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戈铁马,武备革新
白花花的盐、醇香扑鼻的美酒,如同两条奔腾的江河,将惊人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注入根据地的命脉。黄屹没有丝毫沉醉于这纸醉金迷的幻象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乱世将临的前夜,唯有将这些“阿堵物”转化为坚甲利兵和能征善战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立足之本。一场轰轰烈烈的武备革新,伴随着叮当作响的钱币声,全面展开。
首要目标:骑兵!
黄屹深知,在广阔的战场上,一支精锐骑兵意味着绝对的机动力、冲击力和战略主动权。他给负责此事的胡汉三下了死命令:“不惜代价,组建一支至少五百人的骑兵!”
然而,在南方组建骑兵,困难重重。最大的瓶颈便是马源。交州本地的矮脚马负重尚可,但速度和爆发力远不足以承担冲锋陷阵的重任。黄屹将目光投向了北方。他通过那些有着广泛人脉的海商和盐酒销售网络,秘密发布重金求购良驹的消息。求购的对象主要是产自荆州、益州乃至更遥远的凉州、并州的河曲马、西南马等体型适中、耐力和速度兼备的品种。这是一项极其昂贵且风险巨大的投资,一匹合格的战马价格堪比中户之家全部资产,且长途运输损耗惊人。
但黄屹舍得花钱。真金白银撒下去,效果立竿见影。一批匹骏马被伪装成商队驮马,通过隐秘路线,历尽艰辛,辗转送入根据地。当第一批约五十匹肩高超过四尺、神骏非常的荆州马抵达时,整个军营都轰动了。战士们围着这些以往只在传说中听闻的“高头大马”,既兴奋又敬畏。
马匹问题初步解决,更大的变革紧随其后。黄屹深知,这个时代的骑兵,主要依靠双腿夹紧马腹来稳定身体,极大地限制了马上格斗和射击的发挥。他再次从浩瀚的记忆碎片中,找到了划时代的解决方案。
他亲自画出草图,找来根据地最好的木匠和皮匠,反复试验,终于成功制造出了高桥马鞍和双马镫!
当第一套成品出来时,庄十三第一个被拉来试骑。他本是步战猛将,对骑马兴趣寥寥。但当他踩着双马镫,坐在牢牢固定身体的高桥马鞍上时,脸上那惯有的懒散瞬间被震惊取代。
“这……稳当!太稳当了!”他试着松开双手,甚至在马背上做出了小幅度的转身挥拳动作,虽然依旧笨拙,但这在传统的骑乘方式下是难以想象的!
黄屹笑着解释道:“此物可让我等骑士解放双手,专注于劈刺射击,人马合一,威力倍增!”
这一革新,如同给猛虎插上了翅膀。匠作营全力开工,优先为已有的和即将到来的战马配齐这套“神器”。
练兵:从马夫到全能狼骑
有了马和装备,更重要的是将擅长山地步战的勇士,训练成合格的骑兵。这无疑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校场边开辟出了巨大的跑马场。最初的日子,场地上充斥着战马的嘶鸣和士兵坠地的闷响。
即使是黄虎、胡汉三这样的悍将,也在适应新战术时遇到了挑战,他们也在马背上吃尽了苦头,摔得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
胡汉三速度快,但标枪投掷初期总是欠些力度和准头;庄十三力量足,标枪投得又远又狠,但连弩的快速操作让他那双适合抡大锤的手掌有些无所适从。
黄屹黄屹针对各人特点,进行分组指导,强调团队配合。
并且制定了严格的训练章程:从刷马、喂料、熟悉马性开始,再到上下马、慢走、快跑、急停转向等基础控马技术,最后才是马上兵器运用和骑射。
黄屹亲力亲为,演示每一个动作要领。他强大的身体控制力和微妙的神识感知,让他能迅速与坐骑建立默契,动作如行云流水,成为所有骑兵的榜样。
胡汉三凭借其超常的平衡感和敏捷,进步最快,很快就能在飞奔的马上开弓射箭,虽准头尚欠,但架势已足。
庄十三则力量过人,习惯后,竟能挥舞着加长的马槊(试验品),冲锋起来有万夫不当之勇。
训练是艰苦的,但伙食的极大改善(有钱了嘛)和明确的未来(成为纵横沙场的狼骑),激励着每一个人。夜晚,军营里常常响起士兵们互相擦拭伤药、交流骑术经验的嗡嗡声,一种新的、属于骑兵的袍泽之情正在滋生。
组建狼骑兵
财富如水,流淌之处,滋养出最凌厉的锋芒。黄屹的目标明确而坚定:不仅要建立骑兵,更要打造一支兼具远程打击、高速机动与强悍近战能力的全能精锐——狼骑兵!这支队伍将是他未来纵横天下的铁拳。
狼骑装备体系:标枪、连弩与长兵
黄屹对这支骑兵的构想远超时代。他摒弃了此时骑兵或纯为骑射,或依赖冲锋的思路,而是要构建一个立体的攻击体系。
中程破甲:投掷标枪
他设计了一种长约四尺、通体硬木、枪头为三棱破甲锥形的短标枪。重量适中,便于骑兵携带(每骑配3-4支),其气动外形更适合投掷。
利用狼骑兵战士经过《星辰锻体诀》强化后的恐怖臂力,在接敌前五十至一百步(约70-110米)的距离上进行一至两轮齐射。这个距离远超普通弓箭的有效射程,且标枪的破甲能力和冲击力,足以在敌阵中撕开缺口,打乱其阵型,对无甲或轻甲目标更是毁灭性的。黄屹估计,以战士们的身体素质,全力投掷,射程超过百步(约140米)绰绰有余。
近程泼雨:手擘连弩
这是黄屹带来的又一颠覆性装备。他凭借记忆碎片,指导匠作营攻克了簧片(用弹性极佳的钢材反复锻打淬火)、连发机构等难关,成功制造出了可单手擘张、一次装填十支短矢的连弩。虽然射程较短(有效射程约六十步,即80米内),威力不如强弓,但其瞬间形成的密集箭雨,在近距离内无比致命。
设想在标枪投掷后,敌我迅速接近,进入连弩射程。狼骑兵可在冲锋途中或短暂缠斗时,以连弩进行快速火力覆盖,进一步削弱和混乱敌人,为最后的近战肉搏创造绝对优势。
近战核心:长兵与马刀
最后的近身格斗,战士们将根据习惯使用加长的马槊(针对庄十三这类力量型)或特制的骑兵长枪(主流),同时配备精炼马刀作为副武器。高桥马鞍和双马镫保证了他们在马背上稳定发力。
这套“标枪—连弩—长兵”的三段式打击理念,被黄屹清晰地灌输给每一位准狼骑兵。他在校场设立了专门的训练区域:远处竖立着披挂皮甲甚至简陋铁片的草人靶子,模拟敌军;中距离则设置了移动靶;近处还有需要瞬间劈砍的木桩。
训练日,黄屹亲自演示。只见他策马奔腾,在离目标尚有百步之遥时,身体微微后仰,手臂肌肉贲张,一根标枪如闪电般投出,“咄”的一声巨响,竟将披甲的草人靶子直接钉穿!
战马速度不减,冲至六十步内,他单手举起连弩,擘张、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嗖嗖嗖”三声急促的弦响,三支短矢几乎成一条直线没入另一个草人的胸口。
紧接着,他放下连弩,顺手从得胜钩上摘下长枪,借助马势,一枪将最后的木桩挑飞!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充满暴力的美感,看得所有将士热血沸腾,对即将列装的新装备和全新战术充满了无限期待。
匠作营的压力巨大,但在充足资源和明确指令下,第一批五十套标枪、连弩和配套的近战兵器终于交付。
装备上的狼骑兵预备队员们,开始了更加艰苦且富有针对性的训练。尤其是标枪投掷,不仅要准,更要在高速奔驰中保持稳定和力度;连弩的快速擘张与精准点射,也需千锤百炼。
全面提升:步卒的强化
骑兵建设如火如荼,步兵的装备更新也未落下。匠作营在刘墩子的带领下,利用新购得的优质铁料和不断成熟的“炒钢”、“百炼”技术,开始批量生产更加精良的制式武器。
狼兵营的长枪枪头更加尖锐修长,带有放血槽;枪杆选用更具弹性的白蜡木,长度统一,利于结阵。猎豹营配备了更加轻便锋利的环首刀和更强力的短弓。破军营则换装了加重的战斧和狼牙棒,部分精锐开始试穿模仿鬼牙部铁甲改进而来的札甲。
此外,黄屹还特意吩咐组建了一支百人规模的“神射营”,由箭术天赋最高的赵石头兼任统领。他们装备的是根据地自产的最好弓箭,以及少量从北方购来的强弓,进行超远距离精准射击的特殊训练。
暗流:财富引来的窥伺
巨大的物资采购和军队换装,不可能完全瞒过外界。精良的北地马匹、大量的铁料输入,渐渐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郁林郡内的一些豪强,乃至郡府中某些官员,开始暗中打听这支“乡勇”的确切实力和财富来源。南蛮联军在集结的同时,也派出了更多细作,试图摸清这支让他们接连吃亏的军队的底细。
黄屹站在跑马场边,看着尘土飞扬中刻苦训练的将士们,五百骑兵的雏形已然具备,步兵焕然一新。这支军队,如同经过精心淬火锻打的利刃,正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知道,武装牙齿的过程即将完成,接下来,便是要用一场真正酣畅淋漓的胜利,来为这把利刃开锋,也让所有暗中窥伺的目光,彻底转化为恐惧或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