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程肃怒目圆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见林乐知触怒了程肃,洪明旭顿时怒不可遏,怒不可遏厉声呵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阻拦将军的决策,还污蔑将军放走凶手,你是想说将军跟凶手有勾结吗!”
见此。
林乐知当即颔首作礼道:“草民并无此意,只是担心将军放跑了真正的凶手,到时,受害的便不止只是怀风村的百姓。”
在说到‘真正’时,林乐知有意加重了语气。
“你…!”
洪明旭刚欲斥责发难,程肃抬手拦住了洪明旭。在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后,压制下怒火道:“让他说下去,我倒要听听看他要说些什么。”
是以,洪明旭便不多说什么,但眸子里透出的怒火,俨然已经将林乐知千刀万剐。
“多谢将军。”
林乐知再次拱手作揖致谢,随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洛止风问道:“洛兄,常县令的绝笔信,可在你手上?”
“在我这。”
说着,洛止风将常飞章留下的那封信从怀中拿了出来。
此时。
上面浸染的血迹,已然干涸。
林乐知并未将信打开,只是拿在手里,目光看向众人说道:“大家可还记得常县令,在此信上写‘贼人已全部伏诛’。”
谈及此事,在场的众人全部进入了回想的状态,表情俨然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便觉得奇怪,若真如常县令所写,贼人已全部伏诛,他为何不在信中交待残肢一事,又为何在信的最后托付程将军继续查明此案,且在那之后不久,便再度发生了命案。如此前后不一,岂非矛盾?”
洛止风沉思了片刻,继而眼中闪过了一抹了然之色。
“怪不得当时姜兄神色有异,原来如此。”洛止风眸色微沉,思索道:“如此来看,常县令确实未将事实全盘托出。”
“没错,常县令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隐瞒第三人的存在。”
“姜兄是说…除去吴三山和常县令以外,此案还有第三人合谋,为了保护第三人,所以他才在信中交待此案已了结,以此劝诫第三人不要再继续犯案?”
“是也非也。”
“哦?”
“常县令或许是有此意,但他若真的想护住第三人,就不会在信的最后,托付程将军继续追查此案。”
洛止风的眼中升起了不解之色道:“那这第三人是……?”
不仅洛止风,其他人也不明白林乐知口中所说的第三人是谁。
洪明旭不耐烦道:“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卖关子!”
“洪校尉莫急,要说这第三人,就不得不从十一年前怀风村消失一案说起,这一点,常县令亦亲笔提到。”
林乐知顿了片刻,不疾不徐道:“寻觅处,土中藏,金光闪处。这句话,不仅被常县令刻在墓室之中,在山上土庙的神像背后,同样也刻有此话。”
听及土庙神像的后背也刻有此话,在场的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而程肃和洪明旭却是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两人不作声对视了一眼,明显眸色沉寂了几分。
“十一年前,那伙盗墓贼想必正是得知了此消息,才来到了怀风村,在威胁村民得知宝物所在后,将怀风村百姓屠杀殆尽,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