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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镜北道的春雾,不是轻柔的薄纱,而是沉甸甸、湿漉漉的裹尸布,带着刺骨的寒意,压在每个人的肩头,渗进骨头缝里。

岩缝里渗出的水珠,缓慢、固执地滴落在诸葛川横在膝上的刺刀刃口,“嗒…嗒…嗒…”,每一声都清晰得刺耳,水珠在冰冷的钢铁上摔碎,溅起三瓣细微却刺目的寒光。

诸葛川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立刻凝满细密冰冷的水珠,腻滑得令人烦躁,洞壁的苔藓吸饱了水汽,在幽暗的微光下泛着一种近乎腐烂的、诡异的磷绿色,这颜色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在核战废墟与孢子生死搏杀的日子,黏腻、窒息、步步杀机。

“队长,这可是三个师团,七万二千人,小鬼子在这个时期战斗力还是不错的……”李雨菲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冷,打破了洞内令人窒息的粘稠感,“你就算给诸葛川无限火力的机枪,都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她指尖轻点,外置全息地图在潮湿的空气中嗡然展开,幽蓝的光线勉强驱散了洞口的浓雾一角,图们江蜿蜒如一条冻僵的巨蟒,沿岸的城镇、隘口、山峦被精准标注,代表鬼子部队的猩红色箭头如同蔓延的毒血,密密麻麻地沿着江岸线铺开,构成一个巨大的、意图包抄吞噬的鹤翼阵。

她的指尖停留在一个被特别放大的点上——茂山郡,“第18旅团的补充团,已抵达了茂山郡,和佐藤的残部汇合了,听说那个藤田勇又回来了,正在加固外围工事。”

“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佐藤往茂山郡驱赶吗?”纪沧海的目光锁死在那一点上,“……”

“为什么啊老大!”诸葛川见纪沧海半天不说话,忍不住搭话道,他就像是曹操身边的小跟班,狄仁杰身旁的元芳,永远不会让老大的话落地上。

“天机不可泄露。”纪沧海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撇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却像冰刀划开冻土,透出彻骨的寒意与一丝……玩味。

诸葛川翻了个白眼,用刺刀尖灵巧地挑开一个被雾气浸得软塌塌的烟盒,叼出半截同样潮乎乎的烟卷:“队长这一笑,鬼子生死难料!”他划到第三根火柴,橘黄的火苗才勉强舔舐上烟头,深吸一口,眯着眼吐出浑浊的青烟,瞬间被浓雾吞噬。

“别说,还挺押韵嘿!我这文采不错吧。”他试图用惯常的痞气驱散这尴尬的氛围,但声音在湿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单薄。

“轰隆——!”

洞外猝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雷似乎击打到了附近的物件,剧烈的震动沿着岩壁传导进来,哗啦啦的一阵泥土碎石从头顶落下,纪沧海抓起桌上的高倍望远镜,大步流星的走向被伪装得极其隐蔽的观察孔,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云层。

“未来一段时间天气如何?”他的声音透过观察孔的缝隙传出,带着洞外湿冷的雾气。

李雨菲似乎是猜到了纪沧海的意图,她的虚拟影像瞬间化作一团高速流转的蓝色数据流,五秒钟后重新凝聚成型,语速清晰而快速:“沿线持续有晨雾生成,但单次持续时间普遍不超过三刻钟,能见度最低时约百米,鬼子工兵反应极快,已在行军路线沿途关键节点架设了六座了望气球,弥补雾中视野。综合各地水文站数据和卫星云图分析……近期没有形成大规模、持久性浓雾的自然条件。”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显然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对雾天防备森严。”

“不够浓啊……”纪沧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他转身离开观察孔,黑色大氅带起的气流掠过桌角唯一一盏摇曳的煤油灯,微弱的火苗挣扎了一下,倏然熄灭,坑道瞬间陷入更深的幽暗,只有全息地图和李雨菲的虚拟影像发出微弱的荧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影。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雪原上锁定猎物的孤狼,食指关节带着千钧之力,“咚!”沉闷的敲击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震得岩壁上的尘土和水珠都在颤动。

诸葛川猛嘬一口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骤然亮起,映亮了他瞬间眉飞色舞的脸:“老大是想复刻我的雾中鬼影?之前打满洲独立守备队时,我就让张铁山他们冒充鬼子的押解队,混进鬼子队伍缝隙里,借力打力,搅得他们鸡飞狗跳……”他兴奋地比划着。

“你那简单粗糙的用法,狗都嫌弃好吧。”纪沧海毫不客气地打断,“张铁山他们没被鬼子的流弹打成筛子团灭,都算是祖上积德了。”

他的手指点向全息地图上那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般的日军行军队伍热成像图,“看看这密度,看看这戒备,鬼子每个中队标配两名联络官,见到任何生面孔靠近,联络官不认识的直接射杀!队伍始终保持紧密建制推进,警戒哨放出数里!按你那操作?”他嗤笑一声,“就算能混进去,在这种铁桶阵里,又能打出什么像样的战果?”他看向李雨菲,后者凝重地点点头,印证了他的判断。

洞顶又一颗硕大的水珠,挣脱了苔藓的束缚,不偏不倚,正正砸落在纪沧海紧蹙的眉间,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微微一震,他抬手抹脸的动作突然顿住,手指停留在额前的水渍上,仿佛被那滴水的寒意冻结了思绪。

下一秒,他深邃的眼眸中精光暴涨!

“让孟庆斌把他手里所有的无人机全调过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叫孙柯和张成山也来,带上他们手里的好玩意!”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脸果然没我啥事表情的诸葛川,“还有你!别摆那副死样子!你们诸葛家祖宗不是会借东风吗?借个雾就不会了?!”

“借雾……”诸葛川一脸的黑人问号。

“明白了,我也跟着过去吧……”李雨菲的虚拟影像一阵闪动,直接消失在原地。

“明白啥了?我们是在讨论同一个问题吗?”诸葛川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翌日,坑道深处的战前会议室,唯一一盏煤油灯挂在支撑原木上,火苗被渗入的冷风吹得忽明忽暗,将围坐在弹药箱旁的人影拉扯成扭曲晃动的巨人,投射在潮湿、布满苔痕的土墙上,如同地狱群魔乱舞。

压抑的呼吸声、水滴落地的嘀嗒声、远处隐隐传来的、仿佛大地脉搏般的鬼子集团规模移动的闷响,构成了死亡交响乐的前奏。

纪沧海蹲在弹药箱前,翻着李雨菲带来的物资设备,一架架无人机整齐的排列在洞穴内,看的朝鲜义勇军和黑龙军指挥员一阵错愕,他们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没有伪装成鸽子的无人机,金属外壳加精密的设计,还有那忽闪忽闪的亮光看的他们一阵心惊。

李雨菲将一份还带着潮气的侦察报告拍在弹药箱上,纸张边缘沾着未干的墨迹,恰巧下坠的水滴落在上面晕出了墨渍,“你确定要这么打吗?队长,这是整整三个齐装满员的甲等师团!七万二千把上了膛的刺刀!茂山的18师团补充团,昨晚刚接收了从元山港转运来的二十车皮弹药,他们的仓库现在塞得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不动用榴弹、坦克、飞机,很难吃掉这么大的部队啊。”

负责无人机操控的孙柯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队长!我们能动用的只有一千名黑龙军战士,还有……还有孟哥那边拼凑出来的这几百架无人机!咱们这边的库存都给南方和西伯利亚了……这火力投送量连鬼子一个联队的炮火覆盖都比不上!这……这怎么打啊?”两年没怎么打仗的他,已经摸不清楚该如何去以少胜多了。

“我……我算半个战斗力!”角落里,黑龙军的工兵队长王铁柱瓮声瓮气地开口,他正笨拙地用牙咬着绷带,试图给自己在挖掘坑道时意外被落石砸伤的右臂包扎,鲜血已经渗透了纱布,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深褐色,“妈的,这破石头……老子右胳膊使不上劲了,但左手还能拉弦儿!”

”你这战前自残的,“诸葛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试图用玩笑驱散阴霾,“不知道的都得给你按逃兵论处!开完会我给你扎两针,保证明天你上战场生龙活虎的。“

坑道内响起几声干涩、短促的苦笑,很快又被沉重的沉默吞噬,水滴从顶壁渗落,在韩勇的钢盔上敲出单调而催命的节奏。

纪沧海的目光扫过众人,又再次从脑海中过了遍战役模拟,淡淡的开口道。

“孙柯。”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坑道里激起清晰冰冷的回响,“你的声波干扰器最大有效覆盖半径,在理想状态下是多少?”

孙柯下意识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专业本能让他脱口而出,“理论最大半径八百米!但实际效果受环境影响极大!雾越浓,声波衰减越快,干扰效果呈指数级下降!而且鬼子现在……”他猛地刹住话头,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头顶土层再次传来沉闷的、有节奏的震动!不是炮击,而是规模庞大的辎重车队,沉重的马蹄和车轮正碾过他们头顶的地表!那声音如同巨兽的脚步,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轰…隆…轰…隆…”

泥土簌簌落下,落在钢盔上,落在肩头,落在弹药箱上,韩勇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手中紧握的八一杠步枪,枪栓部位发出一声细微却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地道中格外清晰。

“怕了?”陈宏生面无表情,正熟练地将一颗颗黄铜子弹压入弹仓,黄铜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是黑龙军的老兵,从黄岗起义到齐齐哈尔,又一路杀到这里,眼神早已淬炼得如同磐石。

韩勇用力摇头,年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却把步枪攥得更紧,“不……不怕!就是……就是觉得……七万多人啊……他们就算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咱们这坑道给淹了……”他的声音越说越低,透着一股面对绝对数量碾压时的本能绝望。

纪沧海缓缓站起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岳将倾般的压迫感,他拔出腰间那把陪伴他征战多年的战术匕首,“铮——!”一声锐响,匕首闪着寒光,精准无比地钉进了土墙上那张巨大的、标注着鬼子三个师团庞大集结地的作战地图!刀尖深深刺入猩红色标记的中心,刀身在煤油灯下微微颤鸣,映出他半边冷硬如铁的侧脸。

坑道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柄匕首上。

“在华夏历史上,最不缺的就是以少胜多的战役。”纪沧海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讨论明日早餐的配给,与匕首的锋芒形成了诡异的反差。“公元前1046年的牧野,那时的周武王手里只有不到五万兵卒。”他目光扫过众人,“而他对阵的商纣王,有差不多几十万大军。”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数字带来的震撼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一天,仅仅一天,这五万兵卒就击碎了几十万人的战阵。”匕首被他缓缓拔出,带起几缕泥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致命的弧线。

“公元383年的淝水,”刀尖轻点地图上蜿蜒的河流标记,“谢玄带着八万北府兵。”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对阵前秦天王苻坚,那可是投鞭断流,号称八十万众的敌军。”刀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场,“结果呢?”他猛地转身,刀尖直指坑道深处嗡嗡作响、指示灯如同星河般密集闪烁的无人机蜂巢,“北府兵大胜!苻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溃千里!”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般的铿锵:“知道他们赢在什么地方吗?牧野?淝水?”

坑道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煤油灯芯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如同心跳在加速。

“不是兵力多寡!不是装备优劣!”纪沧海的刀面反射着跳跃的灯火,那冰冷的光斑扫过每一双或困惑、或凝重、或开始燃烧起火焰的眼睛,“是让敌人从骨子里相信!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是神兵天降!是无可匹敌的天罚!”

他猛地将匕首“嚓”一声插回刀鞘,金属摩擦的锐响在坑道里如同惊雷炸开。

“现在,”纪沧海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我们,就是那天兵!”

他身后,无人机蜂巢的指示灯仿佛响应他的话语,嗡鸣声骤然增大,幽蓝的光芒更加炽盛,将整个坑道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

“可……可咱们的弹药储备还有无人机……”李雨菲翻开随身携带的硬皮笔记本,钢笔尖在物资清单上悬停,那上面触目惊心的赤字让她眉头紧锁,“尤其是无人机的微型炸弹和声波干扰器的电池,只够支撑高强度作战三个小时,常规弹药,面对这种规模的敌人,杯水车薪……”

“你俩干什么呢!”纪沧海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角落阴影里正偷偷捣鼓着几个瓶瓶罐罐的身影。

戴着圆框眼镜、脸上蹭着黑灰的爆破专家张成山立刻举起手中一个冒着诡异气泡的烧杯,浑浊的液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褐红色,“报告队长!我给诸葛川展示我新研发的孟婆汤呢,硫磺、硝石、顶级朝天椒粉,再加点儿痒痒粉小惊喜,保证够鬼子喝一壶的!量大管饱!”仿佛为了证明,烧杯里的液体突然“噗”地迸出一簇幽蓝的火星,瞬间照亮了他镜片后闪烁着疯狂暴力美学般兴奋光芒的眼睛。

就在这时!

“哐当——!!嘎吱——!!!”

坑道深处猝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巨响!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条件反射般抄起武器!拉枪栓的“咔嚓”声、拔刀的“铮鸣”声响成一片!黑洞洞的枪口和闪着寒光的刺刀,齐刷刷指向声音来源的黑暗深处——那里堆放着备用工具和几个空油桶。

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头顶传来的震荡声。

几秒后,王铁柱尴尬的声音响起,“咳……妈的!脚滑,踢……踢翻了个破桶……”

“操!头顶上有鬼子呢,你还敢再大声点吗?”陈宏生狠狠啐了一口,抹了把瞬间布满额头的冷汗,众人紧绷到极限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下来,但握着武器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真被堵在坑洞里,那就没法玩了。

纪沧海却毫不紧张,他缓缓扫过坑道内每一张面孔,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这些脸庞大多年轻得不像话,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的稚气,却又被硝烟、冻疮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刻上了远超年龄的沧桑与坚韧。

他抓起脚边一个半满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冷的凉开水,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要将胸中翻腾的火焰浇灭,又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

“听着!”他用手背重重擦了下嘴角的水渍,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水壶被他“咚”一声重重砸在弹药箱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我们这次出击的目标,不是要一口吃掉那七万两千头鬼子!”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杀鬼子不是此次战役的重点!”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每一个人,从最底层的二等兵,到坐在暖炉后发号施令的师团长,都从灵魂深处坚信不疑!”他张开手掌,五指猛地收紧,仿佛攥住了无形的恐惧,“让他们相信,这片笼罩图们江的浓雾深处,藏着十万天兵!埋伏着足以将他们碾成齑粉的神秘力量!让他们在极致的恐惧中,自己打垮自己!”

孙晓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她保养着自己的专武,撞针发出清脆、响亮、带着金属颤音的“咔嚓”声,在坑道里回荡:“队长你就说怎么打就行,你想的肯定比我们多,如果是诸葛川指挥,他八成会给我足够的榴弹,让我慢慢拖垮这三个师团。”

“你小心我告你毁谤啊!晓晓!”诸葛川不忿道,“老大没来之前我指挥的伏击可是战果硕硕的!”

“其实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咱们武器装备、战略战术,甚至兵员素质对鬼子都是降维打击,所以真放开了打,杀鬼子很简单。但是如果我们一路碾压过去,让他们绝望了,他们投降服软了,称臣纳贡了,我们怎么办!”纪沧海戴上战术手套,碳纤维护甲包裹的指节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青灰色光泽,充满了力量感,“所以如何给鬼子不断的放血,让鬼子凶残的一面暴露出来,如何,嗯,你们都懂得,道德制高点……才是抗日援朝的重点,所以我们还要委屈一段时间。”

韩勇等朝鲜义勇军的代表听得一头雾水,黑龙军指挥员听得两眼冒光,而纪沧海的那些老队友则陷入了沉思。

“所以如何让鬼子死更多的人,还感觉死的很憋屈,甚至觉得如果努把力就会扭转战局,才是重点。”纪沧海又看了一眼众人。

“各个分队都记住自己的作战任务!”他的声音清晰、冷静、非常的平淡。

“韩勇,你们朝鲜义军不参与此次战斗的进攻,配合张成山、孙柯准备和运输物资。陈宏生会后找李雨菲领任务,把黑龙军分队编号安排到指定区域,战时听我指挥行事。孙晓带几个枪法不错的,在预置战场找好狙击点,都配上热成像瞄准镜。张成山和孙柯是此战核心,把我给你们说的东西都准备好,嗯,无人机做好自毁装置。”纪沧海逐个小队强调了一遍任务要求。

“这场战斗我已经尽可能的规避风险了,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任务,特别是黑龙军,陈宏生你们回去后一定交代清楚,记牢自己的小队代号,严格执行我的命令,我让撤的时候,扣了一半的扳机也要给我缩回来!不打折扣的执行命令!”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丝铁血中的温度,“活着回来!吃诸葛川承诺的、加了双倍辣椒的炖肉!”

众人抬起头,彼此对视,仅仅几十分钟的作战会议,他们眼中残余的恐惧和迷茫,仿佛已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淬炼、提纯,化作了更加纯粹、更加锋利的东西,那是对纪沧海那近乎天方夜谭的计划的、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坑道外,图们江方向,黎明前最浓重的春雾正在生成、汇聚,像一袭天地织就的巨大伪装衣,缓缓笼罩向即将沸腾的血色战场,而地道深处,无人机的蜂鸣正从低吟转向高亢,如同无数金属蜂群即将倾巢而出。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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