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大捷的消息,如同一声撼世惊雷,首先通过赤龙军自己的电台和宣传渠道,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龙国控制区,继而迅速扩散至全世界。
龙国控制下的各大城市,如新京、伯力、海兰泡,乃至更西边的据点,报纸纷纷以特大号字体和醒目标题刊发这一震撼性新闻:
《号外!海参崴滩头,我赤龙军全歼日寇两个甲种师团!》
《无耻偷袭遭迎头痛击!日寇第五、第七师团灰飞烟灭!》
《郑海龙将军发表告全国同胞书:血债必血偿,寇仇必清算!》
报纸详细描述了小日子如何不宣而战,从前期通过间谍渗入搜集情报,还厚颜无耻的偷窃屯居里的母鸡、小羊羔,到后面悍然对海参崴发动大规模登陆入侵,幸亏守军拼死抵挡、顽强抵抗。
文章痛斥小日子“毫无廉耻,其心可诛”,“视国际公理如无物,行强盗偷袭之实”。接着,笔锋一转,以激昂的文字描绘了赤龙军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予敌毁灭性打击”,“滩头阵地化为日寇坟场,碧海为之染赤”。文章极大突出了赤龙军武器装备的“神秘强大”和战术的“高效精准”,而对小日子部队的“愚蠢蛮勇”和“不堪一击”极尽嘲讽。
郑海龙亲自署名的《告全国同胞及世界人民书》更是言辞犀利,杀气腾腾:
“……日寇倭奴,蕞尔小邦,豺狼成性,敢犯天颜。昔窃据旅顺,今又觊觎龙国,更悍然偷袭我海参崴,杀我同胞,掠我土地,其罪滔天,罄竹难书!幸我赤龙将士,用命效死,倚天仗剑,尽歼来犯之敌于滩头,扬我国威,雪我国耻!”
“……此战昭示天下:龙醒矣!非复昔日沉睡之巨狮!任何胆敢犯我疆土、伤我子民之敌,无论来自何方,无论何等嚣张,必遭其十倍、百倍之惨烈报复!海参崴滩头之倭尸,即为明证!”
“……今,我代表龙国赤龙军暨百万国民郑重宣告:自即日起,龙国与小日子处于战争状态!所有日寇及其附庸,皆为吾敌!血债必须用血来偿!寇仇必须彻底清算!此战,不为征服,只为复仇!不为土地,只为正义!直至日寇无条件投降,直至其战争机器被彻底摧毁,直至其再无力为祸东亚,我龙国将士绝不收兵!”
“……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篇战斗檄文般的宣言,通过无线电波和印刷品,飞越山河大海,传到了东京,传到了伦敦,传到了巴黎,传到了华盛顿,传到了柏林……在世界各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西方列强震惊于龙国突然展现出的、足以瞬间歼灭两个小日子甲种师团的恐怖军事实力,更惊骇于其如此强硬、毫不妥协的战争宣言。
国际社会的目光,瞬间从欧洲的纷争部分转移到了远东这片即将燃起滔天烈焰的土地上,龙国继天罚之后,再现神威。
东京的小日子大本营,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会议室,与前几日的狂热形成了可悲的对比。失败的消息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人,包括最狂热的北上派,都陷入了彻底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呆滞之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军大臣寺内正毅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第五师团……第七师团……玉碎……怎么会……龙国人……”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两个最精锐的师团,帝国陆军的骄傲,竟然在一天之内,在一片被认为“形同虚设”的海滩上,被彻底歼灭?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海军大臣斋藤实脸色同样难看,但他心底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庆幸,战报上描述的赤龙军远程火炮覆灭运输船队的情况让他冷汗直流,幸亏海军主力没有过于靠近海岸,否则损失将更加惨重。然而,护航不利、运输船队遭受重创的责任,海军同样无法推卸。
“他们的火力……报告里提到的那些武器……”参谋总长奥保巩元帅声音干涩,拿着前线零星逃回或观察到的残缺报告,“超高速机枪……密集的爆炸……精准的炮击……还有能从地面攻击飞机的武器……这……这根本不是我们所知的任何国家的装备!山田的报告是彻头彻尾的错误!不,是欺骗!是龙国人的欺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首相桂太郎猛地一拍桌子,他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两个师团全军覆没,舰队受损,龙国对我们宣战!帝国面临着明治维新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甚至比当年三国干涉还辽更加可怕!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平息龙国的怒火!”
“平息?如何平息?”外相小村寿太郎苦笑,“郑海龙的宣言你们也听到了,‘血债血偿’、‘彻底清算’、‘无条件投降’!这根本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次踢到的不是一块铁板,而是一座喷发的火山。
“谈判!”桂太郎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必须立刻尝试谈判!无论如何,要先稳住龙国人,争取时间!我们可以做出巨大的让步,甚至……甚至可以将在华的所有利益,胶州湾、汉口租界、福建的特殊权益……全部让渡给龙国!只要他们愿意停战!”
这是壮士断腕的决定,意味着小日子明治以来在大陆扩张的成果可能一朝尽丧,但在亡国灭种的威胁面前,这些利益显得无足轻重了。
“立刻组建最高规格的代表团,由我亲自带队,前往海参崴求和!”桂太郎斩钉截铁地说,“同时,在国际上寻求调停,尤其是英国!我们毕竟是盟国!”
“还有……”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响起,是内大臣木户孝允,他提出了一个更为屈辱甚至荒唐的想法,“或许……可以考虑和亲?听闻龙国首领郑海龙和其麾下大将多为青年才俊,若能以皇室公主或宗室贵女下嫁,结秦晋之好,或可缓和……”
“八嘎!”话未说完,就被寺内正毅粗暴地打断,“荒谬!帝国皇室岂能受此奇耻大辱!更何况,郑海龙是华夏人,所谓的龙国,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骨子里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和傲慢依然存在。
桂太郎却摆了摆手,疲惫地道:“任何可能的手段都要考虑……但,这恐怕只是一厢情愿。对方要的是复仇,不是和亲。立刻准备谈判吧,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数日后,海参崴,原沙俄远东总督府,现赤龙军东海岸防卫司令部门前。
以小日子首相桂太郎为首的和谈代表团尴尬的站在司令部前,两排魁梧健硕的赤龙军分列在两侧,八一杠的刺刀互相交错,搭成了一组冰冷的三角顶拱门通道,还刻意压得很低,即便是以鬼子平均150的身高,也得低着头通过,这让代表团里的部分强硬分子不停的叨叨着鸟语。
但这份下马威,他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逼着自己吃,纠结半晌的桂太郎只能低头俯身率先走了进去,有人领头,后面的小鬼子也咬着槽牙,跟着走了进去。
当一行人被引入会议厅,郑海龙早已大刀金刀地坐在首位,室内并没有布置长条谈判桌,两侧坐着托洛茨基、赵世辰等赤龙军高级军官和赤龙军各部的主要将领,他们穿着笔挺的赤龙军制服,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刀,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和杀伐之气。
唯有中间空荡荡的区域留给桂太郎一行人,这仿佛不是谈判,而是审判。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与窗外的明媚春光形成鲜明对比。桂太郎为首的和谈代表团立于大厅中央,成员包括垂头丧气的寺内正毅、面色灰败的小村寿太郎以及几名高级外交官和军官。他们穿着正式的礼服或军装,但神情惶恐,姿态卑微,早已没了昔日“东亚领导者”的威风。
“能屈能伸,倒是符合你们的习性。”郑海龙突然开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桂太郎脸皮抖动了一下,强挤出一丝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几乎呈九十度,语气沉重而谦卑:“郑将军阁下,诸位龙国代表。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小日子帝国政府及天荒陛下,对于此前我国军队因情报失误而导致的、令人遗憾的军事冲突,表示最深刻、最诚挚的道歉和反省。这完全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悲剧,是我国军方部分人员的独断专行和严重误判所致……”
“误判?”郑海龙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桂太郎首相,你管两个齐装满员的甲等师团,在庞大舰队掩护下的全面登陆进攻,叫‘情报失误’?叫‘军方部分人员的独断专行’?你是把我郑海龙当三岁小孩,还是把你们天荒和整个大本营都当成了摆设?”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让小日子一方的代表浑身一颤。
“不,不敢……”桂太郎额头冒汗,连忙解释,“此事……此事确是我国决策失误,我等深感痛心。为了表达我国的歉意和诚意,为了东亚之永久和平,我国政府经过慎重讨论,愿意做出最大程度的让步和补偿。”
他示意了一下,小村寿太郎连忙拿出一份文件,双手恭敬地递过:“郑将军,这是我方拟定的初步和约草案。我国愿意无条件承认龙国对目前控制的所有领土,包括整个西伯利亚东部及海参崴的主权。同时,我国愿意将在华的一切权益,包括胶州湾的租借地、所有在华租界、铁路权益、采矿权等,全部无偿转让给龙国政府。并愿意支付一笔……合理的战争赔款,以补偿贵国在此次冲突中的损失。”
“额,我龙国的领土需要你们承认啥……你是在羞辱我吗?”郑海龙似乎有一些愠怒,倒是托洛茨基接过了合约,认真的看起来。
“不敢,不敢,只是我国愿意与贵方建交,承认龙国在国际上的合法地位。”桂太郎忙解释道。
其实真要说,小日子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几乎等同于自动退出在中国大陆的全部角逐,吐出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的大部分红利。
然而,郑海龙看都没看文件,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仿佛那些东西会污了他的眼睛,“就这?”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小日子代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郑海龙缓缓站起身,本就魁梧的身材让他和站立的小鬼子形成了天然对比,说一句鹤立鸡群都有点侮辱鸡了,他目光扫过小日子方代表每一个人,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你们以为,我龙国将士的血,是用几块租界、几条铁路就能买回来的吗?”
“你们以为,你们侵犯我龙国疆土,冒犯龙国子民,是用钱就能抹平的吗?”
“你们以为,踢到铁板后,说句道歉、赔点钱、让点利益,就能像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他猛地从托洛茨基手里抽回那份文件,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小日子一方代表集体一哆嗦,差点直接跪倒地上。
“做梦!”郑海龙怒吼,“我告诉你们!晚了!从你们的炮弹落在海参崴外海的那一刻起,从你们的士兵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再也没有用谈判解决的余地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像我在宣言里说的,无条件投降!彻底清算!”
寺内正毅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郑海龙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当然,”郑海龙忽然语气一转,又坐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笑容,“我知道,让你们立刻投降,你们肯定不甘心,也没法向国内交代。毕竟,你们在朝鲜还有不少部队,本土四岛也觉得自己固若金汤,对吧?”
桂太郎等人不敢接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时间。”郑海龙慢条斯理地说,“谈判嘛,可以慢慢谈,条款嘛,可以慢慢扯。你们可以一次次地提高价码,一次次地来表达你们的‘诚意’。我呢,也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什么时候价码达到我的心意了,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惹烦了我的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郑海龙矛盾又无逻辑的话语让小日子方代表感到一丝迷惑和不安,对方明明占据绝对优势,为何不趁机提条件,反而愿意拖延?这个时候别说和亲了,怕是郑海龙张嘴要两个公主这群人都会给。
他们自然不知道,郑海龙在等,等纪沧海的主力彻底解决印度方向的战事,然后挥师东进,横扫朝鲜!现在的谈判,不过是麻痹敌人、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毕竟龙国吃了那么大的亏,没有点动作在国际上说不过去。但是老大又说了,他要吃肉,自己要是敢抢肉吃,怕是去鬼子本土搞事就没他么事了。
所以郑海龙进又不能打,退又不能退,一股子怨气只能发到小鬼子身上了,打不了火炮还不能打嘴炮吗?
接下来的谈判,完全变成了郑海龙及其部下单方面的表演和小日子一方代表屈辱的忍耐。
郑海龙根本不急于达成任何协议,反而对小日子方提出的每一个条款都极尽挖苦、挑剔和否定。
小日子方提出赔偿一亿日元,郑海龙嗤笑:“一亿?你们那两个师团的装备都不止这个价吧?再加上我的炮弹消耗和精神损失费,怎么也得两百亿起步吧?当然,我说的是黄金。”
小日子方表示可以考虑割让库页岛南部,赵世辰冷冷接口:“库页岛?那地方本来就是我们龙国的传统渔场,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要割就割北海道,还有点诚意。”
小日子方暗示可以制裁对龙国持敌视态度的军方将领,托洛茨基推推眼镜,微笑道:“制裁?何必那么麻烦,列出名单,到时候我们自己去抓就是了。或者,你们自己把他们的人头送来,也算你们一份功劳?”
小日子方甚至隐晦提及“和亲”的可能性,愿意挑选皇室最美貌的公主,郑海龙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猛地收住笑容,冰冷地说:“算了吧!我们龙国的英雄好汉,可消受不起你们倭国的女人。谁知道会不会带着什么矮小丑陋的基因?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内部消化吧!”
每一次会谈,对小日子方代表来说都如同一次公开的刑讯,他们必须忍受对方毫不掩饰的轻蔑、侮辱性的言辞和各种离谱的要求。他们不得不一次次地鞠躬道歉,一次次地修改那份永远不可能让对方满意的条约草案。
郑海龙甚至有时候会故意迟到早退,或者在中途处理“军务”将对方晾在一边。会谈休息时,赤龙军军官们大声谈论着战场上的细节,如何用机枪“收割稻草”,如何用炮火“给鬼子洗澡”,如何用狙击枪“给鬼子军官开瓢”,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小日子代表的心上。
而小日子代表,则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碰到强者卑躬屈膝,碰到弱者强势出击”,他们不敢有丝毫反驳,不敢流露丝毫不满,脸上永远挂着谦卑甚至谄媚的笑容,不断地“嗨依嗨依”,不断地鞠躬哈腰。
昔日在谈判桌上对清政府、对沙俄时的嚣张跋扈、步步紧逼,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彻底的奴颜婢膝。他们人性的阴暗面在这场强弱分明的谈判中暴露无遗,极端慕强,而又极端欺弱。当力量不如人时,他们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表现出极致的顺从和卑微,只求能苟延残喘。
消息传回东京,大本营内部一片悲愤,却又无可奈何,主战派叫嚣着“一亿瓦碎”,但更多的人陷入了绝望的沉默。他们开始疯狂地向英国求救,但英国的回应十分暧昧,一方面不希望小日子彻底垮掉以牵制龙国,另一方面自己的多支海军舰队已经彻底失去了音讯,印度殖民地的加尔各答又刚刚陷落,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无力东顾。
美国忙着内部平乱,连欧洲战场都没有精力参与,更遑论东亚局势,小日子的求援信都没有拆封,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白房子的文件堆里。
最欢乐的则属德国,已经猜到纪沧海和龙国关系的威廉二世,还通过秘密渠道向龙国表示“祝贺”,问需不需要自己打掩护,还不忘问海参崴大显神威的武器有没有多余的,他可以收购,他是纪沧海最真挚的好友。
时间一天天过去,谈判毫无进展,龙国方面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郑海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邀请小日子一方代表“参观”了一下海参崴外的滩头战场遗址。看着那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巨大坟场,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和血腥味,小日子代表面无血色,几乎呕吐出来,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这些战争贩子只是把战争当做了棋盘,整天想着神之一手,真正下场后,怕是不如那乡村屠夫。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忍受屈辱、苦苦拖延时间的时候,纪沧海率领的赤龙军主力,已经在印度次大陆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大军正在悄然东调……
战争的齿轮,只是暂时减缓了转速,更猛烈的风暴,正在谈判桌外的世界悄然酝酿。
郑海龙嘴角那丝冰冷的笑意,愈发明显,辱人者,人恒辱之。他摆弄着手中的小刀,感觉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马踏东京,剑破东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