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曦嘴里塞得满满的，忙着收拾包，看样子要外出。
封筱筱忍不住问她，“去哪儿啊？”
“嘿，稀奇了哈。”
李晨曦睨了她一眼，“筱筱姐什么时候关心起后勤来了？
我还能去干什么？
你成天忙着拍戏，那外面的交际不要打理啊？”
这么想想，李晨曦确实没有因为拍戏以外的事情让她分过心。
封筱筱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清楚，这不是因为她不需要做，而是李晨曦都替她做了。
她发现，她不止忽视了应居寒这样的朋友，包括身边的人也都忽视了。
“晨曦，别太辛苦了。”
封筱筱由衷说。
“嗯？”
李晨曦愣了下，跟着笑了，“干什么啊？
这么严肃，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这是我的工作啊，我还不知道你吗？
你不擅长这些，只管安心拍戏就好，别的都不要想。”
封筱筱明白，她这是替自己着想，她记着晨曦的好。
“你也别太为难……”“不为难。”
李晨曦笑着摇头，“再说了，不是有聂先生吗？
我能为难到哪里去啊？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怎么这么感慨？”
“没……”封筱筱摇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
“行了。”
李晨曦捏捏她的脸，“乖乖去拍戏吧，我走了啊，赶你下戏前，我应该能回来。
到时候见。”
“哦……”封筱筱点点头，李晨曦已经走远了。
李晨曦上了车，还忍不住在笑。
她和筱筱多年的朋友，感情一直不错，两个人也是一同成长的。
两个人都和以前有了变化。
李晨曦低笑着，筱筱‘长大’了，以前没心没肺的，现在也知道关心一个人要用嘴巴说出来了。
这算是好的变化吧？
晚上约了新的代言商吃饭，商量合约的细节。
筱筱现在有聂先生护着，各方面人人都愿意行个方便，但该办的程序，也是不能少的。
何况，那些商家会护着筱筱，却不会看她这个经纪人的脸色。
因此，对李晨曦来说，工作还是一如既往。
晚上的饭局，李晨曦毫无意外的喝多了。
倒不是商家为难她，而是这就是酒桌文化，仿佛就没喝够就没法好好商量事情。
“你们先喝着，我上个洗手间……”李晨曦放下酒杯，起身往外走，她需要醒醒酒。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她非得在酒桌上吐了不可，那就太失礼了。
从包厢出来，李晨曦直冲洗手间，没来得及进女洗手间，直接在外面公共的盥洗池就吐了。
“呕……”李晨曦扶着水池，吐的整个人腰都弯了。
不过，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一嘴的味道，李晨曦打开水龙头漱口、洗脸。
抬头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嗯？
李晨曦愣了下，认出来了，这不是应居寒吗？
她对他算不上熟悉，只是见过两次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以前，她还曾以为应居寒对筱筱有意思，可后来知道是误解了。
这个应居寒吧，对筱筱好是挺好的，可又和男人对女人的好不一样。
镜子里，应居寒微蹙着望着李晨曦，这表情李晨曦也形容不好，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看她？
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既然遇见了，装没看见也不好。
李晨曦主动转过身，笑着和应居寒打招呼，“你好，应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筱筱的经纪人。”
应居寒盯着她，眼神扫过她的五官。
李晨曦狐疑，他这是……不记得她了？
李晨曦略微有点尴尬，讪讪的笑笑，“哈哈……你不记得我也正常，那，我就先走了。”
刚要跨步，应居寒却开口了，“朋友。”
“啊？”
李晨曦讶然，什么意思？
“我说……”应居寒微蹙着眉，“你是筱筱的朋友。
她是这么说的，你先是她的朋友，然后才是她的经纪人。”
李晨曦一喜，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筱筱这丫头，没白疼她。
“是。”
李晨曦笑着点点头。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嗯，应居寒颔首。
一时沉默，两人似乎没话可说了，李晨曦笑笑，指指包厢的方向，“那我就先走了……应先生，你忙。
再见。”
跨出去一步，脚下一个趔趄。
李晨曦慌忙伸手，也不知道是抓住了什么，人站稳了。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抓住了应居寒的胳膊。
李晨曦愣了下，笑着道谢，“谢谢啊，真不好意思，一时没站稳。”
应居寒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
李晨曦慌忙松开他，自己站稳了。
她心想，这人脸色这么难看，是嫌她给他添麻烦了吧？
也是，他们素不相识的，自己一身酒气的，还把他给当成了扶手。
李晨曦揉了揉鼻子，“那我就先走了。”
这下，她连再见都不敢说了，还是不要再见了，虽然也确实没什么机会再见。
可是，胳膊却被人抓住了。
李晨曦诧异，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李晨曦呆住，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应居寒沉着脸，语气明显不悦：“喝了多少？”
“没……”李晨曦整个胳膊都麻了，被他这口吻问的更懵了，他们之间是这种熟悉的关系吗？
“没多少。”
嘁。
应居寒轻嗤，“你闻闻你这一身酒味，刚从酒缸爬上来？”
李晨曦：……这浓浓的被家长训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她挣了挣胳膊，没用太大力气，只是想提醒应居寒，她要走了，要回去工作啊——身为经纪人，应酬就是她的工作。
“动什么？”
应居寒拧眉，“在哪个包间？
我送你。”
李晨曦更懵了，没看出来啊，原来应居寒是这种暖男吗？
所以，他对筱筱好，是因为生性就这么和善？
不然怎么解释他对她这样照顾？
“哦，哦。”
李晨曦怔怔的点点头。
应居寒抓着她的胳膊，像是抓着只公文包一样，倒是并不显得暧昧。
拎着李晨曦回到她的包厢，李晨曦松了口气，“我到了，谢谢你。”
应居寒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还有责备的意思。
李晨曦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多说，推着包厢门，“我进去了。”
关上门的瞬间，李晨曦还能感觉到后脑勺被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