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黄婼怜拂了拂衣袖,起身笑说道,“阿野你有所不知,先前你于宫中不告而别,皇上可是挂念得紧,正托我寻阿野呢……”
“这不是巧了吗,现下我正要入宫,阿野不妨便与我同行,也好就此了却皇城中事,如何?”
闻言,卿野垂眸思量,心下权衡片刻后,两眼一亮,当机立断,打算借力打力。
“感恩皇上抬爱,皇上之令与黄阁主之约,我自是无由推辞。”
卿野勾了勾唇,滴水不漏的轻声答着黄婼怜,接着故作无奈一般蹙了蹙眉,有些为难似的看了看时榕。
“只是我师叔……”
无声胜有声,卿野欲言又止得恰到好处,及时的将问题的棘手之处又重新抛回给了黄婼怜。
黄婼怜心知肚明卿野此遭是在故意利用自己摆脱时榕,不过,黄婼怜非但是丝毫不介意卿野对自己的利用,甚至还很乐意自己被卿野所利用。
至少说明,在这一刻,卿野需要他。
而他享受这种被卿野需要的感觉。
黄婼怜玩味的用舌尖轻轻舔抵着后槽牙,稍微收敛了些望向卿野时眼尾蕴藏的笑意昳丽,接着才侧过眸子,按捺着如同面对垃圾时的不耐,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时榕,端的是四两拨千斤的从容。
“阿野啊,这便是你多虑了。”
“虽说金慈阁同苍云峰互不相干,但无论是我金慈阁还是苍云峰却皆与人间风氏素来交好。”
“风氏有难,苍云与我金慈皆倾力相助,说到底,这天下,凡尘与修真二界到底是归为一体无法切割……”
话及此,黄婼怜超绝不经意地拿出一枚玄金令牌,其上赫然印刻着风氏皇族的独有图腾。
黄婼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这御赐令牌,语气悠悠道:“是故,如今风氏皇帝下令请阿野入宫,亦是为彰风氏同苍云结好之心,而北承仙尊作为苍云宗上一峰之主,于公于私,都才应是无由阻拦阿野入宫才是。”
黄婼怜看着时榕,饶有介是般特意拱了拱手,表面功夫倒还是做了一些,客客气气道。
“北承仙尊,总不会违背苍云同风氏修好之意吧,不然若是届时搅起二界纷乱,往窄了说,北承仙尊怕也是不好同苍云宗交差。”
提点到此,黄婼怜漫不经心地收好令牌,毫不在意地看向时榕笑容假面下眼底晦暗阴鸷的神色,继续笑吟吟道:“听闻北承仙尊潇洒风流,最是翩翩花丛酒肆客,如今洛城新开了一家靡月楼,美酒美人无数……”
“尤其是这靡月楼的花魁山夕公子,不仅容色倾城,擅琴擅箫,更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在时榕冷笑一声想要打断自己之时,黄婼怜则是适时地拿出那山夕公子的画像,背对着卿野,将这幅画像朝着时榕一展而开。
看着时榕看见这画像时眉目间闪过的一瞬异色,黄婼怜眼底亦是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讥讽与轻蔑。
“虽然这靡月楼千金难入,山夕公子更是万金难见、清高自重……”黄婼怜重新卷起画轴,将这画轴递给时榕,挑了下眉,“不过怜某机缘巧合之下倒是同这靡月楼有些交情。”
“这画轴便可当邀请函,山夕公子,自会与友人相见。”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片心意罢了,至于去与不去,自是全凭北承仙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