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鲨帮帮主的声音从旗舰传来。她掀开面纱,露出与尤里母亲七分相似的面容,眉心嵌着的鲛珠正渗出黑血。尤里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使用真炎,都会心悸——那根本不是赤练堂的功法,而是鲛人皇族特有的赤鳞真炎,需以心头血为引。
当年你母亲偷走鲛珠,逃到赤练堂藏起你。帮主抬手轻挥,祭坛骸骨突然浮空,组成巨大的双鱼阵纹,但她忘了,每代鲛人皇子都是双生血脉,只有用亲兄弟的血祭阵,才能唤醒龙渊之力。
晨钟第二响时,沈墨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肩头鳞片下涌出黑血,竟在尤里掌心鲛珠的光照下,显形为锁链状的咒文——那是水国皇室用来控制双生皇子的血缚咒。尤里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赤练令,原来从出生起,他就被当作哥哥的活祭容器。
墨儿!
尤里本能地伸手去扶,却被鱼剑长老拽住。老人咳出冰晶,断剑指向祭坛中央的阵法:看那些骸骨,都是历届双生皇子的尸体!你母亲用赤练堂做幌子,就是为了阻止血鲨帮完成百年血祭......
第三声晨钟震得潭水沸腾。帮主抛出母亲的头颅,王冠上的鲛珠与尤里掌心的半颗产生共鸣。冰晶棺椁的幻象在真炎中变得清晰,尤里看见里面躺着的太子哥哥,竟有着与沈墨 identical的面容,只是眉心嵌着完整的龙渊珠。
双珠合璧之日,就是龙渊复苏之时。帮主掐诀引爆血缚咒,沈墨的鳞片突然化作尖刺射向尤里,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过是给你哥哥换心的药引!
剧痛从左肩传来。尤里踉跄着后退,却见沈墨眼中的黑芒退去,露出与自己相同的琥珀色瞳孔。他鳞片覆盖的右手死死攥住刺向尤里心脏的尖刺,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句子:妈......说过......要保护你......
记忆突然碎片般炸开。尤里想起五岁那年,赤练堂地牢里那个总把糖糕推给他的灰衣少年,对方后颈也有块淡色胎记,却在某天被母亲抹去。原来沈墨不是叛徒,是被血鲨帮提前夺走的双生哥哥,用鳞片与黑血伪装成仇人,只为接近祭坛毁掉血缚咒。
尤里,用真炎烧断锁链!鱼剑长老将断剑刺入自己心脏,龙渊剑意化作冰晶锁链,缠住帮主的鲛绡长裙,当年我用玄冰冻住自己心脏,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老人的身体轰然倒塌,化作万千冰晶飞向祭坛。尤里握紧两半鲛珠,真炎顺着鳞片胎记蔓延全身。沈墨的血滴在鲛珠裂缝处,竟凝结成一枚钥匙形状的冰晶,正与幻象中冰晶棺椁的锁孔吻合。
潭底突然传来龙吟。万千银鳞组成的鲛人军队冲上海面,用身体搭成通往旗舰的桥。尤里背着沈墨踏上血阶,看见祭坛中央的阵法刻着母亲的笔迹,每一笔都嵌着赤练堂弟子的骸骨——他们不是杀手,是用生命为他铺路的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