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妮克孜!”
这声呼喊又急又响,在空旷的场地里撞出回声。
杨毅喊完瞬间就回过神,目光下意识扫过对方身形——挺拔舒展,带着武将的利落劲儿,可那张脸,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哈妮克孜的复刻版,眉眼、轮廓,连笑起来的梨涡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瞬间呆在原地,手里的动作僵住,眼神直勾勾黏在对方脸上,心里只剩一个疯狂的念头:这公主,我必须拿下!
鲜卑公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澄澈的杏眼带着困惑,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先自报家门,语气虽仍有几分警惕,却多了些礼数:“先生贸然唤我,可是认得我?我乃鲜卑慕容部,慕容苓。”
杨毅这才惊醒,心想装b失败了!脸颊瞬间发烫,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摆了摆手:“抱歉抱歉,认错人了,姑娘莫怪。”
没想到这一声道歉,倒让慕容苓莞尔一笑——灯光下,她眼底漾起细碎的光,竟比头顶的激光束还要晃眼。“找先生可真不容易。”
杨毅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激荡,挑眉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慕容苓抬眼瞥了瞥依维柯车顶直冲天际的蓝光,语气带着几分雀跃:“前些时日我军破了邪谷城,夜里突然见这边一道蓝光冲天而起,还以为是山中藏着什么奇宝。再过不久便是我父皇寿宴,本想把这奇宝挖出来当贺礼,没想到寻过来,见到的竟是位‘神仙’。”
强压下心头的激荡,杨毅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颤抖渐渐平复。他侧身一伸手,将早已备好的月亮椅拖到烤架旁,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沉稳了不少:“姑娘请坐。”
慕容苓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动作利落又不失端庄。两名女随从依旧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却没再多言。
“先生刚才叫我‘哈妮克孜’,是何意?”坐下后,慕容苓还是忍不住追问,眼底满是探究。
杨毅摸了摸鼻子,顺水推舟道:“若是我说,我在天上见过你,或是你的前世,你信吗?”
慕容苓莞尔一笑,眼底漾起细碎的光,明摆着透着不信,却又不愿拆穿,只轻轻摇了摇头,没再多问。
杨毅顿时有些小尴尬——被女人看穿谎言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他一咬牙,转身冲进车里,片刻后捧着笔记本电脑出来,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连夜空都似被点亮一角,慕容苓和两名随从瞬间睁圆了眼睛,满脸诧异。
等到杨毅调出那段《一梦敦煌》的舞蹈,清亮的乐声响起,屏幕里“哈妮克孜”身着舞衣旋身起舞时,两名随从直接傻了眼,其中一个更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公主!”
慕容苓的呼吸都顿住了,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微微蜷缩,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茫然——屏幕里的人,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杨毅关掉舞蹈音效,屏幕停在旋身回眸的瞬间,正好与眼前的慕容苓两两相对。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沉了沉,眼底飞快蒙上一层水汽——一半是演的,一半竟真被自己刚要编的故事戳中了,毕竟是想了多年的梦中情人。
“以前在天界,你是瑶池边的乐神,我是守星的神将,我们相伴了千百年。”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声音放柔,带着刻意酝酿的怅然,“后来天界生乱,你为护我挡了天雷,魂飞魄散前说,会在凡间转世等我。我不愿独活,自请贬下凡间,褪去仙骨,挨了九道轮回劫,就是为了找你。”
“我寻了百年,从南到北,直到在秦岭点亮这道蓝光,本是想引你的魂魄……”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喉咙滚了滚,两滴“鳄鱼的眼泪”真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砸在烤架旁的碎石上。
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慕容苓,缓缓抬眼望向漆黑的夜空,侧脸绷得有些紧,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怅然:“没想到真的等到了……可我万万没料到,今生你竟轮回成了鲜卑公主,尊贵无双。而我,不过是困在这深山里的孤魂野鬼,无官无爵,一无所有,哪里配得上你?”
杨毅心想:我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再编这缠绵千年的神仙故事,戳的就是你这少女心!再把自己放得这么低微,欲擒故纵玩到底,我就不信你不上套!
夜风卷着烤串的香气掠过,他刻意放缓了呼吸,连肩膀都微微垮了些,把那股“爱而不得、造化弄人”的委屈劲儿演得十足。
“配得上。”
三个字脱口而出,又轻又快,像是怕被人听见,又像是本能的反应。
杨毅心中狂喜:成了
慕容苓话音刚落,自己先僵住了——脸颊“唰”地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懊恼地咬了咬唇,恨不得把刚说的话咽回去。她怎么就秃噜嘴了?哪有女儿家这般直白的?
她飞快别过脸,不敢看杨毅,手指无意识绞着裙摆,连呼吸都乱了几分。往日里的刁蛮直爽收敛了大半,只剩少女独有的羞涩与慌乱,连带着肩膀都悄悄绷紧,透着点手足无措的可爱。
两名随从也愣了愣,悄悄低下头,不敢看自家公主这少见的模样。
杨毅转过身坐回月亮椅,眼底藏不住笑意——他看得真切,慕容苓刚才抬眼的瞬间,眼里分明闪着亮,那是心动的光。
他故意装作没察觉她的羞涩,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错愕:“公主方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慕容苓猛地回头,语气硬邦邦的,还想摆往日的刁蛮姿态,可脸颊的红晕怎么也褪不去,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我、我随口嘟囔的,你听错了!”
她说着抓起一串羊肉串,却没心思吃,只是机械地捏着,指尖都泛了白。可那偷偷瞟过来的眼神里,早已没了最初的警惕与探究,只剩藏不住的悸动与好奇。
杨毅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怅然,却故意留了余地:“许是我听错了吧。毕竟……这般心意,能被公主记挂一句,便已是我的福气。”
公主眼圈泛红地望着杨毅,睫毛沾着细碎湿光,那份倔强掺着委屈的模样,把少女情态表现的恰到好处。
杨毅瞧着她这模样,心想火候已然熟透,开门见山:“你找我,找这道蓝光,到底为了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却没丢了直爽:“父皇要寿辰了,我想送他件独一无二的礼物。前段时间我们打下了邪古城,庆功夜瞥见这边天际悬着道蓝光,以为是稀世珍宝,就派人挖掘。可派出的小队都离奇失踪”
杨毅一头黑线…
她抬眼望他,眼底闪着宿命般的亮:“我便自己带人来了 ,谁料挖出来的是人不是宝。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你说过,守在这里、等那道蓝光,是为了召唤我的灵魂,现在我来了。”
杨毅沉吟片刻,忽然起身:“为父皇尽孝,心意难得。刚好我有样东西能帮你,跟我来。”
公主心头一动,顺从地跟着他往车里走。车门打开,柔软的沙发铺着绒垫,她刚坐下,杨毅就挨着她身侧落座,暧昧在狭小的空间里漫开。
他没多言语,俯身从对面储物格里拿出个玻璃瓶——正是那十几块钱网购的天气瓶,通透瓶身里,白色结晶凝着细碎“雪花”。他把瓶子递到她眼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你看,这能测第二天的天气。”
慕容苓的目光瞬间被瓶子吸住,呼吸都放轻了,脸颊却因方才的触碰泛起热意,连带着眼底的光亮都添了几分缱绻。
她惊讶转头的瞬间,鼻尖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
鼻尖撞在一起的瞬间,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调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