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以本体形态飞了回去,居住点的生灵们还在原地,没有一个想离开。
这个方向都是去洗罪城的单行道,如果现在就出发,酒元子要是走的慢点,停下来抖抖鞋子里的小石子拖延一下,双方就会遇上。
没谁会这么想不开,要跑去和她一起赶路,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看。
不小心看了她死掉就算了,万一你避开视线不看她,却被她觉得你是瞧不起她,故意不屑看她,也要你死怎么办?
为了性命着想,最好等过掉一个混沌日,她都进入了洗罪城,大家再出发才安全。
眼兵看他们拿了入城许可也没走,也没管他们,而是收拾了死掉同伴的残骸,拖到靠岩壁的小墓地挖坑给埋葬掉。
酒元子轻悠悠地飘了过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除了几个眼珠子比较大的眼兵走进石壁边的石屋,别的都在干活,她就也飘了过去。
石屋贴着岩壁,但屋侧堆着不少货物的箱筐,看起来是从想要入城许可的生灵那收到的贿赂。
她飘到屋侧杂物后面蹲下,显出身形后戴上了翻译器,这东西不会跟着她变化,没办法远距离收音同声翻译。
不然她都不用蹲在这里,远远的用神识偷听就行。
果然,这些眼珠子比较大的眼兵,聊起了刚才的事。
“怎么办,刚才都没有给他们标记,就把入城许可给出去了。”
“可对方的罪孽太重了,我们完全没办法标记她,标记的过程中我们就会受不住她的邪恶而死。”
“不然能怎么办,我们全部死了,她也可以拿走入城许可自己过去。”
酒元子听得一脸茫然,自己罪孽深重?
什么鬼!
“洗罪城那边如果发现了,我们就说她是杀死了眼兵抢走了入城许可,正好死亡数量对得上。”
“要是没发现,那就和我们完全没关系了。”
“只能这样了。”
“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生灵,连混沌使都没有这么邪恶。”
“你没听她说,混沌使都怕她,罪孽深重那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俩不想死就别再提这个了,出去干活吧。”
屋里的人结束交谈直接走了出去,全程没有提过死掉的眼兵,只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混沌之地的情谊也就这么点,真是冷漠。
酒元子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些家伙的无情,本来还想看看他们哭起来有没有眼泪,会不会像水笼头打开后水流不止的状态,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感伤的意思。
她重新化成轻烟,在路过蓝晶台的时候,趁所有人都没注意,把一个信号接收器给贴在了台下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才飘离这片居住点回去了。
萧万法和禾姬带着伪哥就在原地没动,看到她突然落地显出身形,禾姬就急巴巴地问道:“老大,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他们在收尸,并没有追我们的打算。”酒元子随口讲道。
禾姬愣了一下,“老大,你就是去看这个吗?”
“不然呢?”酒元子反问道,“我还能看什么,就是想看看他们要是来追杀我们,在哪里埋伏干掉他们才好,结果他们都不来。”
她不满地啧了一声,“眼兵连为同伴报复的心都没有,真是群懦夫,不值得和他们交朋友,我们走吧。”
禾姬听不懂她说的话,不追来更好呀,谁会想多有几个敌人呀。
想也想不明白,她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酒元子上车坐进副驾,让伪哥继续往前开,就靠着坐椅看了眼坐在驾驶位上,一只手搭着车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其实根本就用他开车的萧万法。
萧万法歪头瞧着她笑了笑,仿佛真是他开车来接的一样。
“万法,我刚才回去想查一查,那些眼兵为什么看到我就爆炸的原因,听到一点东西,但没有理清楚,你帮我分析一下。”酒元子传音道,她并不想让禾姬知道这件事,战俘没资格参加讨论。
萧万法神色没动,传音道:“好,我听听。”
酒元子就把听到的话都用传音说给他听,让这位俊才来讨论分析一下。
话也就这么几句,一下就说完了。
萧万法沉默了片刻传音道:“元子,他们想标记我们,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他们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让我们发现不了。以防万一,不如回去把他们全部杀掉。”
“有这个必要吗?”酒元子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是怕人都杀光后洗罪城不往那派人,蓝晶台没有人补充蓝晶,信号器就没有用处,不方便大家在混沌之地用手机。
毕竟她还没去洗罪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方不方便放信号器。
这还得想到萧万法要是杀心起来,才不会考虑这么多,万一在洗罪城大开杀戒,自己可是阻挡不了。
最少,居住点的眼兵只要活着,洗罪城出了事,他们也能在那边定居下来。
“就看元子你的意思,杀的话我就回去一趟,保证让他们死的比爆炸还要干净。”萧万法传音回来。
酒元子还是选择了以大局为重,劝阻道:“算了,看我一眼就会死的蝼蚁,杀他们跟按死蚂蚁没区别,我不想万法的剑被这些弱小污染。”
她笑眯眯地说:“只有强大的敌人,才配死在你的剑下。”
萧万法一顿,默默地记下了这句话,以后可以用来夸赞元子的美貌,省得想出来的话都很干巴巴的。
他反问道:“元子,你对这事有什么猜想?”
什么洗罪城和眼兵,包括那泥巴女人,萧万法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问他的不是酒元子,此时他已经戴上耳机装聋,根本不想搭理问话的人。
这里的生灵长得如此奇怪,其实给他们统一取个名字,叫妖族或是兽族,再不行魔族也可以。
只要别把他们当做外星人看待,而是当成那三个名字的异族,全部灭掉都没有一点压力。
还用什么翻译器和他们交流对话,就像除了昆虫学家,谁会在乎蝉鸣或是蚊子的嗡嗡声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你会和蚊子用翻译器来商议,它想吸你的血,要拿出什么东西才能打动你的心,让你同意给它吸血吗?
不,一点也不会,你只会举起巴掌把它拍死,还得骂一句死蚊子,完全不在意是你先走进它的地盘。
但萧万法不会说出来,他只是一副很乐意倾听你的话,温柔地侧头看着酒元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