,再从帝苑吵到人皇那儿,最后还是人皇出面才平息了一切。不过中间古元大师唯一的徒弟玄心子被雷功打伤了。
那时候雷功气得不行,加上玄心子言语挑衅,一气之下动手,雷功没留情,差点儿要了玄心子的命。如果不是古元大师亲自出手阻止,雷功可能就犯了大错了。这事儿到现在,两边关系还是挺僵的。所以雷功现在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古元大师会不会计较当年的事儿。毕竟不是他亲手打伤玄心子,导致他后来被别人害死。
“这个嘛,不用担心啦。古元大师虽然护短,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只是瑶池那边有些规矩,不知道能不能为你破例。”骆红尘说着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拿不准。
他了解古元大师的脾气,平时的旧怨在平时可能不好说,但现在关系到霹雳堂的未来存亡,还有雷鸣山的事情,不看在百姓的份上,也得想想雷池的重要性。基于这点,骆红尘觉得古元大师不会拒绝。
只是瑶池那边有祖训,瑶池仙境不能让男生进去,里面有好多重要的秘密。男生属阳,太阴之力沾了阳气就会出问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再加上雷功修炼的是九天神雷诀,至阳至刚之道,这两者加起来,骆红尘也不确定古元大师会不会答应。
不过现在有办法总得试试看,不能光猜,耽误时间:“不过你既然想到了办法,行不行也得去问一问她。好在姬瑶那丫头在外面,你去跟她商量商量,我在这儿等消息。”
“另外,小风尘暂时留下,我有话问他,不用跟白家那小子回南海。”骆红尘说完摆摆手,示意雷功快去商量,然后转身,一身仙力流转,红尘之力加上一丝凡尘之意,两股力量结合,化作光晕,像水流一样缓缓融入阵法的漏洞处。
“老爷子稍等。”雷功点点头,见骆红尘真元运转,阵法吞噬之力减缓了一点儿,知道这招有点用,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奔向雷池外,一闪而过。
此时雷池外,善后工作井然有序。雷腾主持大局,数百名霹雳堂弟子各显神通,收回牵引之力,撤开了仙绝大阵。然后雷罡左右,余下雷泽十二仙,除了叛逃的雷啸,十一个人各自带领弟子们去雷鸣山各处打扫战场,修缮宗门。
雷功在离开前心里暗想,虽然他和瑶池之间有解不开的恩怨,但为了霹雳堂的未来,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必须放下个人恩怨,去寻求古元大师的帮助。他知道,只有古元大师才能提供最合适的疗伤之法,确保雷鸣山的安全。
雷功也清楚,瑶池规矩严格,男生不得入内,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但他也相信,古元大师作为瑶池领袖,一定能权衡利弊,为了大局考虑,或许会破例让他进入瑶池仙境。毕竟,雷鸣山的稳定关系到整个地区的和平与安宁,这不仅仅关乎个人恩怨。
雷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古元大师能抛开前嫌,以大局为重,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危机。他深知,只有古元大师的疗伤之术,才能让雷鸣山的弟子们尽快恢复,让宗门重新焕发活力。
雷功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犹豫,他要亲自去见古元大师,把所有的困难和希望都坦诚相告。他相信,只要能够打动古元大师的心,那么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雷功的决定得到了骆红尘的支持,这位老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但内心深处对雷功的处境充满了同情。他知道,雷功的未来和霹雳堂的存亡,都系于这一线希望之上。
骆红尘的仙游大道之术,是他多年修炼的成果,他将这股力量注入阵法之中,试图减缓其吞噬之力,为雷功争取更多的时间。他相信,只要雷功能够成功说服古元大师,那么一切的困难都将不再是问题。
雷功感激骆红尘的帮助,他明白,没有这位老者的支持,他很难有机会去尝试说服古元大师。他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全力以赴,为了霹雳堂,为了那些信任他的弟子们。
雷功离开后,雷池外的善后工作仍在有序进行。雷腾作为霹雳堂的副堂主,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他指挥着弟子们,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当,让雷鸣山尽快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在这场混战里,除了那些被干掉的敌人,还有十几个被抓的,现在被关在笼子里,等着雷功来发落。龙铁心就下令把他们关起来,等雷功有空了再来处理。
说到雷鸣山今天的乱七八糟,最先跑来帮忙的是苍云和瑶池两家,然后武圣江河也赶到了。他们对雷池里的那个重要关口很担心,不想只在前殿傻等,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儿还有一大堆要弄清楚的,这些事儿都得等雷功和骆红尘来了才能解决。所以,在龙铁心的招待下,大家决定在雷池边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啥。
风尘是这场混乱的导火索,虽然他只是个小角色,但现场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跟他沾亲带故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选择留在一边等着。不过,他心里挺不安的,觉得自己是所有麻烦的源头,不管今天结果咋样,他都觉得拖累了大家。于是,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沉默着,就走上前去,向周围的人表示感谢。
“龙姨,还有霹雳堂的各位师伯、师叔、师长和各位大哥,小弟风尘谢谢你们今天来帮忙。”说完,风尘就跪下了,表示他的敬意。
龙铁心在旁边没拦着,只是稍微侧了侧身子,躲过了风尘的大礼,意思是说,咱们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关心,不用这么客气。她知道霹雳堂的弟子们明白风尘心里感激他们,虽然现在没法具体表达,但这份礼节已经足够让人心里暖和,证明霹雳堂今天为他做的努力没白费。
风尘感谢完之后,雷腾走过去扶他起来,执道仙尊亲自代表霹雳堂一脉接受了这份大礼。
风尘站起来后,向龙铁心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身面对瑶池一脉,同样行了一个大礼:“姬瑶阿姨,还有瑶池一脉的各位师伯、师叔,晚辈风尘代表风家剩下的血脉,感谢你们当年的救援和今天的帮助,风尘在这里一并谢过。”
风尘说完又跪下了,姬瑶仙子也没拦着,就像龙铁心一样侧了侧身,让瑶池一脉接受他的敬意。只是风尘在说这些话时,没提到九天元君里最小的那位,也就是他的表姐,现在的鹭元君白鹭仙子。
这并不是风尘不懂礼貌,也不是他和白鹭有啥过节。实际上,风尘对这位表姐特别尊敬,可以说在同辈人里,风尘可以跟任何人意见不合,唯独对白鹭,他总是充满敬意。白鹭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那种滋味风尘是懂的。这三年来,他虽然在苍云,但感觉并不像在大漠那么自在,加上心里的仇恨和压抑,他真是度日如年。
所以,当风尘在苍云的时候,他经常想起白鹭。她早年丧父,和母亲之间又有矛盾,这么多年来,一个女孩子家独自承受这一切,即使有亲族血脉为她分担,但最终还是心里苦。当初她为了换取情感,去了瑶池,举目无亲,即使后来师门和睦,又有古元亲自教导,出关后还有姬瑶的照顾,她也不算受了很多苦。但这也算是她的命运使然。只是今天,她的修为还浅,和各位师长联手时,她是九天元君中最弱的一环,心里还带着悲愤,刚刚祭奠完母亲,还没来得及和亲人发泄情绪,就赶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