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娴没有直接说明,但是她刚才一系列的行为动作就是这个意思。
别说江婉,就算时荔都看明白了。
徐娴此举,实在太过小人之心。
“所以,你们是怀疑莫学的爹诈死,还怀疑他藏在江婉这里?”时荔知道以江婉的性子,肯定说不出犀利的话,身为朋友忍不住直接站了出来。
“怎么会呢,时姑娘言重了。”徐娴假笑了一声,其实她就是这么意思,但是被时荔点破还是很尴尬,心里暗道时荔实在多管闲事。
时荔可不会和她周旋,冷笑道:“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刚才一直悄悄打量这屋里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想抱莫学,不会是想用他当人质吧?”
徐娴脸色变了变。
不得不说,时荔竟然真的猜中了她的心思。
哪怕现在除了黄金勾之外没有其他证据,她也认定了莫溪当年一定是诈死,现在露出马脚肯定会来找江婉和孩子。
所以她刚才拉莫学时,想的的确就是用莫学当人质诱饵,把莫溪调出来。
“当年我不在现场,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诈死。但是这些年我再没有见过他,学儿更是一出生就没有爹,你们不必在这里白费力气了。”江婉就是脾气再好,遇到涉及莫学的事情,也好不起来,直接冷脸下了逐客令。
洪泉见情况不对,连忙说:“江姑娘,我们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年还有谁可能与莫溪有关系,拿到黄金勾?”
“我不知道。”江婉对洪泉也快耗完了耐心,垂着眼回答。当初她确实年少无知,虽然和莫溪互许终生,但莫溪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认识了哪些人,她其实一概不知。
“你说不知道,这话实在让人不信。”徐娴见江婉这样,当即也不再伪装,咄咄逼人道,“谁人不知黄金勾是莫溪当年成名兵器,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江婉和她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只指了指门口,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徐娴自然是不甘心,但洪泉却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等到打发走了人,剩下江婉和时荔面面相觑。
“荔荔,你不会也不信我吧?”江婉有些心灰意冷,把莫学抱在怀里,幽怨地看着时荔。
时荔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且不说我信不信你,你我一墙之隔,你若真窝藏了一个人,我能不知道?这是你不信我的问题吧?”
这真是十分犀利和清奇的角度,江婉都忍不住失笑,然后嗔怪道:“哪怕是实话,你这样说也真是……”
“我可不爱拐弯抹角。”时荔撇了撇嘴,但是却更担心江婉了。
徐娴能因为黄金勾怀疑江婉,那么其他人也能,死了人的两个门派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近日也会找上门来。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件事情,时荔不想管也不信了。她不是圣人,但也不是见朋友有难而不管的小人。
“你自己多小心,最近就不要出门了,需要什么东西,我帮你买。”时荔多嘱咐了一句,然后才离开。
江婉眼尾不由得泛红,笑得有些凄楚。
“荔荔,要不是认识你,我……”
“别假设,谁让你认识了我呢。”时荔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殊不知,洪泉和徐娴离开江婉这边之后,在路上就大吵了一架。
洪泉指责徐娴不该怀疑江婉,徐娴却觉得洪泉有意包庇江婉,最后徐娴抱着女儿独自负气而去。
洪泉这几年一直迁就她,这一次却没有去追,而是一个人先回了客栈,想等徐娴气消一消再自己回来。
“你觉得,莫溪当年会不会是诈死?”时荔回去以后,也和惊蛰说了这件事情,想听一听这个纯局外人的看法。
惊蛰默默地坐在她身边,手指不老实地覆在她手上,指尖抵着指尖,微垂的眼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除了时荔和明珠,他不关心任何人和任何事情。
但既然时荔问了,他便回答:“一般说来,掉下万奎崖是十死无生,但没有人见到他的尸身,便总有一分意外的可能。”
“他要是没死,可真不是个东西!”时荔当即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