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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尽了碗中酒,老莫头便从铁凳上站起,给那位同样是坐在铁凳上的黑衫年轻人斟上酒,这才返回自己的铁凳旁坐好。

老莫头给自己的碗中也同样斟满酒后,这才喃喃开口道:“我记得那是在两百年前,老朽的祖爷爷莫规,曾经是乐安镇有名的铁匠,那一天,祖爷爷莫规与往常一样在铺子里打铁,不料有一窝山贼突然冲进小镇,四处劫掠。当时也不知为何,那一窝山贼居然相中了祖爷爷莫规打造的数十把刀剑,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千古帝皇李皇图还尚未起义,天下仍处乱世,对于乐安镇这种小城镇来说,地方治安极为混乱,甚至连驻守小镇的地方官兵也稀少的可怜。这就更助长了那些以烧杀劫掠营生的土匪山贼们的气焰……”

老莫头说到此处,下意识地喝了口女儿红,继续道:“话虽如此,可说来也忏愧,我们老莫家祖祖代代,都是铸剑的好手,可偏偏没有一人是上得了台面的剑客。老朽的祖爷爷莫规,虽然铸得了一手好剑,可他对剑术却是七窍只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说句难听的,祖爷爷莫规连最基本的握剑手法他都不会。当时,山贼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要将祖爷爷辛苦打造好的刀剑全都抢走,老朽那祖爷爷自然是不肯,这些刀剑是他独自一人花了那么多时间打造出来的,而且几乎也都花上了所有的积蓄,如果刀剑全都被抢走了,那他连花钱购买下一把剑的铁料都没有了,这也就等于是夺走了他的最后生计。当时,祖爷爷莫规就对那些来抢刀剑的山贼死缠烂打,可他一个只会打铁的莽夫,除了身体里比寻常人多一些气力以外,在格斗技击上面却是一窍也不通。不过十招,老朽的祖爷爷便被人山贼给打得鼻青脸肿。后来……”

说到这,老莫头又像是卖起了关子,很不合时宜地去喝了口酒,不过也未等他开口继续说下去,就听那位别箫佩刀与负剑的黑衫年轻人,开口说道:“后来莫师傅的祖爷爷就与我那朋友有了交集?”

老莫头喝着酒,没有急着摇头否认,也没有急着点头承认,只是等他一口一口慢慢地饮尽碗中的纯酿之后,他这才砸吧着嘴,意犹未尽道:“虽然老朽不知道我的祖爷爷那时候认识的人,是否就是公子的朋友。不过在老朽想来,以公子的年龄,所交的朋友应该也是年纪与公子相仿的年轻人。不太可能是活了两百年的老怪物。”

听得此言,一直认真聆听的孙骆涯,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他其实很想和这位白发的老人说上一说,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的确是活在两百年前的,而且他也很年轻,甚至也可以说是一个老怪物。可孙骆涯也只是心里面想想,并没有将这个秘密给透露出来。

可即便孙骆涯没有将赠予他大罗金仙剑的那个人就是张道一这件事的真相给透露出来,但是莫循老爷子却是注意到了孙骆涯的突然发笑,于是他便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何突然发笑,难不成是老朽说的差了?”

孙骆涯心怕老莫头刨根问底,连忙举起手在面前摇了摇,道:“没有,莫师傅说的一点也不差,赠我这柄剑的朋友,看他的年纪确实与在下相仿。”

白发且无须的老人总觉着年轻人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可他却是琢磨不出这话在哪个地方开始奇怪,仅是过了须臾,老莫头便兀自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深思,反而给自己倒上了酒,想要开口继续说那个故事,可沉吟了一会儿,他仍是记不起来自己先前已经说到哪了,于是他便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公子啊,实在对不住,刚才老朽把故事说到哪了,竟记不清了。”

孙骆涯微微摇头示意不打紧,然后他抬了抬手里斟满酒,却未曾喝上一口的瓷碗,他说道:“莫师傅先前讲到了你的祖爷爷被山贼给打得鼻青脸肿那里。”

老莫头一脸恍然,接着频频点头,道:“对对对,是这里,老朽刚才是说到这里了。”

老莫头连连说对,然后他接着说道:“那时候,也就在那窝山贼抢了我祖爷爷的刀剑,想要从铁匠铺子一走了之时,突然的,有一位身穿白袍,头盘青丝的年轻小道士拦在了这窝山贼的去路。当时啊,那位所有人都对这位手无寸铁,就敢独自一人拦在一窝手里有刀剑的山贼面前的白袍道士感到费解。你说你一个出家人,还是屁大点的年轻小道士,估计还没到及冠的年龄,可偏偏就那么手执一杆拂尘,一脸平静地拦路在了一窝二十余人的山贼面前。”

说到此处,老莫头刻意停顿了一会儿,还问那位坐在铁凳上,不舍得喝碗中女儿红的年轻人,“你说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孙骆涯听老莫头问话,也不好反驳,于是便笑着点点头。

他虽未置一词,可却是微微举高了瓷碗,探嘴在碗口浅浅地尝了一口。

他是爱喝酒不假,可他却是不爱与人讨酒喝。既然碗中酒就这么点,他自然要省着点喝。若是老让那位白头无须的老莫头替他倒酒,孙骆涯的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也就当老朽的祖爷爷莫规,以为这位突然出现的小道士当场就要被山贼一刀给砍去头颅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对于老莫头的突然卖关子,孙骆涯几乎可以说是见怪不怪,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可他仍是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着?”

老莫头突然笑容舒展,道:“谁都没想到,那位一身白袍、手执拂尘的小道士,竟然是得道高人在红尘历练。就在山贼头目的一位手下,挥起手中的砍刀没有二话的便朝白袍道士当头劈砍而去时,这位小道士也不过是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那名挥刀砍来的山贼竟然就凭空倒飞了出去,在撞到了同行的四五名山贼后,这才堪堪摔倒在地。”

老莫头停顿下来,喝了口酒润一润嗓子。

一旁的孙骆涯也下意识地提起碗,喝了口浓醇的女儿红。其实他早有猜测,老莫头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两百年前尚未剑斩天人之前的张道一,不过当他听闻了老莫头的所说之后,即便老莫头没有就此一鼓作气地说出结局,可孙骆涯仍是能够猜到后面发生的事。

先前孙骆涯在龙虎山的时候,他曾与张正一两人待在了龙虎山山脊至巅,随意唠嗑了很长时间。其中,张正一就有提到过这位在龙虎山祖籍上记载的这么一位道门圣人。不过祖籍上面记载的内容,只是大致讲述了张道一对龙虎山,甚至是这座人间做出的贡献。并不会对眼下老莫头说的这种小事也有记载。要不然就不是龙虎山历代弟子的祖籍了,而是龙虎山张道一的个人自传。

接下来,老莫头所说的一切,基本都与孙骆涯所预想的有些出入。张道一一人便打退了那一窝山贼,而且是不杀一人,便能让这窝山贼灰不溜秋地逃离了乐安镇,而且张道一也没有给予他们再度报复乐安镇百姓的机会,他以道门神通将这窝山贼的丹田给毁了,更是让他们武胎之中的内力自行流失。变得与寻常人无异,就连气力也要比镇上的那些屠夫还要来的小上一些。

兴许是老莫头不喜欢这位黑衫年轻人一口一口慢饮女儿红的姿态,他起身离开了铁凳,几步上前,往年轻人只剩下一小浅碗的女儿红上又倒满了女儿红,同时还不忘劝酒,这让本就不好意思多喝老人二十年纯酿的孙骆涯,更加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盛情难却,孙骆涯也只好在老莫头的注视下,一口气喝光了瓷碗里的酒,老莫头见到酒水见了底,心情顿时大好,在给年轻人倒酒的同时,他还不忘唠叨着一些,当年他的祖爷爷就是这样给那位小道士倒酒喝的。

喝过了酒,孙骆涯便趁着酒意,开口问道:“莫师傅,那你顺便也说说,你的祖爷爷是如何铸成这把大罗金仙剑的呗?”

老莫头酒兴很好,而且这么多年来,也难得有人能陪他如此豪饮,他在喝干了一碗酒以后,也没急着给自己倒酒,而是开口郎朗道:“当年,那位龙虎山的小道士解救老朽的祖辈于危难之中。老朽的祖辈也是有恩必报之人,在那之后的半年内,老朽的祖爷爷莫规,偶然得到了一块天外陨星的残体,他以独创的万锻之术,将这块陨星残体万锻千炼终成一柄坚韧程度独一无二的宝剑。这柄宝剑虽说比不得铸剑山庄历代铸剑师所铸名剑那般锋利无匹,可莫规先祖所铸这柄剑的坚韧程度,却是当世所有名剑相加都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孙骆涯听到这里倒是深表赞同。要知道,当初张正一与他说过,当年张道一可是剑斩十万天人的存在。若是他的佩剑只是凡铁,那在斩去十余名或是数名天人体魄的时候,宝剑的剑身自当不堪重负,自行崩碎。可张道一的那柄佩剑非但没有因为天人的体魄的强健而自行崩毁,反倒是在连斩了数十万天人以后,剑身因饱饮天人金血,而得开灵智,孕育出了仙灵,彻底摆脱了凡铁的级别,进入仙品仙剑之列。

“呵呵,老朽突然记起一事,不知公子想不想听。”老人突然轻笑出声。

孙骆涯端着只饮了半碗酒的瓷碗,他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老莫头两眼注视着碗中的纯酿,目露追忆,他低喃道:“公子可能不知,这大罗金仙剑在最早的时候,并不叫这个名字。”

孙骆涯挑了挑眉,显然是来了兴致,他问道:“难不成还有比大罗金仙还要有趣的名字?”

“有趣倒谈不上……”老莫头摇摇头,一脸肃穆道:“在这柄大罗金仙剑刚刚铸成的时候,祖爷爷以他名字中的规字来命名。在当时,这柄以天外陨星的残体所铸造成的长剑的名字,叫做——天规!”

“天规?”孙骆涯皱了皱眉,随即高举瓷碗,大笑道:“好名字!”

“可不是?”老莫头也同时举碗大笑。

当然,孙骆涯的笑意不完全是因为“天规”这个名字,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位半路师兄,就曾以天规斩碎天门五十余座,更是连斩天人数十万。

要知道,在民间就一直流传着天上天人一直被天规束缚着。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得知曾有人以天规杀天人,难道这不值得人间的凡夫俗子高声大笑吗?

也不知为何,孙骆涯只是觉着自己的那位半个师兄,在以天规杀天人时,或许是他此生最为快意的时候。

天上以天规定天人。

他张道一偏偏就要以天规来杀天人。

你们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天人,可曾后悔做那天人,又可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从天上直坠人间,从此再赴红尘。

虽然孙骆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那位半路师兄要杀天人,可他觉着,区区一位凡夫俗子,竟能杀得天人如雨落人间,实在是此生一大幸事。

快哉!

兴哉!

一坛二十年份的纯酿女儿红,在两个贪杯的大小酒鬼面前,实在是不够喝的。直到酒坛里的酒彻底见了底,孙骆涯这才觉着挺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就要从腰间掏出银子多少也给一点这位打铁不易的老人,可老人坚决不收,还说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谈钱就伤感情了。一个打铁匠,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言语,着实是让孙骆涯有些不知是哭是笑。

到得最后,孙骆涯就与这位打铁老人谈妥,说是难得在偏僻之地偶遇知己,怎么说也得一起去酒楼吃顿饭,可老人以看铺子为由拒绝了,无奈之下,孙骆涯只好孤身一人前往小镇上最近的一家客栈,买来了一壶乐安镇藏酒十年的女儿红,以及一大盒饭菜。

一老一小,就在铁匠铺子里凑合着吃过了一顿午饭。

吃过了午饭,两人稍作休息,又接着闲聊了一会儿,老人才开始继续打铁,孙骆涯没有继续在铁匠铺子里停留。

书上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有些人,在该相遇的时候,自然就会相遇。

有些人,在到了应该分离的时候,自然也就会分离。

无任何理由的相遇,也无任何理由的分离。

或许,这就是好聚也好散。

面覆一张传神面皮的孙骆涯,在走出铁匠铺子以后,心情大好。

那位在铺子里打铁已有一甲子的白发老人,其实早已停下了手中的铁锤,他目送着那位负剑的黑衫年轻人离去,就如两百年前他的那位祖爷爷,目送着那位负剑的白袍年轻人离去一样,这一次相见,或许此生再无再见之日。

好聚之时常有,可好散之时,恐怕这一散,便是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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