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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深秋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衰朽与躁动的气息。纪沧海走出总理衙门那扇朱漆大门,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伦敦温布利球场的喧嚣呐喊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胸前的奥运金牌隔着衣物传来沉甸甸的触感,然而,甫一踏上这古老的都城,那无形的政治泥沼便再次裹挟而来。

“公爵阁下,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醇亲王府那位声音清朗尖锐的中年管事,如幽灵般再次出现在纪沧海身侧,恭敬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规制严整的朱轮紫缰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

“呵。”纪沧海没有和小太监置气,脸上强挤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微微颔首,载沣的消息,果然灵通得很,他登上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驶向那座森严的醇亲王府。

府邸依旧气象森严,门禁森严,但今日的气氛与上次的雪夜截然不同,空气中少了些压抑的暮气,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喜庆。

穿过重重院落,来到那间熟悉的暖阁,阁内温暖如春,檀香依旧浓郁,但主位上的载沣,气色似乎好了些,眉宇间压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哈哈哈!恭喜!恭喜啊,公爵阁下!”载沣罕见地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笑容,但那笑意并未深达眼底,更像是政治性的表演,“温布利一战,扬我国威!你们的球技折服了欧罗巴,实乃我大清开国未有之盛事!本王看的那是一个心潮澎湃,与有荣焉啊!”

“王爷过誉了。”纪沧海从容行礼落座,姿态优雅依旧,“侥幸取胜,为国争光,是全体男足队员的本分,能得王爷如此赞誉,纪沧海深感荣幸。”他心中雪亮,载沣的兴奋,九成九并非为了足球本身。

“侥幸?公爵阁下太过谦了!”载沣摆摆手,亲自为纪沧海斟上一杯热茶,动作间透着一丝刻意拉近的亲昵,“那英国,自诩足球鼻祖,骄横跋扈,此次竟被公爵阁下率队三球大破于其国都!此等战绩,岂是‘侥幸’二字能蔽之?此乃真真正正地为我华夏长了脸面,让那些西夷见识了我天朝亦有龙腾虎跃之才!痛快!着实痛快!”

他端起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纪沧海:“尤其阁下那神乎其技的扑救,力挽狂澜于既倒,更是令本王拍案叫绝!有此等气魄与胆识,何愁大事不成?”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他真正关心的核心。

纪沧海端起茶盏,轻嗅茶香,碧螺春的清香暂时压过了檀香的沉闷。“王爷谬赞了,球场之上,不过尽己所能而已,倒是王爷所托付的大事,纪沧海时刻不敢忘怀。”

“好!本王就欣赏公爵阁下这份担当!”载沣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少许,带着一种急切的期待,“禁卫军一事,乃国之根本,刻不容缓!此次奥运夺冠,公爵阁下声威更盛,在欧洲的号召力想必亦是水涨船高。本王日夜思虑,只盼那克虏伯大炮、毛瑟快枪、马克沁机枪,还有精擅德式操典的教官,能早日抵京!”

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也夹杂着深深的焦虑:“朝廷财政依然艰难,阻力亦是不小。但时不我待!袁世凯在北洋经营多年,其新军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无一支真正忠于朝廷、装备精良的禁卫军拱卫京畿,震慑内外,本王……寝食难安!”

他再次指向窗外,仿佛那圆明园的断壁残垣就在眼前,“公爵阁下亲眼所见,无强军,则国门洞开,任人鱼肉!前车之鉴,血泪未干啊!”

纪沧海静静地听着,载沣的焦虑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暖阁,但是若无他骨子里的排汉,能真正放下身段培养一批忠于自己的汉军精锐,局面又怎会如此的尴尬。

奥运金牌成了他催逼军火的绝佳借口,也成了他幻想中“强军梦”即将实现的曙光,纪沧海心中冷笑,载沣看到了武器的重要性,却依然选择性地无视了制度、人心、乃至八旗子弟本身早已腐朽不堪的根本问题。

一支用最先进武器武装起来的旧军队,不过是给垂死的帝国打了一剂强心针,甚至可能加速其内部的崩解。

“王爷雄心壮志,纪沧海感佩。”纪沧海放下茶盏,语气沉稳而清晰,“王爷放心,承诺之事,纪沧海必竭力促成,欧洲方面,已着手调集资源,遴选教官。军械生产的进度朱云飞应该有及时的汇报吧,现在应该是开始陆续交付了,全都是崭新的莫辛纳甘m1891步枪,1902型76毫米野战炮……”

他刻意顿了顿,“沙俄的武器结构简单,便于维护,适合禁卫军初期使用,所以第一批次生产线生产的是莫辛纳甘等俄式装备,后面我们会尽快组装克虏伯大炮的生产线和更先进的武器装备生产线。”

纪沧海准备将沙俄在乌拉尔以西投降时放弃的武器修复下直接给醇亲王,就当是废物利用了,毕竟这些武器对于清廷来说也是非常急需的优质装备。

“公爵阁下在欧洲时可有了解到赤龙军的情况?”载沣悄悄的靠近,咬着耳朵说道。

纪沧海陷入沉思,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个赤龙军是沙俄流放的政治犯组成的队伍,能把沙俄乌拉尔以西的势力全部扫清,不管是部队作战意志还是战斗水平,欧洲的普遍评价都很高。”

“他们会不会进攻我们,这种新兴势力的扩张欲望一般都很高。”载沣试探道,近日他收到一些小道消息,说赤龙军是纪沧海的部队,他居心叵测意图颠覆大清。

纪沧海看出了他的潜台词,估摸着又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搞的鬼,犹豫了一下道:“赤龙军的部分物资是我提供的,毕竟沙俄欺负过咱大清,这口气我得出,而且他们中有很多是被抓到西伯利亚的华裔矿工,据我所知他们对大清没有恶意,我可以作保,他们不会进攻咱大清。”

“……”载沣没有多说,他和纪沧海也只是互相利用,只要他的武器源源不断的提供给禁军,保持着合作的态度,那就没必要撕破脸,要个承诺就好,“朱总督在东三省确实颇有建树,5月份时我接到过奉天的密电,小日子准备在辽源设立机关,测绘地形,意图勾结蒙旗,分裂东北,结果不知道因何原因全都撤出去了。”

“亲王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敲打敲打蒙旗……”纪沧海笑眯眯的表示自己可以接单。

载沣听到“敲打蒙旗”这几个字,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喜色真切了几分,但旋即又有些犹豫道:“公爵阁下有这份心我很欣慰,不过这个时间点不是很合适。”

“亲王公爵公爵叫的显得我和外人似的,我也是咱华夏后裔,虽不在大清出生,但也算是大清的人,为国尽忠是本分,敲打敲打那些不听话的番臣有什么不合适的。”纪沧海套近乎的说道,似乎对敲打蒙旗很有兴趣。

“我不是这个意思,”载沣话锋一转,眉头微蹙,透出一丝忧色,“近日朝中颇不宁静,立宪请愿之声虽被暂时压下,但是仍然暗流涌动,更是有一事,令本王颇为忧心。”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西边的张三,前不久抵京觐见陛下,但是这几日又去会见了英国公使朱尔典……”

纪沧海心中一动,历史上,恩,不让讲历史,大概就是段屈辱史吧,改了好几遍都不过,就用张三代替了,张三就是标题哈,这都过不了,那该怎么办呢?用西边的张三?

“哦吼?西边的张三这么不识好歹啊。”纪沧海露出了一丝冷笑,“陛下接见他,可是能极大的增强他在西边的权威和地位,支持和帮助很足了,这小子还敢不领情?”

载沣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与无奈:“公爵阁下有所不知,唐三藏地处边陲,1904年,英吉利蛮人入侵唐三藏,与唐三藏地方政府签订了《拉萨条约》,虽然朝廷驻藏大臣有泰拒绝签字,我们也不承认该条约,但后续的《中英续订藏印条约》,将《拉萨条约》作为附约。朝廷和英国各自退让了一步,他们同意不侵占唐三藏领土,不干涉唐三藏一切政治,我们也承认了部分条款,但是这几年英国人试图扩大影响力,屡屡挑拨离间……”

顿了顿他又道:“张三这个东西,心思难测,前些年因英军入侵拉萨,他避走库伦,朝廷屡次召其回藏,都杳无音讯。此番突然主动请旨进京,试探的意味很浓,而且他竟然敢在京都和英国公使会谈,本王担心……”他压低了声音,“担心其心怀叵测,或有借助英夷之力,行割据自立之念,西南边陲恐将生变!”

载沣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清廷在唐三藏的统治本就依赖张三和驻藏大臣体系,随着国力衰微,这套体系已摇摇欲坠,标题作为唐三藏政教合一的负责人,其政治倾向直接关系到唐三藏的归属。

英国殖民者一直试图利用标题与清廷的矛盾,将唐三藏纳入其势力范围。

纪沧海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唐三藏问题,关乎国家统一,这是他作为穿越者、作为华夏子孙绝不容触碰的底线。

无论历史如何演变,此刻,他必须代表未来的意志,向这位宗教主事传达清晰无误的信息。

“王爷的担忧,其实完全没必要。”纪沧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唐三藏自元明以来,就是华夏的藩篱,朝廷册封西边的张三和各种和尚,驻兵设官,他们那的地和人,都是咱大清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就他也妄图割据自立,简直是痴心妄想,别说他了,任何外力胆敢染指唐三藏,都是和咱大清开战!我可以替亲王解决这些后顾之忧。”

他直视载沣,一字一句道:“标题这种人,听话就让他在位上呆着,咱说他是宗教领袖他就是,咱说他不是……一纸诏文的事,这事我可以替亲王分忧。”

纪沧海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强烈的国家主权意识,这与载沣心中维护大清版图完整的想法是一致的,但纪沧海表述得更直接、更具威慑力。

载沣被纪沧海话语中的锋芒所慑,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共鸣:“公爵阁下所言,深合本王之意!朝廷对藏政策,自当以大一统为根本!只是……”他脸上又浮现出惯常的忧虑,“如何恩威并施让其慑服,又不至于激化矛盾,引的英夷干涉?其中分寸,实难把握。”

纪沧海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缓缓道:“恩,想必陛下已经赏赐给张三不少东西了,这恩朝廷已经做足了吧,这威嘛……”他放下茶盏,目光如电,“是时候有人出来,告诉他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早点打破他的幻想,让他知道朝廷的决心与力量!纪沧海不才,愿为王爷和朝廷分忧,去会一会这老小子。”

载沣眼睛一亮:“公爵阁下愿意出面?你这身份正合适!”他深知纪沧海的身份特殊,意大利和德意志的双料公爵,根据某些渠道传来的离间他们关系的小道消息,纪沧海还和美利坚、赤龙军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他本人是不相信纪沧海掌控着赤龙军和美利坚30%财富的,认为那些消息只是夸大其词。

载沣寻思着由纪沧海去敲打张三,既能代表朝廷的威严,又能传递出某种西方世界也认可大清对唐三藏主权的潜在信息,无论真假,对张三都有心理威慑,同时避免了朝廷重臣直接出面可能带来的僵局。

“为社稷安定,国土完整,义不容辞。”纪沧海微微颔首,“我会让他明白,别作死。小英子的许诺,不过是镜花水月,最终只会将雪域佛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唯有真心归附朝廷,才是他的唯一选择。”

“好!有公爵阁下出马,本王无忧矣!”载沣抚掌,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舒心的笑容,“具体安排,本王会命人秘密操办,公爵阁下若需任何助力,尽管开口!”

翌日,清代张三等入京驻锡之地,京郊黄寺内一间布置得庄严肃穆、充满藏式风情的静室内,檀香袅袅。

西边的张三身披明黄色袈裟,盘坐于蒲团之上,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带着长期身处权力旋涡的疲惫与精明,侍立的几位高级和尚神情肃穆。

门被轻轻推开,纪沧海在李雨菲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今日未穿西式礼服,而是一身剪裁极为考究的深青色长衫,外罩一件玄色锦缎马褂,气度雍容而内敛,既显尊重,又不失威仪。

“公爵阁下,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不知您到访所谓何事。”张三微微颔首,声音平和,用的是藏语,由身旁一位精通汉藏双语的和尚即时翻译。

他的目光在纪沧海脸上停留片刻,带着探究,眼前这位年轻人,既是欧洲显贵,又是清廷新贵,更是刚刚震动世界的体育英雄,多重身份叠加,让他不敢轻视。

“你好。”纪沧海从李雨菲手中拿过自带的座椅,随意的坐下,俯视着西边的张三,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也没什么大事,刚回国和醇亲王聊天呢,说起你了,我也是比较好奇,就过来拜会下。”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张三。

简单的沟通后,纪沧海开门见山,挥退了不必要的侍从,静室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

“你这次万里迢迢,不辞辛劳的进京,足见对朝廷的忠忱,皇上与太后也都深感欣慰。”纪沧海先定下基调,肯定了张三此行的政治正确性。

接着,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平静,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不过,我在欧洲这么多年,也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有人说英国人对唐三藏,可是有很多的想法啊,为了扩大影响力,拉拢了不少唐三藏的上层人物,我听说以后,可是有些痛心疾首啊。”

张三的眼神微微一凝,但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公爵阁下多虑了,英国人狡诈的很,他们的话没有人会信的。贫僧此次入京拜会,只为礼佛朝圣,聆听圣训。”

“哦?朱尔典是佛还是圣啊?”纪沧海不屑的撇了撇嘴,笑着问道。

静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纪沧海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张三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

张三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但眼中那抹深藏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被纪沧海和李雨菲敏锐地捕捉到了。

“公爵阁下所言,贫僧不甚明了。”张三的声音依旧平和,但那份古井无波已有了细微的裂痕,他佯装没有听到关于朱尔典的话题,敷衍道:“雪域高原,佛法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痛心疾首’之说?英人确有往来,然皆是商贾之事,或探讨些佛学义理罢了。”他试图将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

“安居乐业?”纪沧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深沉的讽刺与不容置疑的洞悉,“西边的张三,你端坐在这金碧辉煌的黄寺静室,受着朝廷的丰厚赏赐,听着和尚们的虔诚诵经,可曾真正低下头,看一看你脚下那片土地上的‘安居乐业’?”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西边的张三身上的明黄袈裟,直视其灵魂深处:“你可曾见过,那些世代被束缚在领主庄园里的农奴?他们不叫‘百姓’,他们是会说话的工具!是领主老爷们随意处置的财产!他们从出生到死亡,没有一寸属于自己的土地,没有一天属于自己的自由!他们的血汗浇灌出的青稞,堆满了领主和寺庙的粮仓,而他们自己,却终年挣扎在饥饿与寒冷的死亡线上!”

纪沧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惊雷,在静室中炸响,翻译的和尚声音有些发颤,艰难地传达着这些在雪域被视为禁忌的赤裸真相。

“你可曾听说过,‘乌拉’差役是如何抽干一个农奴家庭最后一滴骨髓?一个领主看上了农奴的妻子,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带走,稍有反抗,便是挖眼、断手、甚至剥皮处死!这些,就是你口中的‘安居乐业’吗?”纪沧海的语气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在你的治下,或者更准确地说,在那些掌握着农奴生杀予夺大权的僧俗领主们的治下,雪域高原的佛光之下,掩盖着的是何等触目惊心的黑暗与血腥!这与地狱何异?!”

张三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再是那种宗教领袖的庄严平和,而是一种被当众撕开遮羞布的难堪与愠怒,屋外守护的几个高级和尚冲进屋内,面容狰狞可怖,愤怒的几乎要呵斥出声。

“公爵阁下!”张三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丝强压的怒意。

“说汉语!你连官话都不会说,当什么官?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纪沧海没有理会周围的和尚,悠闲的坐回椅子上。

犹豫了片刻,张三挥退了众人,面对强权,怯懦的本性再次占领高地,用汉语缓缓道:“公爵阁下,您远道而来,便是为了诋毁我雪域的佛法秩序吗?这些……这些皆是流言蜚语,不足为信!佛法慈悲,普度众生,岂容你如此污蔑!”

“污蔑?”纪沧海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张三,你避走库伦数年,难道真的对拉萨城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还是你根本不愿去看,不愿去想?英军是如何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拉萨的?他们烧杀抢掠,你们的僧兵在哪里?你这位张三又在哪里?”

他毫不留情地撕开历史的伤疤:“当英军的刺刀顶着你们的脊梁,逼迫你们签下丧权辱国的《拉萨条约》时,你和你那些高贵的噶伦、活佛们,除了俯首听命,割地赔款,开放商埠,还差点允许英人在唐三藏驻军,你们又做了什么来保护您口中‘安居乐业’的子民?!别在这恶心人了,装什么呢?”

纪沧海的声音再次刺得张三脸色发白,那段屈辱的历史是他心中最深的痛,也是他政治生涯的巨大污点,他避走库伦,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战败的耻辱和清廷的责难。

“你说英国人只是商贾往来、探讨佛理?”纪沧海步步紧逼,语气充满了鄙夷,“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位英国公使朱尔典,前几日与你密谈了几个时辰,仅仅是为了买几块藏毯,或者讨论《金刚经》的奥义吗?他是不是又在给你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承诺大英帝国会如何支持你,如何保障唐三藏的独特地位?如何帮助你摆脱清廷的束缚?”

张三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纪沧海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他与朱尔典密谈的核心内容,英国人的确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提供武器、国际承认、甚至暗示支持他成为独立的政教领袖。

“知道什么是镜花水月,痴人说梦吗?”纪沧海厉声喝道,如同惊雷炸响,“你一点国际政治都不带看的吗?你什么都不懂还想学别人当老大?脑子让驴踢了吗?印度就在你边上,还需要我提醒吗?那熊印度被英国殖民成什么玩意了!还英国人支持呢,让你当傀儡都是看的起你,但凡你说一次不,直接让你去当农奴信不信!”

他指着张三,言辞如同最锋利的审判之剑:“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是瞧不起所有的你们这些所谓的活和尚,你所珍视的格鲁派法统,在英国人眼中,不过是愚弄民众、巩固统治的工具!你和你身边这些高高在上的僧俗贵族们,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可怜的权势和奢华的生活,不惜引狼入室,将整个雪域高原和数百万藏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不是护法,这是叛国!是渎神!是对佛祖最大的亵渎!”

“住口!”刚才第一个冲进屋内的,一位地位似乎不低的老和尚再也忍不住,须发皆张,怒斥出声,“你竟敢对佛爷如此不敬!亵渎神灵!你……”

“神灵?”纪沧海猛地转向他,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那老和尚竟被这目光慑得后退半步,“真正亵渎神灵的,是那些打着佛祖旗号,行剥削压迫之实的蛀虫!是那些面对外敌入侵束手无策,只知对内盘剥的懦夫!是那些为了一己私利,妄图分裂国土,将同胞推入火坑的叛徒!”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张三身上,语气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张三,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那些在你治下呻吟的农奴!看看那些被英国人铁蹄践踏过的土地!看看那些野心勃勃的殖民者贪婪的眼神!你所谓的佛法秩序,只是一层虚伪的维护权势的面纱!你与朱尔典的密谋,也只能满足你个人和身边小团体的一时权利,当和英国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们什么也不是!”

纪沧海上前一步,几乎与张三面面相对,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华夏一统,是历史的大势,是亿万生民的福祉所系!就你也想逆天而行,自取灭亡!朝廷纵然一时艰难,也绝不会容忍领土分裂!四万万同胞,更不会答应!我今日之言,不是恐吓,乃是忠告!悬崖勒马,犹未为晚!真心归附中央,摒弃一切分裂幻想,约束僧俗领主,改革弊政,改善民生,是你唯一的选择!否则……”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张三和他身边噤若寒蝉的和尚们,那未尽之言中的森然寒意,让整个静室如同冰窟。

“否则,历史会记住谁是千古罪人!而报应,绝不会仅仅来自朝廷的天兵!信不信我再次把车轮子推倒看身高……”

纪沧海说完,不再看张三的反应,转身对李雨菲微微颔首,李雨菲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轻轻放在西边的张三身前的矮几上。

“这里面,”纪沧海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是几张照片和一些简短的记录,记录的是去年冬天,在藏南靠近英印边境的一个小庄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位农奴的妻子被领主带走,丈夫反抗,被挖去双眼,砍断双手,丢在雪地里活活冻死。而那位领主,是你座下一位颇受器重的活佛的亲戚,照片……拍下了那位农奴最后的模样,你若有暇,不妨看看,这是佛法世界,还是佛陀地狱。”

言毕,纪沧海不再停留,转身大步向静室外走去,李雨菲紧随其后,片刻又推门返回,搬起椅子再次走出。

厚重的门连续两次合拢,隔绝了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和令人窒息的压抑,只有那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静静地躺在矮几上,散发着无声却无比灼人的控诉。

门外,秋日的阳光依旧带着暖意,但纪沧海的心中却是一片肃杀,刚才那番话,他其实不想说,还不如直接带兵去平乱,但是鬼子18师团已经在朝鲜部署,成批的朝协军也已集结到位,杀鬼子才是正事,攘内必须安外。

至于张三会如何选择?是继续在分裂的歧路上滑向深渊,还是被这残酷的现实和严厉的警告所震动,幡然醒悟?

纪沧海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京都天空,答案,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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