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林轩心中激起了久久不散的涟漪。
“塞壬”可能是一个组织，而非个人；顾曼青背景复杂，不可全信；甚至连看似最单纯的柳小蕊，也需要提防……更关键的是，安雅暗示他的异能，或许能感知人心？
这信息量太大，让林轩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他坐在原材料检验区，手里拿着一块铝锭，却半天没有进行任何操作，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安雅那双包裹在厚黑丝里的惊人长腿，以及她冰冷话语下暗藏的汹涌暗流。
“用你的能力去感受，而不是只用眼睛看。”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不是去读取铝锭的“记忆”，而是将那种玄妙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向着周围的空间延伸。起初，只有一片混沌，各种机器的噪音、远处工友的闲聊、空气流动的感觉混杂在一起。
但当他将注意力高度集中于不远处，正在核对单据的统计科文员张姐身上时，一种模糊的“感觉”开始浮现——那是一种带着些许疲惫和例行公事的平淡情绪，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没什么波澜。
有效！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能捕捉到一点情绪的轮廓！
林轩心中一阵激动。他小心翼翼地转移目标，将感知力投向更远一些的小组长王头儿。这一次，感觉清晰了一些——一种混杂着对停产焦虑、对上级不满、以及一丝对林轩这个“麻烦分子”的烦躁情绪，像一团乱麻。
这太神奇了！虽然无法读取具体想法，但这种情绪层面的感知，已经足够让他对周围人的状态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兴奋地想要尝试更远、或者情绪更复杂的目标，比如……行政楼里的顾曼青？或者医务室的安雅？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猛地袭来，大脑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铝锭差点脱手。
不行！距离太远，或者目标情绪太复杂、防御太强，都会导致感知失败，甚至反噬！这能力的使用，限制极大，而且消耗惊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感觉刚从安雅那里“充”来的能量，又下去了一小半。
看来，感知人心比读取物品记忆要困难得多，也危险得多。必须慎用。
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暂时放弃了继续尝试的念头。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安雅提醒要小心柳小蕊，这让他无法不在意。
那个总是怯生生、像小白兔一样的师妹，真的会有什么问题吗？
机会很快就来了。临近下班时，林轩看到柳小蕊一个人抱着厚厚的文件夹，低着头，匆匆朝着仓库后面的废旧物资堆放区走去，那个方向平时很少有人去。
林轩心中一动，借口去仓库领备用零件，悄悄跟了上去。
废旧物资区堆满了淘汰的机器零件和废弃包装材料，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柳小蕊走到一个废弃的大型配电箱后面，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林轩躲在一堆旧纸箱后面，屏住呼吸，同时小心翼翼地再次调动起那还不熟练的感知能力，尝试着去“感受”柳小蕊的情绪。
一种强烈的、混杂着恐惧、焦虑、委屈和一丝决绝的情绪波动，如同紊乱的电波，传入林轩的感知。非常清晰！比感知王头儿时要强烈得多！看来，情绪波动越大，越容易感知。
她在害怕什么？又在为什么而决绝？
几分钟后，另一个身影出现了。不是林轩预想中的什么神秘人物，而是技术部那个总是训斥柳小蕊的秃顶王工！
王工鬼鬼祟祟地走到柳小蕊面前，脸色阴沉，压低声音说着什么。距离太远，林轩听不清，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王工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耐烦、威胁和贪婪交织的复杂情绪。
而柳小蕊的情绪，则变得更加恐惧和无助，还带着一丝被逼迫的屈辱。
只见王工似乎递给了柳小蕊一个小巧的、像是U盘的东西，柳小蕊颤抖着手接过，飞快地塞进了口袋。然后王工又恶狠狠地警告了几句，才转身快步离开。
柳小蕊一个人留在原地，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林轩心中疑窦丛生。王工给柳小蕊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在这里交接？柳小蕊为什么这么害怕王工？
他决定现身问个清楚。
“小蕊。”林轩从纸箱后走了出来。
柳小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看到是林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像是受惊的小鹿。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刚刚放进口袋的东西。
“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我刚好路过。”林轩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红红的眼圈，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安雅的警告，还是硬起心肠，直接问道，“刚才王工给你什么东西？他为什么威胁你？”
“没……没有！”柳小蕊猛地摇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师兄你误会了！王工只是……只是给我一些需要修改的技术资料……”
她的情绪波动极其剧烈，那种被戳穿谎言的恐慌和想要掩饰的急切，如同实质般冲击着林轩的感知，让他非常确定她在说谎。
“小蕊，看着我。”林轩放缓语气，但目光锐利，“我知道你有难处。但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我实话。王工是不是在逼你做什么坏事？和生产线的事有关吗？”
“没有！真的没有！”柳小蕊哭得更凶了，小巧的肩膀不停抖动，楚楚可怜，“师兄，求求你别问了！我……我不能说！说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的话更是欲盖弥彰。林轩心中更加确定，柳小蕊肯定被卷入了什么事情，而且受到了严重的胁迫。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今天的柳小蕊，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连衣裙，裙摆下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袜和圆头小皮鞋，依旧是那副清纯无辜的模样。可谁能想到，这副模样下，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蕊，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林轩最终还是没有逼得太紧，他知道逼急了反而不好，“记住，有些事情，一个人扛不住的。”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柳小蕊一眼，转身离开了废旧物资区。
在他转身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柳小蕊的情绪中，除了恐惧和慌乱，还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愧疚？
回到车间，下班铃声已经响起。林轩心事重重地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往外走。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异能的进化，安雅的警告，柳小蕊的反常……一切都指向更深的迷雾。
走到厂区大门口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顾曼青正从行政楼走出来，似乎准备下班。
今天顾曼青的装扮，再次让林轩眼前一亮。
她换下了一贯穿着的知性套装，穿上了一件酒红色的真丝V领衬衫，面料柔软贴身，勾勒出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领口开的略低，露出一小片肤白赛雪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媚眼如丝，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紧身包臀皮裙，裙摆紧紧包裹着挺翘的臀部，长度在大腿中部，将她完美的腰臀比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腿上那双丝袜——不再是之前那种透肉的普通黑丝，而是带有细微菱格纹路、质感高级、光泽感十足的款式，隐隐透出品牌（或许是巴黎世家？）的奢华感。这双丝袜将她本就修长笔直的双腿衬托得更加性感诱人，搭配脚上那双鞋跟尖细如钉的黑色漆皮高跟鞋，每一步都散发着成熟女性致命的诱惑力和强大的气场。
高效能源！而且是顶级配置！
林轩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充电”程序。汹涌澎湃的能量涌入，迅速抚平了他因为感知柳小蕊而消耗的精神力，甚至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顾曼青也看到了林轩，她脚步微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注意到了他略显疲惫和心事重重的神态。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继续迈着优雅而自信的步伐，走向停在不远处的私家车。
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充满了神秘感。
林轩站在原地，直到顾曼青的车驶远，才收回目光，长长吐出一口气。
顾曼青，安雅，柳小蕊……这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神秘，一个比一个难以捉摸。他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张由丝袜美腿和工厂阴谋编织成的巨网中，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而他的异能，是唯一的破局希望，却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消耗。
他摸了摸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今晚又得想办法去“充电”了。只是，下次该去找谁呢？安雅那里刚刚去过，顾曼青气场太强难以接近，柳小蕊又……
想到柳小蕊，林轩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他抬头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感觉前路一片迷茫。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为了真相，也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