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岭深山的雾气顺着依维柯的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草木的清润。
慕容苓是被鸟鸣吵醒的,眼皮轻颤着掀开,映入眼帘的是杨毅近在咫尺的脸。他没睡,就那样支着胳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的深情浓得像化不开的蜜,比晨雾还要缠人。
她愣了愣,随即想起昨夜的一切,脸颊“唰”地红透,却没像中原女子那般扭捏躲闪。反而学着他昨夜的模样,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动作带着几分青涩的亲昵。
“醒了?”杨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目光落在她脸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经过一夜的缠绵与倾诉,他早已不是只被那张“哈妮克孜”的脸吸引——眼前的慕容苓,既有武将的利落爽朗,又有少女的纯粹直白,褪去了初见时的警惕,多了几分卸下心防后的柔软,让他心头的喜欢愈发真切,不再是对着“复刻版”的执念,而是实打实爱上了这个乱世里的鲜卑公主。
慕容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大大方方地笑了,露出浅浅的梨涡。她顺势抽出被握住的手,伸直双臂伸了个懒腰,莲藕般的玉臂在晨光里划出优美的弧线,宽松的衣衫滑落少许,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晕。
“原来……做你的人,是这般滋味。”她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软糯,没有半分遮掩,眼底闪着明亮的光,“以前只知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从不知世间还有这般妥帖的暖意,比打赢一场胜仗还要让人心安。”
这话直白得让杨毅心头一烫,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闻着那股清甜的香气:“往后,我让你日日都这般心安。”
慕容苓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环住他的腰,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杨毅,我鲜卑儿女,从不说虚言。昨夜我许了你,今生便只认你一人。我带了五千铁骑,往后他们也是你的兵,你的寨,你的人,我都护着。”
她顿了顿,抬头望他,眼底满是坦诚:“还有父皇的寿礼,有你给的‘天气瓶’,父皇定然欢喜。等过了寿宴,我便禀明父皇,娶你回鲜卑——哦不,”她笑着改口,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是你入赘也好,我留在此地也罢,只要能陪着你,怎样都好。”
杨毅低头,对上她澄澈又炽热的眼神,心头满是激荡。他原是走投无路才设下这“神仙局”,却没料到竟真的俘获了这样一颗纯粹炽热的心。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语气郑重:“哈尼,不用你护我,往后,我护你,护咱们的家。”
慕容苓眼底亮光更甚,抬手搂住他的脖颈,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声音带着几分雀跃与笃定:“你叫我哈尼,是我前世的名字吗?若是,往后我就是你的哈尼——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哈尼。”
晨光渐渐透过车窗,照亮了车厢里相拥的身影,雾气散去,新的一天悄然开启。而寨外空地处,五千鲜卑兵早已整装等候,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公主,已然为他们寻到了一位“神仙”夫君,也为这乱世,寻到了一处安稳的归处。
慕容苓望着杨毅,眼底满是不舍:“我舍不得你,但五千铁骑总守在这也不是办法,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城?”杨毅摇摇头:“山寨还有不少事要安排,给我十日时间,我一定去邪谷城找你。”
慕容苓返回队伍,对将士们朗声道:“将士们,先随我回城!”五千铁骑应声而动,她翻身上马,回头冲杨毅扬声笑道:“十日之约记好,敢失约我就带铁骑来绑了你!”说罢扬鞭疾驰,背影消失在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