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龙城的街道上已泛起烟火气,早点铺的蒸笼冒着白汽,混合着薄雾漫过街角。而城外荒山上的新洞府内,萧尘正盘膝坐在五行聚灵阵中央,周身萦绕着淡红色的真气光晕——他已在此静坐三日,真气不仅尽数恢复,更在灵脉滋养下愈发精纯,此刻的他,像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刃,只待猎物撞入锋芒。
三日前,他特意让林雪在公司“无意”透露各种他的消息,类似:“萧总今天要处理一批急缺的原料订单,得在办公室待一整天。”这些消息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很快就传到了暗中监视的人耳中。萧尘只在公司露了个面,和林雪交代完工作,便借着去仓库查货的名义,悄悄开车返回了洞府。他算准了,南宫彦和邪修绝不会放过这个“萧尘放松警惕”的机会。
“该来了。”萧尘缓缓睁眼,眼底金芒一闪,“望气瞳术”运转到极致,连空气中灵气的细微流转都清晰可见。他同时将灵觉铺展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罩住洞府周围的空间,静静等待那股阴邪能量的触碰。
石室里只剩他平稳的呼吸声,五行聚灵阵的五色光芒柔和交织,灵气在阵中缓缓流淌。萧尘指尖轻抵膝盖,不是紧张,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沉静——从被咒术偷袭,到炼辟邪丹、绘金光符,再到如今设下陷阱,每一步都为了此刻的反击。
与此同时,龙城郊外那座废弃破庙里,黑袍人正站在临时搭起的法坛前,脸色阴鸷。法坛上摆着那支沾了萧尘早年气息的旧钢笔,旁边是个黑陶罐,里面装着他用阴煞之气养了三年的咒虫。影叔站在庙门后,一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眼神警惕地扫过庙外的荒草,额角却隐隐渗出冷汗。
角落里,南宫彦攥着大哥大,指节泛白,忍不住又催:“怎么还不动手?再等下去,萧尘该离开了!”这三天他坐立难安,既盼着黑袍人快点出手,又总想起南宫宏之前的警告——“邪修手段阴毒且无信,一旦沾染上,很可能引火烧身”。可仇恨压过了理智,他还是赌了。
黑袍人回头瞪他一眼,沙哑的声音像磨过石头:“急什么?咒术要等目标心神最散时发动,才能一击必中。”话虽硬气,他心里却也犯嘀咕:第一次咒术没起效,难道是萧尘的气血比他想的还旺盛?这次他准备了双倍阴煞之气,还加了咒虫,不信治不了一个“小辈”。
就在这时,影叔兜里的传呼机“滴滴”响了。他看了一眼,急忙低声道:“消息来了,萧尘还在公司办公室,正和原料商打电话。”
黑袍人眼睛一亮,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好!时机到了!”
他抓起钢笔按在法坛中央,猛地掀开黑陶罐,米粒大小的黑虫爬出来,在坛上快速扭动,散发出刺鼻的阴臭味。黑袍人又撒了把黑色粉末,拿起沾了精血的桃木剑,在坛前舞出几道残影,嘴里念起晦涩的咒文。
随着咒文声越来越急,法坛上的黑气越聚越浓,粉末化作缕缕黑烟缠上钢笔和咒虫。咒虫在黑气里涨成黄豆大小,身上的绒毛都透着黑光。“蚀骨咒!起!”黑袍人一声大喝,桃木剑狠狠刺向钢笔——瞬间,黑气和咒虫凝成一股阴寒的能量,顺着钢笔的气息,像条毒蛇般窜向空中,朝着龙城方向飞去。
这股能量比第一次更烈,带着刺骨的阴冷,仿佛能冻住空气里的尘埃,一路疾奔,直扑新洞府。
洞府里,萧尘猛地抬头:“来了!”
他清晰地感知到,那股阴邪能量正撞向洞府的石壁,像要撕开一道口子钻进来。就在能量触碰到石壁的刹那,萧尘脖子上的金光护身符突然“嗡”地一声,爆发出一团炽烈却不刺眼的金光!
金光像轮小太阳,瞬间填满石室,至阳之气扑面而来。“滋啦——”阴邪能量撞上金光,像冰雪遇烈火,瞬间被烧得滋滋作响,化作黑烟消散。可金光没停,像长了眼睛似的,顺着那股能量来的轨迹,猛地反向射了出去,快得像一道金色闪电!
破庙里,黑袍人正得意地等着听萧尘的惨叫,突然浑身一寒,一股致命的危机感从头顶压下来。“不好!是反噬!”他想躲,可金光太快了,只听“噗”的一声,金光穿透他的胸口,带出一蓬黑血。
“啊——”黑袍人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庙墙上,又滑落在地,胸口的伤口冒着黑烟,气息瞬间弱了大半。法坛也被金光扫中,“砰”地炸成碎片,钢笔和咒虫全被烧成了灰烬。
影叔站在旁边,被金光的余波扫中肩膀,“嘶”地吸了口冷气,肩膀瞬间麻了,鲜血顺着衣袖渗出来。他顾不上疼,踉跄着扑到黑袍人身边:“阁下!您怎么样?”
黑袍人咳出一口黑血,脸色惨白如纸,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我修为废了大半……快……快带……带……”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影叔心里一沉,知道再不走就晚了。他背起黑袍人,踉跄着往庙外跑,肩膀的伤口被扯得生疼,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痛。
角落里的南宫彦,吓得腿都软了,大哥大“啪”地掉在地上。他亲眼看到金光穿透黑袍人,看到法坛炸开,脑子里瞬间闪过南宫宏的警告——“引火烧身”。他怎么也想不到,萧尘不仅能挡咒术,还能把邪修打成这样!
“萧尘……萧尘……”南宫彦喃喃着,声音抖得像筛糠。他爬过去捡起大哥大,连滚带爬地跑出破庙,看着影叔背着黑袍人消失在荒草里,心里只剩下绝望。
他颤抖着拨通南宫宏的电话,刚接通就带着哭腔:“宏叔……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黑袍人被萧尘打废了……影叔也伤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南宫宏沉默了很久,语气里满是疲惫和失望:“我早就告诉过你,邪修碰不得!现在立刻停掉所有动作,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别再露面。家族会派专人去接你,在那之前,敢再招惹萧尘,你就自己了断吧。”
挂了电话,南宫彦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流得满脸都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他知道,南宫宏的话是最后通牒。他只能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像条丧家之犬,彻底没了往日的嚣张。
而新洞府里,萧尘正看着空中残留的金光余韵,嘴角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符文的金光已经淡了些,却依旧带着暖意。
经过这几次生死较量,他的修为突破到了《青囊仙经》第二层中期,心性也愈发沉稳。从对付南宫彦的商业打压,到反击邪修的阴毒咒术,每一次危机都让他更加强大。
“南宫家,我等着。”萧尘轻声说,语气里没有惧意,“不管你们派谁来,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接下。我要护住我的人,护住我的公司,更要为晓燕讨回公道。”
他转身回到聚灵阵中央,盘膝坐下,再次运转功法。五行聚灵阵的光芒重新变得浓郁,灵气像潮水般涌入体内,丹田的真气团越转越快,阳刚之力愈发精纯。
朝阳渐渐升起,驱散了晨雾,金色的阳光洒在洞府门口的荒草上,萧尘的身影在阵光中愈发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