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王孝杰写信给白云飞,说是很快就要回洛阳给皇帝贺寿,到时候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他。
白云飞立刻明白,时间越来越短了,他必须尽快拿下凤凰,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之中占据主动。
而关于王孝杰要询问他的事情,他也明白,就是那种将人剔成白骨的手段,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他肯定是想为死在镇远隘口的右威卫两百多兄弟报仇。
毕竟王孝杰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对手下的士兵也是真心爱护,否则也不可能他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就敢把皇帝的侄子武攸德拉下去斩首。那些士兵再傻,也知道这样做是死路一条,但还是做了,因为他们觉得值得。
这天,皇宫之中,狄仁杰正在跟武则天汇报南平郡王武攸德违制倒卖军械一事,令武则天龙颜大怒,更让她忧心的是边关吃紧,大战在即,所以决定以联姻怀柔吉利可汗,避免两国再起战火,让狄仁杰推荐和亲大使。
狄仁杰说道:“陛下,臣倒是想起一人,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精通突勒语言,与吉利可汗交情颇深,又熟谙边事,武艺高强,堪当此任。”
武则天点点头,说道:“不错,朕倒是一时忘记了他,确实合适。”
狄仁杰继续说道:“洛州刺史曾泰,曾任凉州刺史,对突勒及边事也都非常熟悉,可为元芳之副。”
武则天点点头,说道:“好,让朕再考虑考虑。”
不得不说,手段倒是好手段,以一个女人换取两国和平,很符合皇帝利益交换的手段,就是对那个女子有点悲惨了。
毕竟联姻女子最多也就二十岁,而吉利可汗的二儿子拔汗那都不止二十岁了,至于大儿子默辍,因为不满吉利可汗懦弱无能,准备联合肖清芳反叛,却因为嘴贱调戏如燕,已经被白云飞一剑砍了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狄仁杰见状也就不再多言,免得皇帝又起什么疑心。
狄仁杰刚出皇宫,就径直回了狄府,跟李元芳说了他可能会出使突勒的事。
而另一边,白云飞正在逍遥侯府演武场教着两个孩子练武,却碰到了来寻找他的曾泰,曾泰说道:“云飞,不知你现在可有时间?”
白云飞疑惑的问道:“曾兄,你怎么会来找我,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曾泰说道:“云飞,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我在大堂等你。”
白云飞心中明白,应该是柳条巷剔骨案发生了,安生日子不会太久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好。”
随后白云飞对着如燕点点头,给了如燕一个眼神,如燕立刻明白是时机到了,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和曾兄去谈事情把,我监督他们练武,不会让他们偷懒的。”
白云飞跟曾泰来到大堂,问道:“曾兄,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有难解的案子发生了,可对?”
曾泰连忙说道:“不错,昨夜南市东街柳条巷发生命案,三名死者被快刀剔成了白骨,我毫无头绪,恩师又被皇帝招进宫里去了,我也只能来麻烦你了。”
“剔成白骨?”白云飞故作惊讶的问道。
“正是”曾泰点点头,说道:“我率司马和法曹勘察了现场,地上扔着三柄钢刀,周围的墙上血肉模糊,现场十分恐怖,除了这些,现场再无其他痕迹。云飞,您也知道,我对断案一道着实差了一些,这个案子又确实匪夷所思了一些,情况紧急,我也只能来麻烦你了。”
白云飞一脸凝重的说道:“曾兄,我现在就跟你去现场,确认一下情况,如果真的是有三个人被剔成白骨,那么事情就很严重了。”
曾泰连忙问道:“云飞,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云飞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凶手的身份,咱们先勘察现场。”
随后白云飞曾泰来到现场,仔细检查了一遍,拿起了一个上面绣着“玉红”二字的香囊,收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对着曾泰说道:“曾兄,这件事太大了,以咱们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处理这件事,必须秉明皇帝,让她下旨内卫查察此案,或者让老师亲自出面,但是事关重大,还是由内卫负责最好,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咱们恐怕会连累恩师。”
曾泰问道:“真的有这么严重?”
白云飞点点头,说道:“非常严重,曾兄,这个烫手山芋还是扔出去的好,否则恐怕容易伤着自己。”
曾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白云飞,哪怕是铁手团,也没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不敢怠慢,说道:“走,咱们这就进宫面圣。”
皇宫御书房内,武则天看着白云飞和曾泰,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见朕?”
曾泰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乱说,白云飞则是上前一步,对着武则天说道:“陛下,今天曾大人来找臣,说是柳条巷有一桩离奇命案,三个人被人剔成白骨,
臣随着曾大人勘察现场,发现他们三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活生生剔成白骨,能做到这点的,只有突勒第一高手乌勒质还有他手下的驭风者小队,
不管是乌勒质,还是他手下的驭风者,都是突勒好战贵族的护卫队,如今他们突然现身洛阳,恐怕这又是一个像幽州案、崇州案那样,涉及内外勾结的大案要案,所以微臣等特意前来奏明圣上,请圣上定夺。”
武则天听闻此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无论是幽州案,还是崇州案,都是至关重要、影响深远的案件,若想侦破此类案件,非狄仁杰不可。
白云飞和曾泰二人皆是狄仁杰的学生,遇到如此重大的案件,他们竟然不先告知狄仁杰,反而直接来禀报于她,难道是认为朝廷离开了狄仁杰便无法运转,所以才如此逼迫朕去请他出山吗?哼,真是恃宠而骄!
武则天心中虽有不满,但面色依旧沉稳,她淡淡地说道:“来人,传内卫府大阁领凤凰。”
话音未落,便有内侍应声而去。不多时,凤凰便快步走入御书房,对着武则天躬身行礼道:“臣凤凰叩见陛下。”
武则天微微颔首,示意凤凰起身,然后缓声道:“逍遥侯,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给凤凰讲一遍,还有你们所发现的线索以及掌握的证物,也一并交给凤凰。此事交予她处理即可,你们便无需再费心了。”
白云飞连忙应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