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玩街刚醒透,豆浆的醇厚香气裹着油条的焦脆味飘满街口,302 室的门就被 “吱呀” 推开 —— 王胖子胳膊夹着盆油亮的发财树,叶子上还沾着晨露,身后跟着拎着笔记本电脑的苏晓,圆脸上满是干劲:“苏晓,咱这工作室虽小但精!你就坐这张靠窗的桌子,阳光足,接咨询时客户看着也舒坦,我昨儿特意把桌子擦三遍了!”
苏晓忍着笑点头,指尖把 “客服岗工作牌” 别在浅蓝衬衫的领口,刚打开电脑,就听见小杨 “腾” 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举着笔记本欢呼:“小程序‘古玩小知识’板块上线啦!昨晚加的‘鉴定进度查询’也跑通了!” 他把屏幕转过来,页面上 “青花瓷开片小常识” 配着高清特写图,下面两条用户留言还热乎着,一条问 “老银镯子怎么看年代”,一条说 “想测家里的铜锁是不是清代的”。
“这小程序越来越像样了!” 林峰刚把鉴定工具包摆上工作台 —— 里面的老放大镜是老张送的,银饰检测仪擦得锃亮,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李叔熟悉的大嗓门:“小林!给你带生意来咯!” 他领着个穿藏蓝外套的阿姨走进来,阿姨双手攥着个红色布包,指节都有点发白,显然是紧张。“这是张阿姨,家里有只老银镯子,想让你看看是不是民国的,前阵子被人说是仿的,心里一直不踏实。”
张阿姨慢慢把布包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掀开一角,露出只刻着缠枝莲纹的银镯子 —— 镯子表面泛着温润的黑氧化色,花纹缝隙里还藏着经年的包浆,一看就不是新物件。“这是我婆婆传下来的,说她年轻时戴的,前阵子有人来收古玩,说这是机器压的仿品,顶多值几十块……”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委屈。
“这可是咱工作室第一单正经订单!” 系统的东北腔在林峰脑子里炸响,满是兴奋,“宿主,咱得给人鉴得明明白白!让张阿姨心服口服,以后逢人就夸咱靠谱!”
“张阿姨您别着急,我们先做小程序初鉴,再用专业工具细测,保证给您个准话。” 苏晓立马递上杯温茶水,掏出 “鉴定需求表”,笔尖细细勾着:“物件类型:民国银镯子,鉴定需求:年代确认、含银量检测、市场估价,没错吧?” 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张阿姨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松了些。
王胖子凑过来,从抽屉里摸出块旧棉布 —— 是他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怕硬布刮花镯子,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放在上面,还戴上浅蓝防刮手套:“张阿姨,您这镯子花纹刻得真细!你看这莲花瓣,边缘还有点手工錾刻的小毛刺,现在机器压的都特光滑,没这股劲儿!”
“先让小杨用小程序试试初鉴。” 林峰掏出手机,对着镯子拍了张高清照 —— 连花纹的细微划痕都拍得清楚,上传到小程序。没等三秒,初鉴报告就弹了出来:【初步判断为民国中期银饰,含银量预估 85%-90%,纹饰为手工錾刻缠枝莲纹,无明显破损,市场参考价 1500-2000 元】。
小杨指着报告里的 “含银量分析” 栏,耐心解释:“阿姨,您看这里,系统对比了数据库里 32 件民国银镯子的含银量数据,您这只的氧化密度和金属光泽,跟民国中期的样本重合度特别高,基本能排除现代仿品的可能。” 他还调出两件现代仿品的对比图,“你看仿品的花纹,边缘特整齐,没手工的烟火气。”
张阿姨凑过来看手机,眉头还是没松:“可那人说,这花纹太整齐,肯定是机器做的……”
“您再用放大镜看看。” 林峰把老放大镜递过去,指尖点着镯子上的花纹,“手工錾刻的线条,会有细微的深浅变化 —— 您看这朵莲花的花瓣尖,左边深一点,右边浅一点,是錾子用力不一样造成的;机器压的花纹,每一笔都一样深,特死板。还有镯子内侧的‘足纹’款,您看这两个字,有点歪歪的,是民国银匠手写后錾刻的,现代仿品的款识都打印得特工整,没这股子活气。”
他说着打开银饰检测仪,探头轻轻贴在镯子内侧 —— 屏幕上的数字从 80% 慢慢往上跳,最后稳稳停在 88%。“您看,含银量 88%,这是民国银饰的常见标准,太高了成本不划算,太低了卖不出去,现在仿品要么含银量 60% 以下,要么直接用白铜镀银,很少有正好 88% 的。”
张阿姨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眼睛慢慢亮了,抬手抹了抹眼角:“这么说…… 这真是民国的?不是仿的?”
“那可不!” 李叔在旁边插话,拍了拍张阿姨的肩膀,“小林鉴东西,我信得过!前阵子我那客户有个清代粉彩碗,就是他鉴的,后来卖了 8 万多,比预期还高呢!”
“那…… 那这镯子能值多少钱啊?” 张阿姨声音有点发颤,显然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按现在的市场行情,您这镯子没断没裂,花纹也完整,能值 1800 左右。” 林峰把细鉴报告打印出来,上面附了三张细节图 —— 花纹特写、款识特写、含银量检测截图,“要是您想出手,我们能帮您对接靠谱的买家,不收中介费;要是想留着当念想,我再给您写个保养方法,用软布蘸牙膏轻轻擦,能去掉部分氧化层,还不损伤包浆。”
张阿姨接过报告,反复看了好几遍,突然攥住林峰的手:“太谢谢你了!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就怕婆婆传下来的东西是假的…… 你们这么专业,还这么贴心!” 她掏出钱包,想拿鉴定费,却被林峰拦住:“张阿姨,咱工作室刚试营业,第一单免鉴定费,您要是觉得好,以后有朋友要鉴定,帮我们多提一句就行。”
“那哪行!该给的得给!” 张阿姨硬是从钱包里抽出 50 块钱,塞进王胖子手里,“这点钱不多,是我的心意!以后我肯定帮你们宣传,我邻居家还有个老铜炉,我让她也来看看!”
送张阿姨和李叔出门时,张阿姨还特意问了开业时间,说要带街坊来捧场。王胖子捏着那 50 块钱,指腹反复蹭着纸币边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峰哥!咱第一单成了!虽然钱不多,但这可是好兆头啊!以后订单肯定排着队来!”
“可不是嘛!” 苏晓把鉴定报告按日期归档,还在封面上写了 “首单纪念”,“张阿姨说她邻居下周就来,咱又多了个潜在客户!”
小杨也凑过来,指着小程序后台:“刚又有三个用户留言,一个想约线下鉴定银锁,两个问铜器怎么鉴,咱这热度上来了!”
林峰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劲儿,心里暖烘烘的 —— 苏晓细致、小杨技术硬、王胖子热情,再加上老张和夏晚星的帮衬,这团队就像拧成的一股绳,越干越有劲儿。他刚想说话,就见王胖子从包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糖:“来!大家吃糖!庆祝咱第一单成功!这糖是水果味的,甜到心里去!”
“宿主,咱这开局太顺了!” 系统的声音满是欣慰,“胖子这糖买得地道!接下来就等开业,保准订单能排到下个月!”
正说着,夏晚星发来微信,附了张 “开业活动策划表”,字里行间都是细心:“我跟同学商量了,开业当天搞‘免费初鉴 3 件’活动,再做批印工作室 logo 的钥匙扣当小礼品,来的人都送,能攒人气!”
林峰赶紧回复 “太谢谢了”,抬头跟大家说:“夏姐帮咱做了开业活动策划,下周开业,咱争取多接几单,把名气打响!”
“好!” 大家异口同声地应着,王胖子已经开始盘算:“开业那天我五点就来,把发财树再擦一遍,彩带要挂成红金色的,看着就喜庆!苏晓姐,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帮你递资料、端茶水;小杨,你那小程序要是有突发情况,我帮你盯着后台留言!”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 “鉴宝科技工作室” 的木质门牌上,反射出暖融融的光。王胖子把那 50 块钱小心地夹在 “首单纪念册” 里,旁边还贴了张银镯子的照片,下面写着 “202x 年 x 月 x 日,张阿姨,民国银镯子”。虽然李叔刚才提了句 “今早看见赵天霸的人在古玩街问东问西,好像打听你们工作室”,但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小订单都能雀跃半天的伙伴,林峰知道,只要大家一起往前冲,再暗的算计也挡不住他们。
而此刻的古玩街街口,赵天霸的跟班正躲在树后,对着手机低声汇报:“赵少,那工作室接了第一单,还免了鉴定费,张阿姨说他们鉴得特细……”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赵天霸冷沉沉的声音,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得 “哒哒” 响:“开业那天,我让他们连门都开不了。” 但 302 室里的笑声、讨论声早盖过了暗处的阴私,团队的干劲像窗外的太阳,又热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