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心中了然,轻轻合上锦盒盖,抬头看向慕容天,语气肯定。
“慕容叔,这东西是假的。”
“假的?”慕容天、周桂芳和洪老同时出声,脸上都带着惊讶。洪老的眼神尤其锐利。
慕容华更是直接叫了出来:“陈哥!假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快说说!”
慕容天也追问道:“小伟,你……你是如何判断它是假的?能否跟叔说说?那几个说它是真的专家,可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陈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叔,周姨,洪老,我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有些玄乎……甚至有点扯……”
“没事,小伟,你尽管说,我们信你!”周桂芳温和地鼓励道。
陈伟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
“其实吧,让我说出这东西的具体年代、窑口、工艺特征,或者找出什么仿造的破绽,我说不上来,没那个专业知识。”
他看着锦盒,继续道:“但是,当它摆在我眼前,我就能感觉出来它是假的。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把一颗珍珠和一颗玻璃珠子放在一起,然后让你辨别哪颗是珍珠,你一眼看过去,心里就会有个声音告诉你:这个是珍珠,那个是玻璃珠子。而这只碗给我的感觉,就是那颗玻璃珠子。”
他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从小到大,看东西真假,这种感觉从来没出过错。如果你们实在没把握,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一下江城考古的陈怀远教授。”这个牛他吹得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会客厅里一片安静。慕容华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陈伟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慕容天、周桂芳和洪老三人也是面面相觑,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这种鉴定方式,闻所未闻!简直玄之又玄!
慕容天沉默了几秒,才长长舒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说实话,小伟,你这说法确实太玄乎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却带着信任,“既然你说是假的,那叔信你!不过,为了彻底解开我这个心结……”
他转向一旁的洪老:“洪老,你明天你带着这只碗,亲自去拜访一下陈怀远教授!他是真正的考古和古玩鉴定权威!请他务必帮忙掌掌眼,费用不是问题!”
“是,家主!”洪老郑重地接过锦盒。
慕容天又看向陈伟,带着歉意:“小伟,你别多心。叔不是不信你,只是花了五百万的东西,总想弄个明明白白。”
陈伟理解地点点头:“叔,我明白的。多找几位专家看看更稳妥,结果也更让人信服。”
事情谈完,慕容天站起身:“好了,时间真不早了。小伟,你今晚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以后啊,只要有空,就跟小月常回来玩,叔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叔!给您添麻烦了!”陈伟也站起身。
慕容天对慕容华吩咐道:“小华,带你陈哥去三楼客房休息,里面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嘞!待会儿我就带他去!”慕容华立刻应声。
慕容天和周桂芳则扶着还在沉睡的慕容月离开了会客厅。刚走到门口,慕容天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伟,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小伟,还有件事。那个张德彪,跟他弟弟张德福不一样。张德福就是个仗势欺人的草包,但张德彪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绝非善类!虽然他现在有求于你的丹药,表现得恭恭敬敬,但我敢肯定,一旦他拿到丹药,或者觉得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绝对会翻脸!甚至会想方设法把你手里的丹药来源和炼制方法据为己有!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提防此人!”
陈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绝对自信的弧度,身上那股属于武师境巅峰的凌厉气势,如同沉睡的猛兽苏醒,瞬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快得让普通人难以捕捉,但距离最近的慕容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半拍!而站在门口的周桂芳,更是瞳孔骤然收缩,扶着慕容月的手都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气势瞬间收敛,陈伟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微笑道:“叔,您放心。我会小心的。他张德彪想动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和命来承受后果!”
慕容天深深看了陈伟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和周桂芳一起扶着女儿离开了。
会客厅里只剩下陈伟和惊魂未定的慕容华。
慕容华捂着还在砰砰狂跳的心脏,一脸惊惧地看着陈伟。
“陈哥!你……你刚刚怎么回事?那感觉太吓人了!!”
陈伟一脸无辜地摊手:“什么怎么回事?我就说了句话而已啊?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走走走,赶紧带我去房间,困死了,我现在只想睡觉!”他打着哈欠,催促道。
慕容华狐疑地看了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那心悸感还没完全散去。他甩甩头。
“哦,对对对!走,我带你上去!我家房间的床睡着可舒服了!”他压下心中的惊疑,带着陈伟上了三楼。
三楼的客房宽敞明亮,装修低调奢华。慕容华把陈伟送到门口。
“陈哥,就是这间,你好好休息!浴室里有洗漱用品,缺什么按铃叫佣人就行!”说完,便溜回自己房间去了。
陈伟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柔软的大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崭新的休闲服,从外套、t恤、裤子,到内衣、内裤、袜子,一应俱全,连吊牌都还没剪。
“啧,这服务还真够周到的。”陈伟感叹了一句,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走进宽敞明亮的独立卫浴间,痛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舒适的新内衣裤,他走到床边,却没有立刻躺下,而是盘膝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奇了个怪!洪老是先天境,周姨是武师境初期,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按理说,他们应该能感应到我身上的武师境气息才对!可看他们的反应,尤其是洪老刚才还特意问我是不是练外家拳或跆拳道的,那玩意哪能练出内劲来。难道他们完全感应不到我身上的武师境气息?”
“是因为吞天诀的特殊性?还是因为天眼?”
他抠了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