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实力碾压一切时,征服的难点就变成了如何固化占领地,有漂亮国和小日子珠玉在前,弓琳琳等人开展的迁移和保留临时工作户籍等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
在弓琳琳的掌控下持续运转,恒河平原之上,昔日拥挤喧嚣的村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空旷,曾经人声鼎沸的集市也逐渐冷清。取而代之的,是龙国工程队伍进驻的轰鸣机械声,以及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的、来自东三省的华夏新移民的身影。
弓琳琳坐镇加尔各答原总督府改建的“南亚临时治理委员会”总部,她的办公室墙上悬挂着巨幅的南亚次大陆地图,上面以不同颜色的标记清晰标注着人口迁出区、新移民安置点、重要基础设施项目、驻军防区以及潜在风险区域。
尽管名义上驻留印度的黑龙军仅有两万余人,但在弓琳琳远超时代的政治手腕和信息化管理模式下,这两万人发挥出了远超十万人的管控效能。
她首先确立了一套以 “屯居为基础单位,办事处区域管理,市一级统筹” 的简易而高效的政治框架。
以5000名华夏移民家庭为一个屯,选取搬迁空的优质聚居点,一般这些聚居点地势较高、靠近水源、易于防卫,也算是经过历史验证的好住处。
每个屯既是生产单位,也是民兵单位和行政管理末梢。屯居延续了东三省的编制,配合治安所和民兵连,可以比较有效的管理、节制保留户籍的70万人和数百万的打工人口。
熟悉了屯居管理的东三省百姓,迅速的组织选举并开始分配土地,对于居住条件恶劣的区域,开始配合工程队建设自己的新住宅,面积都是可了劲的扩,不说人均庄园,豪华别墅是没问题了,这多亏孟庆斌送过来的大量“英镑”。
总之,托英吉利的福,南亚次大陆一片火热的发展中。
相较屯居的火热,各个办事处则开始收集前任留下的材料,统筹物资开始下发,每个办事处负责5个屯居,工作倒也不至于太过繁重,只是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和民兵培训、武器弹药下发,有些让人头疼。
幸好资源紧缺,医疗和教育部门没有下派到屯居,而是由街道办统一负责,倒也压住了一小部分没有土地条件建庄园的百姓的怨气。
齐齐哈尔四象汽车制造局也派来了大量的技术工人,并输送了两条生产线,用不了几年,人均小汽车的时代就要来临。
倒是梅泰族、库基族享受龙国居民户籍待遇,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衣食住行的全方位提升,让他们对华夏的认同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受限于知识文化的层次,他们认清了自己的定位,除个别天赋不错的加入工厂,大多进入民兵和治安所工作,配合管理矿厂的务工户籍人员。
市一级的负责人则主要规划各个办事处和屯居的定位,保持区域经济的稳定和产业的互补,这些在东三省有过执政经验的副手,获得实权后倒也是兢兢业业,长期下派到屯居考察并进行宏观政策推行、大型工程建设、区域治安统筹、与留印户籍人口及临时务工人员的对接管理。
这套架构层级简洁,权责清晰,极大地减少了官僚体系的内耗,确保了政令能够从弓琳琳这里直接、迅速地贯彻到最基层的屯居。同时,它将军事防御、生产建设和行政管理融为一体,非常适合目前开拓和维稳并重的情况。
新增户籍与华裔融合是另一大重点,对于那68万获得龙国户籍的留印人员,主要是穆斯林和少数族裔,以及数量更多的“临时务工户籍”人员,弓琳琳推行了严格而分明的政策。
持龙国正式户籍者,享有公民权,包括土地分配,虽不如华夏移民,但远优于过去、子女接受龙国义务教育的权利、参与基层管理的资格。但他们必须接受强制性的汉语和文化学习,其原有的宗教活动被允许在特定场所进行,但不得干预公共事务和教育。
“临时务工户籍”人员则被严格管理,他们需要办理“暂住卡”,活动范围受限,主要从事建筑、采矿、搬运等体力劳动,报酬以实物和英镑为主。
他们不享有土地分配和政治权利,其居住区与华夏移民屯居和户籍人口社区隔离。
虽然被区别对待,但是被后人戏称为“黑卡”的临时务工户籍,仍然成为各国百姓追捧的福利,毕竟龙国户籍的入籍要求苛刻到了极致,“黑卡”务工人员如果有幸得到某位华夏民众的认可,也是有大概率可以入赘的。
弓琳琳巧妙地利用这种身份差异,制造了留印人员内部的微妙的竞争关系,户籍人口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地位,往往会主动监督和举报“临时务工”人员的不轨行为,而“临时务工”者则渴望通过表现良好、掌握技能或被同化来获得户籍,减少了整体反抗的意愿。
在所有屯居和城市,强制推行以汉语、龙国历史、基础科学和忠诚教育为核心的义务教育体系。留印户籍人口的子女必须入学,与华夏移民的子女一同学习。教材中强调“龙国带来秩序与繁荣”、“百十多个民族,百十多枝花”等观念,潜移默化地塑造新一代的认同感。
弓琳琳的心理战经验在这里发挥了巨大作用,纯粹的高压无法持久,必须辅以希望和分化。
她授意宣传部门,大量报道东非“佛都”建设的电视直播画面,持续在公共区域和各个屯居点播放,保证那些非法滞留的原住民可以看得到,那些开辟新家园,获得了干净整洁住所,每户都有厕所的经历被一一播报出来,明确的告知了他们要想获得更心腹,去东非是唯一的出路。
唯一苦了的就是东非援建工程队了,所幸机械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大量的基础体力工作由移民负责,他们主要是操作机械和技术指导为主,不过华夏速度依然震惊了那些移民。
同时,电视画面中频繁的播放梅泰族、库基族前后生活的对比,以及他们兢兢业业工作的画面,特别是梅泰族、库基族的领袖,身先士卒,活跃在各个工作场景的第一线,他们的模范带头工作场景,成为了南亚次大陆的美丽风景线。
然而,表面的稳定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毕竟南亚次大陆的迁移工作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一次性完成,而是分批开展的,这些导致大量的非户籍人口滞留隐匿在不同的区域。
被击溃但未完全清除的英国情报网络、不甘心失去特权的地方印度教宗族势力、以及对龙国政策心怀怨恨的顽固分子,相互勾结,在阴影中策划着各种破坏活动。
一个深夜,加尔各答新区,一座为华夏移民子女兴建的学校工地突然燃起大火,纵火者手法老练,避开了巡逻队。
消息传到指挥部时,弓琳琳正在审阅下一批移民的安置方案。
她只是抬了抬眼,对等候命令的驻军团长说道:“通知消防队控制火势,让库马尔的辅助队立刻封锁周边街区,许进不许出,调两架带热成像的无人机,扫描半径五百米内所有建筑屋顶和隐蔽处。”
她的冷静感染了部下,命令被迅速执行。
得益于到部分移民和户籍人口的居住区域比较集中,无人机很快在邻近一栋废弃仓库的屋顶发现了两个正在潜伏观察火势的可疑热源,辅助队伍在黑龙军小队支援下突袭了那里,抓获了两名企图趁乱逃脱的纵火犯。
经过突击审讯,顺藤摸瓜,拔掉了一个由前英印军官和本地婆罗门组成的五人破坏小组。
这只是无数次暗战中的一例,投毒、散布谣言、袭击落单的龙国人员或合作者……各种阴诡手段层出不穷。
这些家伙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弓琳琳身上,一次,弓琳琳视察一个位于恒河支流畔的新屯居点。回程的车队行驶在红土路上,突然前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领头的一辆“玄武·守望者”运兵车触发了埋设在路边的简易爆炸装置,车辆受损,两名士兵轻伤。
护卫队长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命令车队停止,组成防御圈。然而,弓琳琳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穿着便装,外面套着防弹背心,神色平静地走到爆炸点附近观察。
“设置得很粗糙,药量不足,更像是警告或者试探,当然,也可能就这熊水平。”她蹲下身,捡起一块扭曲的金属碎片看了看,“不是专业军用品,是自制的。看来我们清理旧军火库的工作还不够彻底。”
她站起身,对脸色发白的当地办事处主任说:“不必过度紧张,加强沿途巡逻和侦察就是了,把这些碎片带回去分析一下,对比下附近军火库的材料,看看是哪里流出来的。另外,通知所有屯居,鼓励举报私藏武器弹药者,重赏。”
她的镇定和精准判断,瞬间稳定了军心,随行的凌爱洁无声地出现在她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灌木丛,手按在剑柄上。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端,许是那些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也发现小规模的骚扰和破坏无法动摇大局,于是开始持续的策划更致命的刺杀弓琳琳的计划。
他们认为,只要除掉这个运筹帷幄的核心人物,龙国在印度的统治架构将陷入混乱,或许他们还能迎来一些机会。
弓琳琳也没有因为可能的刺杀就窝在总部,依旧是按照日程在各个街道办之间巡视,直到某次她前往德里地区巡视,那里是旧印度文化的核心区,情况更为复杂。
潜伏起来的敌人精心策划了一场伏击。
在通往德里的一处峡谷地带,弓琳琳的车队遭遇了猛烈的火力伏击。数十名装备了李-恩菲尔德步枪、布伦轻机枪甚至还有一挺维克斯重机枪的武装分子,占据了峡谷两侧的制高点,居高临下倾泻子弹。
“敌袭!掩护长官!”护卫车队的三辆“白虎·轻骑兵”立刻展开反击,车顶的12.7mm重机枪和35mm榴弹发射器发出怒吼,试图压制对方火力,但地形不利,敌人隐蔽得很好。
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弓琳琳座车的装甲上,车窗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弓大人,要不要呼叫空中支援?”车内的通讯官急切地问道。
弓琳琳却摇了摇头,她通过车内的显示屏观察着战场态势,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意:“等的就是他们跳出来,命令特战小队,按预定方案行动。”
原来,这次巡视本身就是一个诱饵,与其躲在防护罩里躲避敌人可能的袭击,不如以身入局,把躲在暗处的老鼠引出来一网打尽。
弓琳琳早已通过内线和李雨菲的电子监控,大致掌握了这个潜伏团伙的动向,并判断他们很可能在自己离开加尔各答相对核心控制区后动手。
她提前安排了一支黑龙军特种作战小队,携带单兵飞行器和夜视装备,在车队出发前就已秘密潜入伏击圈外围待命。
就在伏击者以为得计之时,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却更加致命的“哒哒”声,95式自动步枪的短点射!
黑龙军特种兵如同神兵天降,从敌人绝对意想不到的后方和侧翼发起了精准而凶狠的打击。狙击手优先清除机枪手和指挥官,突击手快速清理掩体后的敌人。
前后夹击之下,伏击者瞬间崩溃,大部分被击毙,少数试图逃跑的也被外围警戒的辅助队伍抓获。
战斗在二十分钟内结束,弓琳琳走下车辆,踩着满地的弹壳,来到一个被俘的、穿着破烂但眼神凶狠的印度教祭司面前。
“你们失败了。”弓琳琳用印地语平静地说。
“湿婆会惩罚你们的!你们这些亵渎圣土的异教徒!”祭司嘶吼着。
弓琳琳不为所动,只是对旁边的军官吩咐:“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他们在德里还有哪些据点,和英国人还有没有联系。然后,公开处置,以儆效尤。”
这次干净利落的反杀,极大地震慑了所有潜伏的敌人。
在那些阴诡的家伙看来,这个看似年轻的龙国女性长官,不仅智慧超群,手段狠辣,其胆识和算计更是深不可测,针对她个人的直接行动,成本高昂且成功率渺茫。
随着几次大的阴谋被粉碎,以及基层治理框架的日益稳固,南亚次大陆的形势开始真正趋向稳定。
华夏新移民在农业专家的指导下,迅速适应了热带环境,开始开垦荒地,引种水稻、棉花。龙国带来的高产种子和先进农具,使得第一批作物就获得了不错的收成,毕竟在这地方,根本不讲耕种节气的基本法,随时撒随时收获,这极大地增强了移民扎根的信心。
留印的户籍人口,在明确的规则和可见的利益驱动下,逐渐接受了新的秩序。他们的子女在学校里开始用生疏的汉语交流,穿着龙国式样的校服,潜移默化中,对龙国的认同在缓慢滋生。
“临时务工户籍”人员则在严格的管控下,为龙国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大量劳动力,通往内陆的公路、铁路网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延伸,新的港口、工厂也在规划建设中。
弓琳琳将两万驻军的效能发挥到极致,她不再将部队集中驻守大城市,而是以连排为单位,分散配置到各个区域办事处,作为快速反应力量和训练核心。
他们负责训练和指挥数量庞大的梅泰族、库基族辅助部队以及各屯的民兵,形成了一张覆盖全域的、反应灵敏的军事治安网络。先进的通讯技术和无人机侦察,使得她能在加尔各答总部,实时掌握各地态势,及时调兵遣将。
时间流逝,转眼数月过去,当朱云飞从东三省发来讯息,告知第七批、也是最后一批规划内的南迁移民已顺利抵达印度各港口时,弓琳琳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
庞大的迁徙计划进入了平稳收尾阶段,非洲的佛都和穆斯林定居点也已初具规模,虽然未来必然还有摩擦和挑战,但大的框架已经夯实,剩下的细化和消化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后续的行政团队和驻军将领。
她站在威廉堡的城墙上,最后一次眺望这座正在脱胎换骨的城市。胡格利河上,往来穿梭的已是更多悬挂龙国旗帜的运输船和巡逻艇。远处,华夏风格的建筑鳞次栉比地拔地而起,学堂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这里,终于有点像样子了。”凌爱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弓琳琳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释然和完成重任后的轻松。“基础打好了,后面能建成什么样,就看后来者了。”
她回到指挥部,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交接工作。将所有治理文件、数据、风险评估报告整理归档,与接替她主持印度事务的龙国高级文官和驻军司令进行了长达数日的详细交接。
“记住几个原则,屯居制度不能散,户籍管理不能松,教育同化不能停。军事上,以梅泰族、库基族的辅助部队和民兵为主力,黑龙军作为骨干和威慑存在,非必要不轻易动用。经济上,优先保障农业和基础设施建设,工业化可以缓一步……”她事无巨细,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验和思考倾囊相授。
接任者是从东三省调任过来的宋小濂,他不仅是历史上有名的巡抚,而且在五年的东三省现代化建设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非常佩服纪沧海的师兄弟,尤其是他们创新有效的业务能力,朱云飞交代过弓琳琳是他的师妹,所以他从未小觑眼前的女子,“弓长官放心,我们必不负所托!”
一切安排妥当后,弓琳琳只带着凌爱洁和一支精干的小型护卫队,登上了前往北美的私人青鸟。
机舱内,她脱下穿了许久的龙国文官制服,换上了一套更便于活动的北美战场作战服。她打开战术目镜,调出了北美的地图,上面代表联盟和部落控制区的标记犬牙交错,战火正炽。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地形和不断更新的敌我动态,弓琳琳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斗志,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冽的笑意。
“美利坚……我回来了,不知道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欢迎仪式?”
巨大的运输机掠过湛蓝的印度洋,向着东方,向着那片同样需要她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新战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