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董某。”
四船之上顿时一阵骚动。
费保眼中精光闪烁,仔细打量董超,忽然大笑:“原来是董头领!失敬失敬!
久闻董头领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董超立于船头,虽已经从系统得知后者的身份,不过还是抱拳还礼:“正是董某。不知阁下是?”
那赤面汉子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在下费保,江湖人称‘赤须龙’。
这三位是我的结义兄弟”他指向身侧,“‘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
我等久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之名,更闻董头领义薄云天,今日恰巧在此巡湖,得遇尊驾,不胜荣幸!若蒙不弃,还请移步我太湖寨中小叙,容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原来是这江南地界大名鼎鼎的太湖四杰!久仰大名!”董超笑道“既然费保兄这等英雄盛情相邀,董某敢不从命?”
当下,船队随费保四船驶入一处隐秘港湾。
但见港内水道曲折,芦苇丛生,若非有人引路,极易迷失。
深入数里,眼前豁然开朗,一处依山傍水的大寨出现在眼前。
寨墙以巨木搭建,箭楼高耸,水寨码头停泊着数十条大小船只,俨然一座水军要塞。
众人下船入寨。
寨中厅堂虽不奢华,却宽敞大气,墙上挂着太湖水域图,标注着各处水道、暗礁、岛屿,可见太湖四杰之能。
分宾主落座后,自有喽啰奉上太湖特有的清茶和鲜鱼、菱角等时令果品。
费保开门见山:“董头领此次南下,不知所谓何事,若是我太湖四杰能够帮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董超闻言,想起剧情中这四位似乎也是搞私盐的,于是也不避讳,直接表示此次来江南有意打通江南私盐渠道,以充梁山钱粮的计划说了个大概,但具体细节未深谈。
费保听罢,捻须沉吟片刻,道:“江南私盐,利润虽巨,却也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之地。
官府、盐枭、各路绿林,都想来分一杯羹。
我太湖虽有些根基,在此事上也不敢说能完全掌控。
不过,若梁山有意,我太湖倒可以提供一些便利,比如安全的水道、可靠的仓库、以及某些盐枭的联络门路。当然,这需要详细的章程。”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合作意向,又保留了主动权,更点出了风险和条件。
董超听着他的话,觉得此人有才能,难怪当初能够和李俊一起谋划海外,于是点头:“费保兄所言甚是。合作之事,非一蹴而就,需从长计议。
今日能与四位豪杰结识,已是幸事。董某倒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头领但说无妨。”
董超正色道:“费保兄经营太湖,其余三位兄弟皆是当世豪杰,武艺超群,固然安稳。
太湖虽好,终究是方寸之地,且朝廷虽一时无力清剿,但终究是眼中钉肉中刺。
又闻江南如今有方腊崛起,摩尼教势大,日后必与朝廷有一场大战。
太湖夹在中间,恐难独善其身。
何不随董某同上梁山?
我梁山有八百里水泊,豪杰不少,还有‘替天行道’的大义名分!
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若得四位加入,我梁山水军必能纵横江河,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他说话之时语气诚恳,分析利弊,态度也是诚意满满。
倪云、卜青、狄成三人闻言,眼中皆有意动之色,不由看向费保。
费保被这番直指要害的话说的不由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能在太湖屹立不倒,除了实力,更因眼光长远,善于审时度势。
董超所言,正是他近来所虑,半响之后,却是缓缓摇头,脸上带着遗憾却坚定的笑容:“董头领厚爱,费保感激不尽。
梁山气象,令人神往。
只是我等兄弟在太湖经营多年,家业根基皆在于此,手下还有许多弟兄依靠我们过活。
且我四人散漫惯了,一时难舍这太湖的风浪与自由。
更兼江南局势,暗流汹涌,我等在此,或许将来对梁山另有助益也未可知。
上山之事,暂且还无法从命,还望董头领海涵。”
他话说得委婉,但拒绝之意明确。
既顾全了双方颜面,也留了将来合作的余地。
董超心中虽惋惜,但也理解。
费保这等人物,自有其格局和谋划,强求不得。
他洒然一笑:“人各有志,岂能强求?
费保兄既然暂无此意,董某也不勉强。
今日能结识四位,已是快事!
他日梁山若在江南有事,还望四位念在今日情分,行个方便。同样,太湖若有需要,只需一纸书信,梁山定当尽力!”
“好!董头领爽快!”费保举杯“就冲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费保交了!合作之事,容后再详谈!今日,只叙友情,不醉不归!”
宴席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双方推杯换盏,谈论江湖轶事、天下大势,倒也投机。
费保见识广博,对江南各路势力、朝廷动向都有独到见解,让董超和乔道清也暗自点头。
宴毕,董超一行告辞。
费保亲自送到码头,拱手道别。
船队驶离太湖水域,众人皆有憾色。
成贵作为浙江四龙的老大,对于水军的将领最有发言权,只听他叹道:“可惜了,那费保确是个人物,我在钱塘江时就有所耳闻,其余三人也非庸才”
董超点头表示认可“这四人若能上山,水军亦可再添蛟龙”
乔道清却捻须道:“无妨。今日种下一因,他日或结一果。那费保非池中之物,观其言行,胸有大志。今日拒绝,未必是坏事。”
正议论间,忽听后方水响。
回头望去,只见两条快船正飞速追来,船上各有三五条精壮汉子。
阮小五警觉道:“哥哥,有人追来!”
成贵、谢福也是赶忙拿出武器立于船侧,随时准备。
船队缓行戒备。
不多时,两船追至近前,船上立着两条汉子。
一人身形矫健,面有悍色,腰插短戟;
另一人精瘦干练,眼带精光,背负一捆奇特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