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悬崖,下方寒潭幽深,崖壁爬满藤蔓。
对面山巅之上,正是羡皇的凌云仙宫。
瀑布激荡的水雾映着日光,化作七彩虹霓。
虹光中托起金碧辉煌的宫殿,秦制城阙巍然矗立,宛如天上宫阙。
“太壮观了!”
金算盘仰头惊叹,“水气成晕,如日月环抱,这是真正的水龙晕!”
“师弟,我们或许要缔造摸金新传奇!”
孙国富沉声道:“越是此刻,越需冷静。”
他转向正欲攀藤前进的蒋大春:“虽近在咫尺,但羡皇墓危机四伏,务必谨慎!”
“前辈教训的是。”
蒋大春压下激动,稳住心神。
眺望对面栈道顶端,距仙宫仍有漫长距离。
众人纷纷为张牧让出一条路。”牧哥!齐扒爷主动退到一旁。
张牧环视四周,下令道:留几名炮手,其余人后退。”
眼前的天宫依旧保持着当年的神秘与完美。”要进羡皇墓,只有一条路——轰开天门!
只需破开外围的山体屏障,众人便能进入墓室。
随着人群散开,张牧从空间法宝中取出一门加农炮。”昆仑,你来装弹。”
28毫米口径的炮弹,常人难以搬动。
所幸葫芦形暗道入口足够宽敞。
张牧指向栈道与天宫之间的位置:瞄准那里,轰开入口!
他迅速向炮手们讲解操作方法。
不必精准,轰出缺口即可,有没有问题?
牧哥放心!三名炮手齐声应答。
好,给我轰开天门!张牧挥手示意众人再退。
金算盘意外道:看来这墓,还是得靠蛮力更管用。”
发丘中郎将擅长摸金之术,但此刻唯有暴力破防才是上策。
张牧抬手:开炮。”
14话音刚落——
轰!
加农炮的威力远超之前的晋十三式七四零。
临时学来的操作虽不够精准,但接连五声震天巨响已足够。
轰!轰!!轰!!!
山崩地裂般的轰鸣中,一块巨石轰然坠落,露出三米宽的青石台。
缺口已成。”可以了。”
众人拍落满头尘土。
光是后坐力就令整座山震颤不已。
这天崩般的威力,倒应了羡皇那句非天崩不可破解九替齐扒爷掸着土。
他方才躲得快,身上最干净。
好你个解九,拿我挡土......齐扒爷愤愤不平。
待烟尘散尽,凌云天宫的裂口终于显现。
蒋大春紧攥藤蔓,蓄势待发。
此时甬道深处忽传婴啼。
是独婴!怎么还有?红菇娘娘脸色骤变,厉声道:所有人抓紧藤蔓下去!
牧哥先走,我们断后。”
此刻张牧已接替陈瞎子成为实际首领,只是称谓未变。
他握紧藤蔓辨听声源:新生独婴不足为惧。”说罢纵身跃向对岸,速度竟快过蒋大春。
待他落地,立即指挥后续人员。
岗羡儿踏空后仰时,被他拦腰揽回。
短暂相触后迅速分开。
为腾出空间,张牧命鹧鸪哨前导。
众人沿栈道清理碎石,透过缺口已能望见祭坛上的青铜巨鼎。
卸岭力士架起蜈蚣挂山梯,众人攀援而上。
百米石桥连接着巍峨宫门。
金光穿透云层,将整座凌云仙宫镀成璀璨的金色。
虹桥七色流转,宫阙仿佛悬浮云端。
张牧与蒋大春、老洋人、花铃并肩前行,岗羡儿、金算盘、孙国福等紧随其后。
咱们这是......到凌霄殿了?
当心脚下,摔下去粉身碎骨。”红菇娘娘提醒道。
蒋大春惊叹:区区诸侯,竟建得起这等陵墓!
张牧望着宫殿轻叹:这只是羡皇墓的外壳,真正地宫尚未得见。”
这还不够?老洋人咋舌,太奢侈了。”
孙国福与金算盘则显得镇定许多。
金筭盘望着宏伟的冥殿感叹:边唾小国竟能建造如此规模的陵寝,这羡皇确实是个奇才,可惜用错了地方。”众人陆续踏上石桥,转眼间桥上已站满了人。
张牧暗自思忖,这般规模的陵墓,唯有长白山的云顶天宫可与之媲美。
作为张家人,进入云顶天宫是宿命,血脉中的使命驱使着每一代族人。
他加快脚步,口中念道:龙山入云,虫谷深陷,覆压百里,隔天断世。”
这些布局都暗合风水格局。”他继续道,两位前辈,可看出羡皇陵寝的具体方位?眼前景象虽令人震撼,却一时难觅地宫入口。
此次进入方式与记载不同,还需依照阴阳风水秘术仔细探查。
此地王气鼎盛,保存如此完好,在历代冥殿中实属罕见。”锋学炆感叹道。
他们观山一脉世代为明朝皇室修建陵墓,即便到锋师古那一代,也未曾见过这般奢华的规模。
万人伐木,一人独享,不知耗费多少民脂民膏!孙国富的话道出了卸岭众人的心声。
金筭盘目光如电扫视四周:虽融入独特构思,但整体仍遵循华夏墓葬规制。
只要确定各殿功能,找到地宫并非难事。”眼前的冥殿规模远超张三链子所述,需要重新推演。
往事已矣,后人当引以为戒。”张牧说着走向两尊雕像。
牧哥说得对,这羡皇留下的财富,正好用来赈济灾民,也算替他赎罪。”齐扒爷走近殿前,凝视上面的古文: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他转向张牧:这两座雕像似乎有名号,凌云天宫会仙宝殿?这羡皇好大的口气,真以为建座仙宫就能招来神仙?
扒爷莫急,自古像羡皇这般狂妄的君主还少吗?呉佬苟和解九走上前来。
解九推了推眼镜:我猜这冥殿里出人意料的机关还多着呢。”
众人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宽四米高八米,雕刻着龙狮浮雕。
锋学炆试推未果,金筭盘解释道:墓门后定有防盗机关。”红菇娘娘检查后提议用炮轰开,老佯人急道:岂能被一道门拦住去路?
张牧取出龙虎短杖,拆分成两节插入锁孔。”原来这就是钥匙!蒋大春和老佯人合力推开玄铁大门。
殿内陈列着文武百官石像,深处宝石王座背靠壁画。
老佯人细查壁画,上面描绘羡皇飞升成仙的景象。
师兄,羡皇冠上那颗宝珠,可是我们要找的沐辰珠?蒋大春对照羊皮卷确认无误。
花铃凑近细看:这纹路...倒像颗眼珠。”
卸岭众人搜寻无果,齐扒爷见张牧取走王座便要离开,急忙追问:牧哥,棺椁还未找到,为何急着走?
“棺椁不在这里。”
张牧脸色阴沉地说道。
正在搜寻机关陷阱的众人闻言猛地停下动作。”不在这?”
金算盘骤然止步,听到张牧的话顿时恍然:“张牧说得对,羡皇陵寝确实不该在此处。”
“《阴阳秘术》记载: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
山水本是阴阳相生,缺一不可。”
“无水之山不成龙脉,所谓山随水转,山川相偎。
水止山回处,便是龙停时......”
他低声念叨完这段口诀,突然提高声音:“此墓当属两山夹一水的天子格局!”
张牧顺势接过话头:“有阳必有阴。
地上为阳,地下为阴。”
话音未落,两人已疾步朝殿外走去。
除了孙国富,其余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踏出会仙殿的张牧对周围偏殿视若无睹——若记忆无误,后殿既无线索也无明器,唯有一尊祭祀用的青铜鼎与殉葬骸骨,剩下的全是致命机关。
众人真正要找的东西,全在仙宫阴面。
跟随二人来到深潭边,锋学文望着漆黑如墨的潭水惊呼:“牧哥,你别告诉我羡皇陵在水底下?”
蒋大春突然抬头望天:“你们看!怎么突然天现异象?”
只见天际残留的霞光中,一道绵延数里的黑云如魔龙横空。
张牧想起古籍记载,沉声道:“此乃黑猪渡天河,《天星秘术》称之为雨候犯境。”
“黑云压顶,必是古尸作祟。
尸气冲霄遮蔽天光,大凶之兆。”
齐扒爷掐指变色,“早该起一卦的!这般异象,底下怕是有不得了的凶物!”
蒋大春鹰目如电:“若有人惧了,此刻留下便是。
寻沐辰珠本就是我搬山一脉的宿命。”
“蒋兄此言差矣。”
张牧摆手道,“既到此地,岂有回头之理?不过潭下空间有限......”
说着将齐扒爷、解九等身手欠佳者留在岸上。
“我水性极佳!”
岗羡儿扎紧马尾跃出人群。
经多日特训,她早非吴下阿蒙。
张牧略作思忖便点头应允,最终带着蒋大春、老洋人、花铃、红姑娘及主动请缨的昆仑入水。
多次强化的身躯让张牧在水中如游鱼般灵活。
岗羡儿果然水性了得,转眼便追了上来。
鹧鸪哨抛出钻天索串联众人,手持磷光筒在漆黑潭水中艰难开路。
约莫半盏茶功夫,张牧突然触到石阶。
他迅速登岸,身后众人循着水花声陆续上岸。
“呀!”
岗羡儿惊觉单薄衣衫浸水后紧贴肌肤,慌忙遮掩。
张牧取出旱魃之眼,竟将众人衣物瞬间蒸干。
花铃上岸时,岗羡儿已体贴地为她披上外衫。
待最后一位成员脱水而出,磷光筒照亮了眼前景象——玄铁门后的甬道堆满金银象牙、珍禽异兽,更有成堆殉葬白骨,规模远超先前所见。
“这是......殉葬坑。”
蒋大春的声音在幽暗墓道中回荡。
“要是没有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术,咱们这些搬山道人怕是几辈子都找不到这地方!”
蒋大春盯着前方,又一次感叹寻找沐辰珠的艰难。
谁能想到,羡皇墓竟有这么多门道。
张牧带路穿过陪葬坑,将里面的金银玉器、陶罐青铜等一一清点后搬离。
越过堆满尸骸的陪葬坑,张牧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横着一条泛着黄水的河流,两岸矗立着两排高大的青铜镇墓兽,怒目圆睁,仿佛在威慑来者。
河上架着三座长长的石桥。
更诡异的是,河对岸宽敞的主殿里,赫然陈列着三口材质截然不同的玄铁巨棺。
看到这座桥,众人明白此地距离羡皇的“玄宫”
已经不远。
“怎么有三座桥?”
蒋大春盯着石桥,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是三世桥。”
张牧站在桥边解释道,“桥上并无危险。
古时传说,人死后若要羽化登仙,需先跨过这三世桥,摆脱尘世羁绊,方能超脱轮回,遨游太虚,成就逍遥金仙。”
蒋大春嗤笑:“羡皇对成仙的执念竟深到这般地步。”
“过了这儿,我倒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鹧鸪哨望着近在咫尺的主殿,暗自盘算。
羡皇既是风水大家,墓中布局必然暗藏玄机。
自己不通堪舆之术,不如少说多听。
佬佯人听说桥没危险,抬脚就要上桥。”这羡皇的花样倒挺有意思。”
“佬佯人!”
鹧鸪哨厉声喝止,“此处已近玄宫,不可擅自行动。”
见佬佯人举止浮躁,张牧觉得有必要立规矩:“三世桥虽无险,后面却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