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指尖蹭过鼻尖，温热的触感没压下眼底那点微妙——苏甜甜这笑而不答的模样，倒比曹雪华那句“未婚夫买版权”的话，更像层没戳破的窗纸。
宁檬喉间的话顿了顿，指尖无意识蜷了蜷——八千万买个Ip不算疯，但苏甜甜要接这个角色？她脑子里闪过书里女主那股子又野又韧的劲儿，再对照苏甜甜平日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有点对不上号。
宁檬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苏甜甜带着笑意的脸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语气听不出波澜：“没看什么，就是在想，八千万的版权，后续制作要是跟不上，可惜了这好Ip。”
苏甜甜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原本和善的眼神像淬了冰：“宁檬，你这话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不是？”周围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两人身上，空气里顿时弥漫开火药味。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苏甜甜又青又白的脸隔在外面，宁檬靠在轿厢壁上，指尖还残留着拍对方肩膀时的触感，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原剧情里苏甜甜靠这波“未婚夫买版权”的戏码博了不少关注，现在先让她吃个瘪，也算给后续埋个伏笔。
厉亦沉的皮鞋在光洁的停车场地面上停住，侧脸线条冷硬，眉梢微挑，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你凭什么教我做事？”他身后的助理和保镖也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落在宁檬身上，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厉亦沉盯着她看了两秒，喉间发出一声极淡的嗤笑，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黑色西装的衣角扫过空气，带起的风都透着冷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宁檬才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旁边的助理见他迟迟不签字，轻声提醒：“厉总，版权方那边还在等，您要是没异议，咱们现在就能落笔。”厉亦沉指尖在合同封面上轻轻敲了敲，刚才宁檬那句“投资需谨慎”突然又冒了出来，他抬眼道：“先等等，让法务再把版权链和原作者的后续授权条款查一遍，明天给我结果。”
苏甜甜伸出去想拉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从白转青，看着厉亦沉毫不留恋的背影，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曹雪华连忙上前扶住她，压低声音安抚：“甜甜别慌，厉总就是一时被搅了心思，等他想通了，这版权迟早是你的。”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沉了下来，厉亦沉指尖抵着眉心，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他确实因为宁檬那句提醒犹豫了，却没料到会被人截胡。苏甜甜见他不反驳，声音里的委屈更甚：“沉哥，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八千万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我……”
话没说完，厉亦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法务部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只听对面说了几句，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复杂的神情瞬间被震惊取代。
厉亦沉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甜甜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想让你演女主角？”他清楚《魔女》版权易主，新资方通常会换自己属意的演员，苏甜甜这话实在反常。
苏甜甜攥着衣角，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导演说我贴合角色，只要我愿意，女主角还是我的。沉哥，你看，就算版权被抢，我照样能拿到角色，倒是宁檬……”
厉亦沉猛地抬眼，原本沉郁的神色瞬间绷紧：“怎么回事？”苏甜甜脸上的得意也僵住，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下意识攥紧了裙摆。
助理快步上前，将一份文件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庆幸：“新资方刚发现，《魔女》原作者早年把部分影视改编权抵押给了第三方，现在对方找上门要索赔，版权直接被冻结了！他们不仅拍不了，还得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