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石桌上，茶香袅袅。
妲己素手轻抬，唤来一位身姿窈窕的雪女，为众人添上热茶。
雪女动作轻柔，却不敢抬头看桌边的任何一人，只是低眉顺眼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主人，寻找人道化身，非一人之力可及。”
妲己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
“‘大爱’与‘集体信念’太过虚无缥缈，我们需要一张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不如让我去东瀛，统治阴阳师，为主人提供情报。”
玉姬抱着手臂，靠在殷三缺的肩上，懒洋洋地补充：
“姐姐说得对。不如把东瀛那几个忍者村也一并收了，让他们去搜集情报，最合适不过。”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残忍，仿佛那几个传承数百年的忍者村，不过是路边的野狗。
本来，玉姬对这些人都心怀怨恨，要不是殷三缺不行随意屠杀这些人。
玉姬出山后，怕是东瀛这些异人都得面临灭族之灾。
殷三缺赞同的点头。
他看向一旁的谢红鸾。
谢红鸾会意，清冷地点了点头。
“我去找曹均和沈冲。”
这两人，他们是京市地下世界的情报头子，借助他们的力量，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好，就这么办。”殷三缺做出决断，将事情分派下去。
商定后，妲己和玉姬直接化为一道流光飞向东瀛。
谢红鸾身体化为黑影钻进影子中消失不见。
殷三缺看下时间还早，见一直乖巧地坐在自己身边，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灵儿。
小姑娘自从复活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巩固修为。
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玩，他突然想到带着妹妹看看外面的世界。
“灵儿，最近光顾着修炼，都把你闷坏了。”
殷三缺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哥哥带你出去玩玩，看看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嗯！”
灵儿的眼睛瞬间亮了，小脸上满是惊喜与期待，用力地点着头。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欧阳青禹，凤眼扫过院中的现代陈设，淡淡开口。
“人间……我也去看看。”
殷三缺自然不会拒绝，拉近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
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潮涌动。
殷三缺一手牵着灵儿，另一手提着几个零食袋子，漫步在琳琅满目的商店之间。
灵儿的小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看着橱窗里漂亮的衣服。
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广告，看着手里甜甜的冰淇淋，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与快乐。
就连欧阳青禹也拿着冰淇淋吃着，对这种食物赞不绝口。
不用她那身繁复华贵的宫装，以及与生俱来的女帝气质，让她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
所过之处，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
“哇，那个小姐姐穿的是什么汉服？也太好看了吧！”
“那料子，那刺绣，感觉比博物馆里的龙袍还精致！”
“求链接！这是哪个牌子的？我要去买！”
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想要拍照合影。
殷三缺有些头疼，他知道欧阳青禹这一身行头绝非凡品，但在现代社会，实在太过招摇。
“我们得换身衣服。”殷三缺提议道。
欧阳青禹看着周围那些在她眼中堪称“粗布麻衣”的现代服装，清冷的凤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但持续被一群人要求合影，她一直拒绝，也烦不胜烦。
就同意去换一身衣服。
殷三缺带着两人逛了几家顶级的奢侈品牌店。
然而，那些动辄数万、数十万的衣服，在欧阳青禹眼中，得到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垃圾。”
不管是设计、手工还是材料，在她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守护者看来，都粗糙得不堪入目。
最后，还是一家藏在一处国风装修的店铺，才勉强让她停下了脚步。
店内的衣服不多，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无论是面料的质感，还是手工的精细，都远超外面的那些工业化产品。
“这里的可以看看。”
欧阳青禹终于给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评价。
殷三缺看了一眼吊牌，这里的衣服，价格就没有低于十万的。
不过，以他的眼光来看，确实值这个价。
欧阳青禹似乎也知道凡俗世界的规矩，她看了一眼殷三缺，清冷地问：“你可有金钱支撑？”
殷三缺笑了，带着一丝自豪：“放心，我是富十代，这种层次的消费不算事。”
听到这话，欧阳青禹才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开始认真挑选起来。
她为自己和灵儿各选了一套衣服，都是带着古典韵味的连衣裙，完美地衬托出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先生，这两套一共是八十九万。”店员恭敬地报出价格。
就在殷三缺准备付钱的时候。
一个尖锐而傲慢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等一下！”
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画着浓妆的中年富婆，带着两名助理，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在欧阳青禹选中的那两套衣服上扫过。
“这两套，我要了。”
她甚至没看殷三缺和灵儿，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欧阳青禹，尤其是在她那身华贵的宫装上停留了许久。
“小姑娘，把你身上这套衣服在哪买的告诉我。”
她从包里抽出一沓钞票，轻蔑地丢在桌上，“这五万，就是你的了。”
她身旁的一名女助理更是上前一步，用鼻孔看着殷三缺几人。
“我们夫人看上的东西，是你们的福气，识相点就赶紧说。”
另一名男助理也附和道：“五万不少了，可别死要面子，让自己招惹不该招惹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殷三缺的笑意淡了下去。
一直安静挑选衣服的欧阳青禹，微微皱眉，轻哼一声看了眼殷三缺。
似乎在询问要如何处置，毕竟她千年没有来到人类社会。
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才妥当。
殷三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也冷了几分。
他倒不是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世间的人，总有那么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对一切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