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2.清晨
冬川永太从虚拟的场景中恢复过来，听见屋代文子均匀的呼吸，看到她那精致的睡颜，不由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文子，文子。”
“永太，不要碰那里啊。”
似乎只是梦呓，叫了两声，见她没醒，冬川永太也不再叫了。
窗外弦月高挂，冬川永太此时又觉得那月光有些晃眼，索性拉上窗帘。
之前发生的种种就在眼前，屋代文子变成老太婆的样子他还记得，满脸的皱纹，黝黑的皮肤，缺了一颗的牙齿，粗鲁地吃着甘蔗。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冬川永太很快从那模拟中恢复过来。
冬川永太想，为什么这次的系统评分就比之前高呢，仅仅从故事上来看，也是悲剧啊。
冬川永太有些不太理解系统的评分规则，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世界史技能提升到了熟练级，心中忍不住浮现出来惊喜万分，之前的疑惑也抛诸脑后。
熟练的世界史技能，有了这个，之前历史老师说的联考应该就十拿九稳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熟练级世界史技能带来的效果，冬川永太只觉得面前一片澄清。
原本分开的历史碎片就像是融合一般在冬川永太的大脑中慢慢一点点拼接起来，形成连贯的脉络。
织丰政权与江户幕府的关系，律令国家的转变......。
原本只是生硬的背下来内容的桥段，此时此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历史就像是浮出海面一角的冰山，在我们能看到的浮出的历史事件下面，有大量的暗流潜动。
怀着收获知识的喜悦，冬川永太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柔软的丝绸被包裹着身躯，转了一个身，屋代文子早就已经不见踪影，冬川永太赶忙起床，在卫生间找到她。
她已经穿好衣服，此刻正小心蹲着注视着转动的滚筒洗衣机，双手盘放在洁白的盖上，就那么蹲着。
“你在干嘛？”
“把...把昨晚上的床单洗一下。”
“为什么要洗?”
“喂，永太，你是笨蛋么？”
屋代文子的口气里竟然意外带着些愤怒。
冬川永太一下子明白过来，不再多言，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结果，也难怪屋代文子要一早起来洗床单。
自己真是粗心，竟然忘了这事。
屋代文子很紧张地等在洗衣机前，冬川永太则小心地帮她堵住洗衣房的门口，警惕着不被其他人发现。
天刚蒙蒙亮，从洗衣房的高窗向外看去，庭院里面岩琦太太自己栽种地樱花枝，上面落了一只白领乌鸦，正透着那隔窗，用鸦眼打量着窗内的两人，窗内的屋代文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洗衣机，突然说。
“永太，昨天晚上，你开心么？”
“啊？开心啊，当然开心了。”
“那个，我表现的怎么样？”
“诶？你...你你。”
冬川永太正想拽出来几个赞美之词，又被自己贫瘠的词汇限制住了，一时之间竟然语塞。
听到冬川永太的疑惑，屋代文子又很快速地说。
“果然还是不用回答了，当我没问过。”
“你怎么啦?”
“我没事啊，反倒是永太你，有点奇怪呢？”
其实冬川永太也感觉到了，最开始是感觉到屋代文子有些莫名其妙，冬川永太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连带着他也有点变得莫名其妙，有一句多余的话想说。
他想了想，蹲在屋代文子的身边，一起盯着滚筒洗衣机的滚筒，衣物在筒内隔档的作用下，在滚筒中不断地被提升摔下，再提升再摔下，如此做重复运动，直到那血迹消散殆尽。
冬川永太最终还是没憋住，他说。
“文子，你以后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或者过分劳作啦。”
“诶?虽然很谢谢永太你关心我的健康，不过，为什么突然说那个。”
听到那没头脑的话，屋代文子竟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关心一下女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永太，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呢？”
“为什么?”
“感觉有些太温柔了。”
冬川永太想着，自己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拼命劳作的屋代文子最后会得癌症，这和温不温柔什么的没有关系。
不过这件事好像没办法和屋代文子解释，只能算了。
似乎因为昨天晚上刚刚经历过，屋代文子此刻有些话多，又或许是刚才冬川永太的温柔让她此刻有些放松。
“呐，永太，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冬川永太想，这到底是她问我，还是让我问她。
“想啊，当然想了。”
睡都睡了，谁还想那些。
可看着屋代文子的表情，冬川永太又觉得心中有些柔软的感情。
这种感觉可不对劲，冬川永太赶忙从地上站起来。
果然睡过之后，就是不一样了。
见冬川永太久久不说话，屋代文子还以为他默认了，双手怀抱着修长的双腿，小声说。
“你说会一辈子照顾我的时候。”
“庄内式时期是九州北部地区和近地区的铁器数量发生逆转的时期。”
默背几遍，冬川永太冷静下来，也没再回屋代文子的话。
春天的清晨，屋代文子与冬川永太就一起看着滚筒，各自想着各自的事，直到倒计时结束，洗衣完成的机械提示音响起，屋代文子很小心地把床单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着，确定真的洗干净以后，随后将床单放到晾衣架上晒着，仔细地将它打乱，和其他衣服混在一起。
两个人又在房间里待了一小时，岩琦家才开始有人醒过来。
二人回到房间后不久，黑泽洋子就突然地冲进房间。
此刻二人正伏在课桌前，屋代文子细心地教着冬川永太飞鸟时期的历史。
黑泽洋子特地弯下腰去摸了摸榻榻米上的被褥，摸到余热，脸上看上去安心了一些。
这家伙真笨，是完事以后屋代文子才去地上睡得，当然会有体温啊。
虽然是周六，但是冬川永太与屋代文子这对情侣依旧保持着勤奋的学习习惯，晨读结束之后，两个人一起默背着之前学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