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个在他看来“有点木”的男人终于明白了，他伸出手:“我帮你。”
路辞书被他气得胸闷，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其实是因为路辞书是第一次叫人给他做这种事，不好意思了，只能这样子掩饰。
……
陈时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换做十天之前，谁要是在他面前预言这种事情他只会冷笑三声然后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但现在——
他此时的心情和当初截然相反。
有点变态的，陈时悄悄观察着路辞书的表情。
他轻轻咬唇时，呼吸重一点时……憋气时，一不小心发出点声音时……
陈时手动了动，然后他发现男生也动了一下。路辞书这次动作比起之前重了很多，连他眼上松松垮垮系着的绸带都掉了下来，陈时顿时没空想动想西了，他空出一只手想替男生紧系带。
“别……不用。”停字在唇边转了一圈，说出去前他还是临时把字换成了“不用”，他第一次不用别人帮自己做事，原因自然不是突然醒悟了觉得资本做派要不得，而是……
路辞书一只手咬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两只手迅速握住绸带在脑后系了一下，因为怕它中途再掉影响自己的原因，路辞书系得很牢，系好带子之后，他松口，然后身体往身后的门上一靠。
路辞书觉得他像是一片从空中悠悠往下面落的树叶，去往哪儿什么感觉什么时候结束都由风给。
这样的感觉太……超出掌控却又让人莫名挂念，他轻阖上眼。
没安静太久，路辞书感觉到一只手带着一个东西往他唇边递。
路辞书:“你干什么？”这句话出来的时候路辞书吓了一跳——他声音为什么这么低，这么哑？而且怎么还跟呼吸不上来似的喘？
他……他只有眼睛不好吧？身体很好的吧？
来不及想太多，路辞书又身体不好的喘了一下。
路辞书:“！！！”他脸憋得通红，好半天终于忍住了，路辞书抬眼问那个人:“你干嘛？！什么东西都给我？！”
“衣服。”男人回答的词句言简意赅。
路辞书靠在门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不会自己拿着吗？”
“可以。”男人从善如流，路辞书满意一点，然后又听:“就是一只手恐怕就没有那么……了。”
路辞书:“……”这是威胁吧？他在威胁自己吧？然而路辞书还真就是被威胁住了，他蔫蔫的开了金口。
陈时微微弯了弯唇，他伸手。
路辞书皱了皱眉，但碍于现实，他最后没有“呸呸呸”，只含混不清的道:
“你手上怎么一股香烟味？”
陈时一怔，他道:“嗅觉这么好？”
路辞书哼哼着:“你说呢？”
陈时:“下次不吸了。”
路辞书颇感惊奇，他看了陈时一眼，挑剔道:“好吧，有时候你也不是特别呆。”
陈时惊了:“我什么时候呆了？”
路辞书哼哼:“你怎么不呆？为喂我吃糕点喂错地方，我说我要上卫生间你还犹豫，上卫生间了也不知道想办法！”
陈时完全没想到短短20分钟他能记下自己三个不好的点，他眨眨眼睛，弯着唇角:“下次改正。”
路辞书得意:“算你有眼力见。”他原本是想拍陈时的手的，但最后改为随便一拍，好像是拍到男生喉结了。
路辞书的手指从那个凸起划过，刹那间他感觉到那个地方的动作弧度和温度。路辞书不留痕迹的收回手，若无其事道:
“洗了手给我拿湿纸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