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后也参与了对话,她提到原本以为贾珺是特意为了湘云制作衣物,现在才知道他们不过是顺带手做的几套。
尽管如此,湘云仍然感到气愤不平。
贾珺与黛玉的对话持续着。
黛玉质疑道:“珺哥哥,你何时表示过这是先给我的?你明明说是给我们的。”
贾珺则点头应答:“林妹妹,我们不要为此争执,以免惹恼你。
倘若你父亲在朝中升迁,我们得罪你,岂不是自招祸患?你是尊贵之女的身份,非同小可。”
黛玉哼声回应:“和大伯爷相比,谁又能算是朝廷重臣?说不定他在我们面前笑逐颜开,内心却厌恶我们这些出身不高的女子。”
贾珺轻笑道:“并非如此,我就是喜欢出身不高的女子。”
黛玉听后愣了愣,然后嗤之以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黛玉在众人谈笑风生时,会偷偷瞥向贾珺。
她对贾珺的印象已经从单纯的小道士变得复杂。
黛玉天生聪慧,初来乍到时极为小心翼翼,担心被人讥笑。
她敏感的性格使得她与其他姑娘有所不同。
当得知请来的是张天师时,黛玉明白这份人情之大,恐怕连她的父亲都难以回报。
张天师是道门领袖,他的人情不仅仅是治疗疾病那么简单,甚至可能实现更大的愿望。
她怎能不心动?然而,情感的滋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与贾珺的日渐接触中慢慢产生的。
贾珺时常督促黛玉运动和锻炼,二人逐渐心生情愫。
当听闻贾珺对史湘云有意时,黛玉心中黯然神伤,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可还没过几天,又闻贾珺被委以重任,成为东府大房一脉的掌权人。
因此,当贾珺向她表白时,她心中慌乱不已,虽瞪了他一眼,却也带着些许娇嗔。
一旁的宝钗则偷偷发笑。
林丫头刚才在干嘛呢?目光似乎一直在珺哥哥和老太太之间徘徊。
黛玉急忙否认,并表示要叫贾珺给某人验眼,配上适合的眼镜。
贾珺曾为贾母配过老花镜,姑娘们都清楚配镜前需要测量度数。
因此,宝钗建议黛玉可能需要配一副眼镜,免得总是被人发现偷偷注视别人。
黛玉被说中心思,有些尴尬。
此时,探春插话进来,询问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黛玉随口以家里的事为由转移话题。
探春提及贾珺的成就和付出的代价,感慨家 ** 现一个这样的天才人物虽让人羡慕,但也有一些隐忧。
她注意到家中某些人为追求权势和荣耀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宝钗则安慰探春,世间英雄或凡夫俗子,生生死死、聚聚散散都是人间常态,我们应该更看重家中的成就和机遇。
如果没有贾珺这样的伯爵掌锦衣府事,家中可能会面临更多的麻烦事。
宝钗虽未明言贾宝玉的过失使贾家险遭非议,但黛玉与探春均已心照不宣。
若论与宝玉亲近,无疑当属黛玉与探春。
然而,即便亲近如她们,对宝玉此次的过失也感到无比震惊。
对于宝玉康复后的局面,她们不知如何应对。
黛玉发出感慨,家中物是人非,尤其自己回家后,将无伴可依。
探春安慰黛玉,其父归来后自有宅第安排,到时她们仍可常相聚。
湘云听到黛玉打趣探春的话,便加入进来起哄。
探春拿湘云与黛玉的关系打趣说她们情深意切如娥皇女英,令湘云也反击探春。
夜幕降临,众人兴致高昂,贾母精神焕发,姑娘们都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说笑,连下午爬山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此时,唱戏的戏子得以休息,又有女先生说书助兴,气氛愈发活跃。
待琵琶弦音落定,众人都已坐定之时,
一位女先生含笑靠近,轻声问道:“老封君,您是否有想听的故事或书段?我们之中以讲述三国最为擅长,您是否喜欢?”
此言一出,众女子皆轻笑出声。
湘云指着贾珺问道:“你们说三国讲得最好,那这位又是谁?”
探春掩嘴笑道:“云丫头别闹,她们怎会不知?正因知道才如此说的。”
因戏班子与女先生皆是史家的,与湘云颇为熟稔。
那女先生赔着笑,继续道:“自然知道。
此乃古今少有的少年英才,所着《三国演义》一书,被众人奉为经典。
其中策略计谋层出不穷,布局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贾母闻言,摆手示意:“好了,说一段书吧。”
女先生赔笑,却琢磨不透自己何出言错。
王熙凤心中明亮,不论贾珺是真出名还是其他,贾母对他走武勋之路总存芥蒂。
毕竟家 ** 了一代才子,却入了锦衣府,总觉遗憾。
而贾珺的书籍,亦不需一女先生来评价。
贾珺对此则持无所谓态度,书既已抄出,名也已扬,书籍本就该接受评价。
王熙凤见此,赶紧打圆场:“今日老太太与姑娘们都高兴,你们便说些热闹的段子。
讨得姑娘们欢心,必有赏赐。
若能让老太太开心,那赏赐更丰厚!”
两位女先生忙附和几句,贾珺笑道:“我这倒被抛出来了。
怎么的?我的高兴与否就不重要了?老太太您看看,二嫂子这是离间我们祖孙情呢!说大了可是要 ** 东西二府的!”
贾母大笑回应:“你这猴儿,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们的凤丫头是最好的!就算不要你了,也不能不要我们凤丫头!”
王熙凤作出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是老太太心疼我,明白我的难处。
以后我侍奉老太太一辈子!”
贾母嗔怪道:“以前没把我当做亲祖母?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王熙凤瞬间被打败,众人哄笑一堂。
贾母心情大好,向女先生询问新的故事,要求简短有趣,不影响赏月。
女先生应承有新故事,并解释故事来源。
贾母表示若说得好有赏。
两位女先生准备后,开始讲述一个名为《凤求凰》的故事,背景设在唐末金陵。
王家乡绅几代单传,对独子王熙凤特别珍视。
故事从这里展开,众人听得兴致盎然,笑声连连。
“别胡说,这和我们二婶子的名字太像了。”
女先生也被惊到了,她们只知道这是王家嫁过来的奶奶,并不知道其闺名。
平儿也在旁边笑道:“这不行,还是换个名字吧。
我们奶奶心善不与你们计较,但也不能太过分。”
两个女先生赶忙道歉。
王熙凤却摆手说:“没关系,名字雷同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老太太开心,就算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也认。”
两个女先生有些犹豫,王熙凤大笑起来:“你们尽管说,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多了去了。
我要是因为这个生气,早就气死了!”
上次‘走错门’后,说我偏你,几天没理我……贾珺心想你这气性还不小啊?王熙凤并非所有事情都拿大,在众人欢聚一堂、开心的时候,她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因为名字问题就发脾气?再说这两个女先生肯定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家里的下人都不知道。
女子的闺名在那个时候非常重视,未出嫁前都是姓氏加上姑娘来称呼,或者称作某某小娘。
王熙凤的大笑让两个女先生松了口气,她们看到王熙凤并没有生气,但也不敢再提这个名字了,只能用王公子来代替。
女先生继续讲道:“王公子也长大成人了,虽然天下大乱,但他的科举之路并未受阻。
某一年,王公子赴京都考试,途中恰逢大雨。
他赶紧带着书童找个附近的庄子避雨,没想到这家主人竟与王家老爷是旧识,也曾是朝中的重臣,这位老爷姓李……”
王熙凤笑着插话:“难道这家有个未出阁的姑娘叫李纨?那我王熙凤要与李纨结为连理,成就一桩美谈啊!”
众人哄笑起来。
李纨啐了一口,说道:“凤丫头别拿我开玩笑,这故事里应该是叫凤求凰,这家的女儿名字中应有凰或鸾。”
两个原本困惑的女先生现在更加迷茫,这李纨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直至李纨开口,这位女先生才恍然大悟,随即附和道:
“诚然,这位奶奶所言极是。
这家的千金,其名并非如传闻所述。
那李姓乡绅与王家老爷虽属同辈,王家乃单传,而李家则独有此女。
此女名为雏鸾,姿容绝美,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女红更是乡野之冠。
更令人称道的是,她品性高洁,心善而孝顺。
众姑娘们初闻女先生之言,以为其口齿伶俐,能巧妙转移话题并继续讲书。
这样的故事,在后宅中鲜少谈及,因才子佳人、私定终身之事,皆与当时教条相悖。
那时之风尚,主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两情相悦被视为异端。
姑娘们对此类故事颇为感兴趣,然贾母却摆手打断:“后事不必细说。
想来王家公子最终得中状元,历经波折,终娶雏鸾。
或许途中遭遇劫匪,失去音讯,令雏鸾家误以为王家公子已亡。
再提婚事,雏鸾坚守初心,执着等待。
后王家公子历经磨难,重返故土,或许邂逅更优秀的佳人,却未动心,终回原处娶雏鸾,甚至可能娶得公主。”
女先生闻言惊愕,茫然看向贾母:“此故事我们近日才购得,昨日才练习完毕,未曾对人讲述。
老封君何以全知?”
见女先生困惑,王熙凤笑道:“我们老太太非同凡人,乃是福禄寿三星下凡。
世间一切,她皆了如指掌。”
贾纨亦道:“故事虽多变,其核心终究是喜庆的结局。”
女先生听后连声称是,眼中仍存疑惑。
两个女先生苦笑行礼后提议换些喜庆的内容来说书。
贾母大度地接受,示意王熙凤给两位先生银子以示赞赏,两人感激不尽后退出。
贾母随即批评书中过于刻板化的情况,指责那些描写与现实大相径庭的故事。
她认为真正的世家千金不会仅仅因为一面之缘就轻易决定终身大事。
贾珺则坦然接受批评,同时自信地表示,自己有能力保护家中的女性,并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