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方婷听着这句话，捂住了自己的嘴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喊声。
里面，那个被自己称作师父的人，是将自己当做了诱饵想要引诱慕容语过来吗。
这点她能理解，可为什么，自己在师父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弃子了。
引不来慕容语，他便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吗。
怪不得，最近这几日她总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有些狂暴，更是影响了她的心智。
原以为是受到了慕容语的影响，可原来，不过是自己的师父动的手脚。
“呵呵，你也下的去手，这不是你的最喜欢的徒弟吗？”
另外一人轻笑着问着，如同在看好戏。
“最喜欢的徒弟不假，这是建立在她能对我有用的情况下。”
“以前她修为不错，听话，我说什么她做什么，如此甚好。”
“而现在，她跟在慕容语身边那么久，谁知道她有没有被慕容语蛊惑，故意跟我回来想要趁此机会灭了我凌云宫。”
“再一个，现在她的根骨完全改变，所谓重新修习的正道功法，也不过是我在她身上做的一个幌子而已。”
“她现在和一个废物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弟子，对我有什么用处。”
凌云宫掌门的声音很是冰冷，明明天气很是暖和，可是站在外面偷听到了这些对话的方婷，却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她在自己的眼里，原来竟然只是一个曾经用的很趁手的工具吗？
死死咬住了嘴唇才能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涌动，似乎即将暴走。
而潜藏在那股灵气底下的另外一股气息，却是很熟悉，熟悉到让她甚至觉得安心。
那是属于慕容语的魔气。
冰冷的触感再次出现在手腕上，方婷低头，看到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溜回来的小蛇。
那双小小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似乎有些的担心。
“我没事。”无声的吐出这三个字后，依旧收敛气息的方婷离开了自己师父的住所。
本以为，自己师父是自己的恩人，可原来对方待自己好，不过是自己还能被利用。
所以现在，自己因为无法提供关于慕容语的情报，便成了自己师父口中的废物吗。
可笑，多么可笑！
回到自己住处的方婷，看着头顶上的天空，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本以为这里是自己的归所，可原来发现，自己压根就不属于这里。
反倒是，跟随在慕容语身后的那些日子，可以随心所欲。
自己做什么，慕容语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她只会说，想做便去做。
“所谓正邪，你认为的正，便是正，你认为的邪，便是邪。”
“正邪在自己的心中，而不是在他人的嘴里。”
“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你怎么看。”
慕容语曾经说的话回响在方婷的脑海中，忽然之间，她好似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
她的师父，如今所作的，不也该是被万人唾弃的行为吗，可是却自诩正义的一方啊。
“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方婷喃喃着，可是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声师父，是以方婷的身份喊的，还是以慕容婷的身份喊的吧。
魔宗的地盘，并未像那外界传言般的生灵涂炭。
反倒是井井有条，安居乐业的很。
回到自己地盘的慕容语，如今正在一个距离魔宗不远的镇子上。
在处理了慕容家最后遗留的问题后，她就回到了这里。
依旧一身白衣的苏白看着周围那些热闹的人群，表情有些奇怪。
他还以为魔宗势力范围内的那些人都是整日打打杀杀的。
“那只是你们认为的。”
如同看懂了苏白的想法，慕容语说了一句。
魔宗治理下的范围，很少有事情滋生。
同为魔道的那些门派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路过都是规规矩矩的。
而那些正道人士更不敢攻过来。
所以这些地方，其实比大多正道门派所在的地盘还要安全。
当然，这一点，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而慕容语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回来是要做什么吗？”不继续那个话题的苏白问着慕容语。
“回来，自然是为了迎接我的小徒弟回家的。”
被问起这个的慕容语说得这句话好似理所当然。
苏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小徒弟是那个方婷。
“你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回来？”
苏白挑眉问着，有些不爽。
他陪着她还不够吗，为什要要一个电灯泡。
“她若不回来，我这魔宗宗主的位置，谁来继承。”
一个自以为慕容语就是所有恶念的代表的单纯孩子，在见到那些更邪恶的存在的时候。
她相信，对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慕容语的徒弟，怎么可能会安心做一个傀儡呢。
当然，她有权利选择是成为方婷还是慕容婷。
只是若是她重新捡起慕容婷的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么整个天下，都无人能够阻拦自己带自己的徒弟回家。
“我来坐不好吗？”
苏白问着，一脸的认真。
他可以为了她，斩杀苍生。
“你不适合！”
“另外，别再演着为了我可以辜负天下苍生般深情款款的模样，挺恶心的。”
终于，慕容语认真的看着苏白，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啊，看似情深一片，可是那瞳孔的身处，大多时候，都是冰冷无情的。
这样的一个人，谁也不爱，又何必在自这里上演所谓的爱。
“恶心……”
对慕容语这话说得一愣的苏白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抬头的时候，慕容语却是已经走远了，压根没有等待他的意思。
“我不是很爱她吗，为什么会说我的爱很恶心。”
他问着，如同自言自语。
不，有人会回答这个问题。
“爱她的人是我，不是你。”
“可你不就是我吗？”苏白锤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不是你……我只是我，我叫易朝，不叫苏白。”
“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爱着她，所以我也爱她。”
“放心吧，我会代替你保护好她的。”
自顾自说着这些话的苏白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然后再度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
没关系，不喜欢自己的话，那自己就再努力一点，让她喜欢上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