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高档公寓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林轩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疯狂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凌霜带着酒气的吻、丝质睡裙下冰肌玉骨的触感、意乱情迷时的呻吟、以及最后那近乎掠夺的占有。他侧过头，枕边已空，只余一缕极淡的、属于凌霜的冷冽香根草尾调（Le Labo Vetiver 46）混合着情欲旖旎后的特殊气息，萦绕在鼻尖。床单的褶皱，干涸的暗红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发生的真实。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体内那粒幽蓝冰晶似乎因昨夜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更加凝实活跃，能量在四肢百骸流转，带来充沛的精力，却也让他对昨夜的一切记忆得更加清晰。凌霜最后那句冰冷的“忘了它”和她逃离时近乎仓惶的背影，在他心中投下复杂的阴影。
客厅传来极轻微的响动。林轩披上睡袍走出次卧，看到柳烟已经醒了，正轻手轻脚地在开放式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烤面包、煎蛋、冲咖啡。她穿着舒适的棉质家居服（Gelato pique），头发松松地扎着，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林轩，你醒啦？早餐马上好。”柳烟回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清澈，似乎对昨夜主卧的动静一无所知。
“嗯。”林轩点点头，目光扫过紧闭的主卧门，“她呢？”
“凌教官还没出来。”柳烟压低声音，“我好像听到水声，应该在洗漱。”
正说着，主卧的门锁轻响，门被拉开。凌霜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套剪裁极佳的铁灰色西装套裙（Saint Laurent），面料挺括，勾勒出她窄肩细腰的完美比例。西装裙长度及膝，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和一双穿着超薄透肉黑色丝袜（wolford Individual 5）的笔直长腿，丝袜顶端精致的蕾丝花边在裙摆晃动间若隐若现。脚上是一双黑色麂皮尖头细高跟鞋（christian Louboutin So Kate），12公分的鞋跟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气势逼人。她脸上化了无懈可击的精致妆容，眼线锐利，口红是哑光豆沙色（charlotte tilbury pillow talk），试图掩盖可能存在的苍白，但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某种被强行压下的波澜，却逃不过林轩的眼睛。她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低髻，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耳垂上戴着简单的钻石耳钉（tiffany & co. Soleste），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仿佛昨夜那个在他身下意乱情迷、脆弱哭泣的女人只是个幻影。
她的目光扫过客厅，与林轩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一瞬间，林轩捕捉到她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和一丝迅速闪过的慌乱，但下一秒，她的眼神便恢复了惯有的、毫无温度的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加冰冷，如同覆盖了一层坚冰。
“早。”柳烟打招呼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意，显然被凌霜今天过于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凌霜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径直走到餐厅区，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流畅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她双腿交叠，丝袜包裹下的脚踝纤细玲珑，高跟鞋尖轻轻点地，姿态优雅却充满了防御性。
“吃早餐吧。”林轩打破沉默，在凌霜对面坐下。柳烟赶紧把煎蛋和面包端上桌。
餐桌上气氛凝滞。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凌霜小口吃着煎蛋，动作标准得像在完成一项任务，目光始终落在面前的盘子上，避免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林轩。
柳烟似乎察觉到了这异样的低气压，看看林轩，又偷偷瞄一眼冷若冰霜的凌霜，低下头默默吃饭，不敢出声。
“今天有什么计划？”林轩开口，试图将话题引向正事。
凌霜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声音平稳无波：“‘忘川’提供的身份需要时间沉淀。今天待在屋里，不要外出。我需要对获取的信息进行梳理，重新评估风险。”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需要采购一些生活物资和……衣物。”说最后两个字时，她的语速几不可查地快了一丝，视线飞快地扫过林轩，又迅速移开。
“我去吧。”柳烟主动请缨，“清单给我，我换身衣服就去附近的超市和商场。”
凌霜看了柳烟一眼，点点头：“可以。注意安全，现金支付，不要用新身份办理任何会员卡。”她报出几个必需的物品和食材，语气公事公办。
“我也去。”林轩站起身。他不放心柳烟一个人，也需要出去了解一下周边环境。
“随你。”凌霜垂下眼帘，端起咖啡杯，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柳烟很快换好外出的衣服——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和针织衫。林轩也换上了休闲装。两人准备出门。
“我们走了，凌教官。”柳烟对依旧坐在餐桌前的凌霜说。
凌霜没有抬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直到公寓门关上，确认两人离开后，凌霜一直紧绷的脊背才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线。她放下咖啡杯，指尖微微颤抖。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宿醉和……过度放纵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头痛欲裂，尤其是身体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还残留着清晰的酸痛感。那个男人的力量、温度、气息……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感官记忆里，挥之不去。
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回主卧。巨大的穿衣镜前，映出她此刻一丝不挂的身体。镜中的女人，身材匀称完美，肌肤雪白，但胸前、腰间、甚至大腿内侧，都散布着些许暧昧的红痕和指印，昭示着昨夜的激烈。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锁骨下方一个清晰的吻痕，身体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战栗。羞耻、愤怒、还有一丝隐秘的、让她恐慌的悸动，交织在一起。她猛地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全新的、包裹严实的家居服迅速穿上，仿佛要将那些痕迹和记忆一同掩盖。
与此同时，林轩和柳烟在超市采购。柳烟推着购物车，仔细对照清单挑选物品。林轩则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心神却有一半系在公寓里的那个女人身上。他能想象出凌霜此刻独自一人时可能的挣扎和懊恼。昨夜的发生，是意外，也是必然。凌霜坚硬外壳下的裂痕，早已存在，他只是……恰好成为了那个触发点。
“林轩，”柳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拿起一包女性卫生用品，脸颊微红，小声问，“这个……需要给凌教官带吗？我看她昨晚好像喝了酒，说不定……”她没好意思说下去，但眼神暗示着女性生理期的可能性。
林轩一愣，瞬间明白了柳烟的误会。凌霜昨晚的反常，在柳烟看来可能是生理期前的情绪波动。他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带上吧，有备无患。”
采购完毕，回到公寓。凌霜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几张地图和一些打印资料，手边放着一台轻薄的无标识笔记本电脑（疑似定制加固型号）。她换上了一套藏蓝色的丝质家居服（La perla），款式保守，但柔软的布料依旧勾勒出她胸脯饱满的弧线和纤细的腰身。长发解开了，随意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但眼神依旧疏离。
看到他们回来，她只是抬了抬眼，便继续专注于屏幕上的资料。
柳烟将采购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包括那包卫生用品，她悄悄放在了主卧的床头柜上。
午餐是柳烟准备的简单意面。三人依旧沉默地用餐。饭后，凌霜拿着电脑和资料回了主卧，关上门，显然不想被打扰。
柳烟在客厅看电视，音量调得很小。林轩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中盘算着下一步。体内冰晶的能量澎湃，但他能感觉到，城市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极淡的、异常的能量波动，与他体内的力量隐隐呼应，却又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是苏婉清的人？还是“幽冥”的触角已经伸到了这里？
下午，柳烟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林轩检查了一遍公寓的安全系统，确认无误后，也回到次卧小憩。
傍晚时分，林轩被一阵极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惊醒。声音来自主卧。是凌霜。他悄声走到主卧门外，侧耳倾听。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似乎她在极力压抑，却控制不住。
林轩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过了几秒，门被拉开一条缝。凌霜站在门后，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被窥破隐私的恼怒。“什么事？”她的声音沙哑。
“你没事吧？”林轩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中莫名一紧。
“不关你事。”凌霜冷硬地回答，作势要关门。
林轩伸手抵住门板：“凌霜，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凌霜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分，“昨晚是个错误！我说过了！请你忘了它，也离我远点！”她的胸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眼中闪烁着泪光和怒火。
她的声音惊醒了客厅的柳烟。柳烟揉着眼睛坐起来，困惑地看着主卧门口对峙的两人。
林轩看着凌霜激动而脆弱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好，如你所愿。”他后退一步，声音平静无波。
凌霜猛地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林轩转身，对上柳烟担忧的目光。他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晚餐气氛更加诡异。凌霜没有出来吃饭。柳烟把食物放在主卧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夜深了，柳烟回房睡了。林轩坐在客厅沙发上，毫无睡意。主卧的门缝下没有灯光透出，一片死寂。
后半夜，林轩感到口渴，起身去厨房倒水。经过主卧门口时，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辗转反侧的声音。凌霜也没睡。
他倒完水，站在黑暗中，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知道，那扇门隔开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有凌霜紧紧封闭的心。昨夜的火花，灼伤了她也灼伤了他，留下的是更深的隔阂，还是融化坚冰的开始？他不得而知。
就在他准备回房时，主卧的门锁，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门，被从里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双在黑暗中依然显得白皙修长、穿着丝袜的脚，悄无声息地踏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林轩的身体瞬间绷紧，屏住了呼吸。凌霜……她出来了？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