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名重伤的民兵抬去疗伤,车库里的空气像灌了铅般沉重,刚才舒展的眉头又重新拧起,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压在每个人心头。
杨毅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攥得发白,沉声道:“终归还是来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等他伤情稳定,立刻问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
一旁的侦察兵连忙上前,躬身回话:“少帅,我扶他回来的路上,他断断续续说过,来的匈奴人大概有七八百人。遇上刘百夫长他们后,百夫长带着弟兄们誓死抵抗,也杀了对方一百多人。我已经让人赶紧去事发地侦查了,一有消息就立刻回报。”
杨毅沉默着点了点头,眼底翻涌着寒意,攥紧的拳头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决绝。
他紧锁眉头,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遭遇的最惨重伤亡。匈奴人来了七八百,被刘百夫长拼死杀掉一百多,如今还剩六百余人;而自己主寨的兵力不过五百多,加上赵家堡剩下的一百人,虽说兵力相当,但身为现代人的他,实在不忍看着弟兄们再付出惨重代价。眉头越皱越紧,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库角落的依维柯,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锐光。
午后的神仙寨,车库里一片狼藉。杨毅把依维柯拆得干干净净,沙发、衣柜、床架但凡能卸下的物件全被清空,只剩下孤零零的正驾驶位。铁匠铺的铁牛带着伙计们正围着一堆铁器忙碌,按照杨毅的吩咐,抓紧打造一个宽逾两米的奇怪物件——那是给车头加装的除障器。因铁器紧缺,杨毅又唤来木工帮忙,主体部分用坚硬的实木打磨成型,只在前端尖端和棱角处,镶嵌上打磨锋利的金属,透着一股粗粝的杀伤力。
杨毅又把多达叫了过来,指着清空后的依维柯车身说:“现在车里空了,你带你的神箭手看看,能放下多少人——既不影响他们射箭,又能顺着这些窗口全方位往外远程攻击。布局你先研究,安排几个人跟着练,今天就开始熟悉在这狭小空间里尽量多载人的办法。车顶也能上人,到时候想办法把人固定住,这次我要让这车变成一头大豪猪!”
杨毅从笔记本电脑里存的电影片段中,翻找出一段野兽嘶吼的音频,将它与车载喇叭连接。下一秒,一阵恐怖又震耳的野兽嘶吼声突然在整个神仙寨里炸开,声波裹挟着威慑力,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寨内的村民们吓得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脸色发白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孩子们更是紧紧抱住大人的腿,浑身发抖;寨外巡逻的民兵也猛地停下脚步,握着武器的手不由得收紧,眼神里满是惊慌。
片刻的混乱后,无论是寨里的老人还是年轻后生,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神仙寨里那位“神仙”,这次怕是真的要发怒了。
一切收拾妥当,杨毅在依维柯后床的残骸里翻找时,手指突然触到床底缝隙里的硬壳物件,勾出来一看,竟是两罐未开封、落满灰尘的罐头。他拿起一罐看清标签,上面印着“鲱鱼”二字。
记忆突然翻涌:这是当年在部队大院,周哥他们想戏弄侦察班的战友,特意买来的“整蛊道具”。后来怕那股冲鼻的味道被营长发现,计划半路泡汤,罐头就被随手扔在了车角落,早被众人忘在了脑后。
杨毅捏着罐头,嘴角猛地一抽,心里暗骂:“我操,这玩意放在现在简直是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