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风发现自己cpU快被干烧了。
对啊，就道界的修士而言，能晋升至开悟境的御空境道长，别说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都没有。
绝大部分御空境到死那天也就是御空境，怎么能忍住诱惑不去无尽渊下发财呢？
他情不自禁地问道：“那是为何？”
华阳一声冷笑，接着说道：“因为无尽渊不但会在体内积累灵毒，还会腐蚀道体。简单来说，去一次无尽渊，会消耗一至两年寿元，如果年纪大则会消耗得更剧烈。”
苏清风：！！！！！！
怪不得，怪不得啊。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御空境道长宁愿穷死也不愿意下无尽渊采集灵晶，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
也是，反正这辈子都成不了道尊，穷一点能活八百岁，富一点六百岁就噶了，那还是穷一点吧。
反正这个穷也就是少花些灵晶而已，作为御空境道长，凡间最顶尖的上仙，又不会真的穷到无法生活。
鬼才愿意到无尽渊下燃烧寿元呢。
停了一会，华阳又说道：“对于我们道尊来说，下无尽渊就更亏了，只要修行至开悟境后期，就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晋升至天命境。”
“一丁点影响都可能导致晋升失败，谁又肯冒着积累灵毒的风险下无尽渊呢？这也是万年冰魄越来越贵的根本原因，没有道尊再愿意下无尽渊了。”
苏清风摊开手，自嘲地笑道：“你知道吗？为了去年的岁贡，我欠下一千多万灵晶，这些灵晶既有镇守宫诸位道长攒下的月俸，也有从几十家修道门派拆借来的高利贷。”
“若是今年上半年不能把这些灵晶还完，别说是本金，光利息都能逼死我。”
华阳是真的惊呆了。
当年他也做过镇守宫的宫正，能不知道凡间那点破事？
那些宫正到了地方上，谁不是拼命压榨剥削，都想着狠狠捞一笔灵晶作为不能留在宗门内的补偿。
大刀猛砍，把地刮薄三尺的宫正比比皆是，第一年上任就欠了一千多万灵晶高利贷的宫正，简直闻所未闻。
真他么给道尊丢脸！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苏清风，“所以，你就想铤而走险，去无尽渊捞一笔灵晶还债？”
苏清风神色有些哀伤，叹道：“不是一趟。我想去无尽渊走两趟，弄些灵晶来救急。”
华阳真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人家去地方任宫正能小发一笔，你去第一年就欠下一屁股债，你，你，你他娘的也真是个人才！”
“道尊是什么？道尊就是道界最尊贵的人，道尊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直接不还钱，那些所谓的债主又能怎么样？”
苏清风摇摇头，“欠钱不还不是苏某的风格。既然借了钱，就算铤而走险也会把钱还上。”
没待华阳再次说话，苏清风伸出一根手指，微微笑道：“一成，我给你一成的利。每年给你提供价值一万万颗灵晶的无尽渊灵晶块，你给我九千万颗灵晶就行。”
“至于和流萤道尊怎么谈，你用什么法子我都不管，你怎么处理我也不管，我就想问华阳道尊，胆子大否？”
刚才还义正词严的华阳，此刻忽然变了脸色，笑吟吟说道：“清风道尊真是大气啊！既然你都豁得出性命和前途去无尽渊下讨生活，我又怎么不敢接这桩生意呢？”
“只要你能出一成五的利，别说是一万万灵晶块，就是两万万我都敢做。”
苏清风摇摇头，不悦地说道：“一成五的利？华阳道尊也太贪心了吧？”
华阳掰着手指数道：“道尊一年能下两次无尽渊，每次取三四千万，要是再狠一点下水三次，每年弄一万万灵晶，还是有机会的。”
苏清风只是抱着手不说话。
华阳顿时不高兴了，板着脸道：“我不是要你的钱，而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这可不是小数目，而是一万万灵晶的大买卖，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人就能办得到吧？”
“上到次宗主，各有关长老，下到办事的道长各有关峰、场、谷的办事人员，不都要摆平吗？”
苏清风：……
罢了。
数量这么大，也只有北辰道宗才能吃得下这么大一批货，让利一成五就一成五吧，只要能换到九千万灵晶，在离国就能办不少事。
他假装挣扎犹豫许久，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眉头紧蹙，直到华阳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狠心说道：“好，一成五就一成五，但我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赊欠。”
华阳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成了！
苏清风脸色难看，心中喜道：成了！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庆祝一笔超大规模的生意达成初步谈判。
谈成生意后，苏清风从华阳那取了完成岁贡缴纳的凭证，驾驶青罡一头朝北飞去。
……
北辰道宗，不灭大殿。
天璇宗主正在查看初选出来的天道峰名单，名单上有五千多人，他正一个一个地研读备注上的内容。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身影款款走进大殿，脆生生喊道：“师尊，我有事要向您禀报。”
天璇放下手中的文书，抬头笑道：“流萤来了啊，有什么要事向为师说的吗？”
在外面严肃冷艳的流萤道尊，此刻却像个小女孩般撒娇道：“师尊，我就是想来看您嘛，难道没事就不能吗？”
天璇抬头望天，哼哼道：“少来。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想瞒过为师？要是不说那我可就忙去了啊。”
“别！”流萤一跺脚，气哼哼道：“师尊真讨厌，难道就不能让徒儿撒个娇嘛。”
天璇斜着嘴抱着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流萤，“不说我真忙去了。”
流萤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宗库峰的华阳刚才找了我，说离国镇守宫的清风道尊欠了很多灵晶，准备去无尽渊搞一笔灵晶块出来和宗库峰以十比九的比例兑换。”
“他不敢擅自做主，便来和我商量，请我跟您汇报这个事，看能不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