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小河村,清晨总裹着层淡淡的薄雾。萧家院子里,萧尘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刚买的《基础中医学》,旁边摊开的纸上,用铅笔密密麻麻标注着传承知识与现代医学的对应点——他将《青囊仙经》里的“经络气血说”,和书中的“神经反射理论”做对比,越看越觉得二者虽表述不同,却在核心原理上相通,这让他对医术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哥,早饭好了!”萧婉端着粥走出厨房,看到石桌上的书和笔记,忍不住感叹,“你这几天除了采药就是看书,比我上学还认真。”
萧尘笑着合上书:“多学一点,以后给人看病就多一分把握。”他这几天确实没闲着,白天对照书籍梳理传承里的诊疗手法,把复杂的“灵枢九针”拆解成易懂的步骤;晚上则打坐修炼《青囊仙经》,丹田处的真气越来越凝练,五感也愈发敏锐,连百米外野草的生长声都能隐约听见。
吃过早饭,萧尘刚背上竹篮准备去后山采药,就被父亲萧建国叫住:“尘儿,你娘说你这几天总熬夜看书,今天别去太远,早点回来歇着。”萧建国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心里满是欣慰,却也心疼他太拼。
“知道了爸,我就在附近采点草药,傍晚就回。”萧尘应着,转身往后山走。有“灵植感知”在,他不用走太远,就能找到品质上乘的草药。刚采了半篮蒲公英,感知突然捕捉到一股微弱的灵气——顺着气息找过去,竟在一棵老松树下发现了几株“七叶一枝花”,这药能清热解毒,是治蛇咬伤的良药,在黑市能卖高价。萧尘小心翼翼地挖出来,心里暗喜:看来这几天修炼没白费,感知范围又扩大了些。
傍晚回到家,萧尘把草药分类晒好,又钻进临时隔出的“诊室”——其实就是西厢房的一个角落,摆着一张旧木桌和几个装药材的布包。他拿出银针,按照传承里的“灵枢九针”手法,在自己的手臂穴位上练习进针:指尖捏着银针,手腕微转,银针精准刺入“曲池穴”,深浅分毫不差。如今他的真气能顺着银针自由流转,早已摆脱了初学者的生涩。
接下来的几天,萧尘依旧保持着“学习-采药-修炼”的节奏,医术和修为稳步提升。直到第五天夜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萧家的宁静。
“萧尘!萧尘在家吗?快救救我家老婆子!”门外传来孙大爷焦急的呼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萧尘猛地从打坐中惊醒,披上衣裳就往外跑。打开门一看,孙大爷和他儿子抬着一副简易担架,上面躺着孙大娘,孙大娘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蜷缩着,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满是冷汗。
“怎么回事?”萧尘连忙让他们把担架抬进“诊室”,同时运转望气瞳术——孙大娘的腹部萦绕着一团浑浊的滞气,气血运转紊乱,却没有出现阑尾穿孔的危急征兆,应该是急性肠痉挛,但若不及时缓解,也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刚才还好好的,吃了碗稀粥突然就肚子疼,疼得直打滚!”孙大爷急得直跺脚,“我找了赤脚医生,他说治不了,让赶紧送县城,可现在天黑路滑,去县城得一个多时辰,我怕……我怕老婆子撑不住啊!”
萧尘一边安抚:“孙大爷别急,大娘这是急性肠痉挛,能治。”一边快速从布包里拿出银针和草药——银针要用来疏通气机,草药则要熬成汤剂消炎镇痛。
他让孙大爷按住孙大娘的腿,自己则捏起银针,对准孙大娘腹部的“中脘穴”“天枢穴”快速刺入。针尖刚入穴位,他就将丹田处的精纯真气渡了过去——真气顺着银针渗入经络,像温水般慢慢化开滞气,缓解肠道痉挛。
“嗯……”孙大娘的呻吟渐渐轻了,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脸色虽依旧苍白,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
“再等会儿,我去熬药。”萧尘拔出银针,转身往厨房走。他抓了些蒲公英、金银花和甘草,这些草药能清热解毒、缓解腹痛,又特意加了点之前采的七叶一枝花,增强消炎效果。
萧母和萧婉也被吵醒了,娘俩在厨房帮忙烧火、洗药。很快,药汤熬好了,萧尘用勺子小心地喂孙大娘喝下。药汤入喉,孙大娘的眼睛慢慢睁开,声音虚弱却清晰:“不……不那么疼了……”
孙大爷和他儿子顿时松了口气,对着萧尘连连作揖:“萧尘,谢谢你!你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别客气,先让大娘歇着,我守着,要是有情况随时叫你们。”萧尘搬了张凳子坐在担架旁,时刻关注着孙大娘的情况。
这一夜,萧尘没合眼。他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孙大娘把一次脉,观察气血运转情况,中途又补扎了一次针,确保滞气完全疏通。天快亮时,孙大娘已经能坐起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彻底不疼了。
“萧尘,你一宿没睡,快歇会儿吧。”孙大娘看着萧尘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满是感激。
萧尘笑着摇头:“没事,大娘你感觉怎么样?要是饿了,让孙大爷给你煮点稀粥,别吃油腻的。”他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接下来几天要清淡饮食,别着凉,我再给你开两副草药,喝完就彻底好了。”
孙大爷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十块钱,硬往萧尘手里塞:“萧尘,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我老婆子昨晚就危险了!”
萧尘推辞不过,只从布包里拿了两块钱:“孙大爷,这两块钱够草药成本了,多的我不能要。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孙大爷拗不过萧尘,只好把钱收回去,心里却记下了这份恩情。当天上午,孙大爷就请人写了块“妙手回春”的木牌,敲锣打鼓地送到了萧家,还在村里逢人就说萧尘救了他老婆子的命。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小河村,甚至传到了邻村。之前村民们只知道萧尘能看些头疼脑热、跌打扭伤的小病,没想到连这么急的急症都能治,大家对他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接下来的几天,来萧家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小河村的村民,还有不少邻村的人。有的是来看关节炎的,有的是来看咳嗽的,甚至还有人专门来请萧尘给家里的老人调理身体。萧尘都一一耐心诊治,遇到家里困难的,就少收钱或者不收钱,只收点自家种的蔬菜、鸡蛋当谢礼。
萧婉也没闲着,她每天放学回来就帮萧尘记账、整理草药,把每种药材的用法、用量都记在本子上,成了萧尘的“小助手”。萧父和萧母则负责招待病人、烧水煮药,一家人分工明确,日子过得忙碌却充实。
这天傍晚,萧尘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坐在院子里休息。萧建国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尘儿,你现在可是咱们村的名人了,邻村的人都知道小河村有个‘萧郎中’,医术高明还心善。”
萧尘接过烟,却没点燃,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爸,我就是想帮大家看点病,让日子好过点。”他看着院子里晒满的草药,心里暗暗盘算:现在名气有了,求医的人也多了,下一步可以考虑把常用的草药做成药膏、药粉,这样既方便病人使用,也能提高效率;另外,还得再去趟县城,把之前采的七叶一枝花卖给陈老,多赚点钱,把“诊室”好好收拾一下,添置点新的药材和工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萧家院子里,照亮了“妙手回春”的木牌,也照亮了萧尘眼中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