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
刘海中哼着小曲从碗柜里拿了一瓶杂质充盈的散装白酒出来。
他的爱人王翠芝端着刚做好的饭菜疑惑地问道：“老刘，大白天的怎么还喝上酒了？”
“高兴呗！”
刘海中美滋滋地给自己倒酒。
顺手抓了一颗花生米塞进自己的嘴里。
王翠芝放下菜坐下，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是大院选举的事情吧？”
“知夫莫若妻。”
刘海中得意地道：“许伍德提议在大院里成立一个安全委员会。说白了，这不就明摆着给我机会呢吗？你看看咱们大院里基本上都是轧钢厂的工人。而我作为一个初级钳工。他们不选我，选谁？”
“那许叔还是坐办公室的呢，他……”
刘光齐忍不住插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瞪了一眼。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食不言寝不语。老子平时怎么教你的？”
刘光齐被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老刘，人家光齐说的也没错。要按职称来看，许伍德是坐办公室的确实强过你。”
“我又没说跟他比。”
刘海中有些挂脸了。
面子上过不去还在给自己找补道：“许伍德坐办公室咱们没法比。那易中海……”
“他是中级钳工。”
“那我总比何大清强吧！”
“你闻闻看，何大清他们家现在吃什么呢。再看看我们家现在吃什么。”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谁也比不过了。这个官我是当不成了对吧？”
刘海中气的一摔杯子。
王翠芝却镇定自若。
“老刘，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老话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刘海中抬头。
好像对王翠芝说的话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给你分析哈。咱们这次大院选举，许伍德已经定下来了说要通过匿名投票选举。那咱们大院邻居们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是什么？”
“就是捧高踩低，嫌贫爱富啊！”
王翠芝一语中的。
刘海中听得更认真了。
“你看看我刚才说的这几位。许伍德是做办公室的，又是发起者，肯定毋庸置疑，怎么都能当上这个安全委员会的代表。那易中海呢，七级钳工厂里的地位还比你高那么一点点。甚至大家都等着他升到高级之后让自己的孩子给他当徒弟呢。大院邻居们肯定要巴着他。”
“那何大清呢？一个厨子而已。”
“你可别小看何大清这个厨子。灾年饿不死厨子。现在刚解放，家家温饱还成问题。人家家里都炖上肉了。他要是当上了院里的代表，那是不是得给大家没事发发福利？邻居们就是冲着这个福利也会投他一票啊！”
“那现在保准的就已经有三个人了。除非他们选出来四个，要不然我就没机会了。”
“机会可以自己争取嘛！”
王翠芝早有一计，说到激动处直接坐到了刘海中身边去。
“现在离开院会还有俩小时。许伍德和何大清是比不过了，但是易中海你可以想想办法给他挤下去啊。你拉拉选票多跟邻居们套套近乎，反正选你选他也没有区别。那何必不给会来事的你呢？”
“好想法！”
刘海中一下子乐了。
饭都顾不上吃，穿着衣服就要走。
“你干啥去？”
“我去拉选票啊！”
“拉选票光靠嘴呀？不得拿点东西去？”
王翠芝撇撇嘴。
她有时候都觉得刘海中的脑袋跟不开窍一样。
“对哈！”
刘海中得到了提醒，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他家实在是太穷了。
一个人养活一个老婆外加三个儿子。
工资月月都光，有时候甚至还要出去借。
最终在万般踌躇之下，只能选择家里头数量最多的对别人来讲又非常实用的——一堆盒装火柴。
王翠芝也没阻拦，毕竟家里实在没什么可拿去送礼的。
刘海中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堆盒装火柴出去。
先从后院开始送。
作为他的竞争对手，何大清家肯定不能去。
他打听到聋老太在何大清家吃饭，也掠过了她。
其他的几位邻居们，不敲门直接进去。
他上来就递给人家几盒火柴道：“帮帮忙。待会儿选举的时候给我投一票。现在这礼物虽然不太好看，但如果我真当上院里领导了。我保证补个好的。”
邻居们看到火柴盒，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谁家也不缺这几盒火柴呀！
再说了，刘海中这个画饼也不画个清楚。
补礼物？补什么呢？
补酒席他又补不起。
补嚼个儿他估计也够呛。
这样一个条件的大院领导，他们能指望上什么。
大家为了不得罪人也就先收了。
嘴上答应着：“好好好，记下了记下了。”
刘海中送完了后院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中院。
他特意避开了自己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易中海。
还特意给条件不好的贾家多送了几盒。
“大嫂，您跟东旭可记得一人投我一票。我这把要是当上了，我肯定好好答谢你们。”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贾张氏微笑，目送着刘海中离开，顺手把火柴扔到桌子上。
根本不屑一顾的样子。
“妈，我们待会儿真选刘海中啊？”
“选个屁！抠抠搜搜的送火柴盒拉选票，跟打发要饭的似的！咱们要选也选易中海啊。你招工进去了，冲着选举的人情，也能跟他商量商量拜师的事儿。”
“还是您想的周到。”
“那可不。”
贾张氏得意地道：“谁让我是你妈呢！”
刘海中最后一站送到了前院阎埠贵家。
他们对刘海中还算热情，好歹还让他坐了坐，但光坐着连一杯水都没有倒。
刘海中把剩下的火柴都给了阎埠贵。
他知道阎埠贵虽然爱占便宜。
但从来都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老阎。这回你可真得帮帮我。这些火柴虽然不值钱，但是也够你们一家用半个多月的了。花钱买还不少钱呢！”
“那是那是。”
阎埠贵点头附和着。
“那到时候你们家都去，待会儿一人给我投一票啊！”
“行行。肯定的肯定的。”
阎埠贵笑着答应了刘海中。
眼看着他走了之后才跟家里人嘱咐道：“待会儿开会，你们看热闹行，但是别投票。”
“你刚才不是答应刘海中了，说咱们一起给他投票吗？东西都收了。”
杨瑞华疑惑的问道。
“咱们家尽量少参与这种事。容易得罪人。我收了东西，我投我那一票就得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