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公司大楼前，周围的红雾里就传来“哗啦啦”的声响——一群变异的飞鸟不知道是看到了人影，还是闻到了人气，黑压压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杨光丝毫不慌，左手飞快摸出飞刀，一把接一把射出去，每一把飞刀射出，就有几只飞鸟倒在地上；
右手握着那把5分长刀，手腕转动间，刀刃舞得密不透风，连一片羽毛都没让飞进来。
这些飞鸟毫无理智，眼睛冒着红光，只知道一个劲地往上冲。
不过三分钟，地上就铺了一层飞鸟的尸体，周围再也听不到鸟叫，红雾里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他弯腰回收飞刀，眉头却越皱越紧——连城里的飞鸟都变异得这么凶，真不敢想山区会是什么样子，那里的各种动物可比城市多多了。
这一百公里，他到底能带着多少人活着走到城外驻军基地？
就在这时，公司大楼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啊”，若不是他听觉敏锐，根本听不见。
杨光心里一沉——看来这血红雾气不仅能压制视野，连声音都能削弱。
他立刻转身往公司大楼跑，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没了秩序，正一股脑地往外面冲。
还好他提前出来清了场，不然这一下就得损失大半人。
“怎么回事？！”杨光抓住一个人，厉声问道。
“里面、实验室里有蟑螂、蜘蛛还有老鼠！它们……它们在吃人！”那实习研究员吓得声音都在抖，指着公司大楼里的方向，满脸惊恐。
杨光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变异的动物越来越多，再待下去只会更危险。
他立刻逆着人流往公司大楼里冲，凭借敏捷的身法避开慌乱的人，左手一扬，“咻咻”几声，飞刀精准地把十几只正扑向研究员的变异小动物钉在了墙上。
他转头看向身边几个吓得不敢动的实习研究员，语气冷硬：“把飞刀拔下来，擦干净拿回来。”
那几个实习研究员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变异动物，脸上满是恐惧和恶心。
在杨光的注视下，他们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尸体里抠出飞刀，又随便拿布抹了两下，递了过来。
这些动物已经死透了，根本没什么危险，杨光这么做，不过是想逼这些人快点成长。
就算是拖油瓶，也得学着做点事、出点力，他可不是真的保姆。
公司大楼前，
很多人骤然冲出来，完全乱了阵列，再加上红雾压制视野和声音，有些人慌乱不已，大喊大叫。
杨光大吼一声：“安静！”
他借着超强的视觉，把一个个在外围散乱的人扔到大部队中。
保安队维持秩序，正式研究员被安排在最中间，实习研究员和公司员工整齐地排成五列，每列约莫八十人，围着他们。
乱糟糟的五分钟过去，队伍终于艰难启程，往第一处标记点，大型超市进发。
“都拉紧绳子！千万别落队！”杨光的声音穿透厚重的红雾，右手紧握着长刀，左手拿着飞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四百多人连成长队，大多数人眼底藏着挥之不去的恐慌，有人攥着前面人的衣角，有人小声地互相安慰，脚步都透着几分踉跄。
队伍两侧各有一列保卫队，队员们握着防爆盾和棍子、叉子，松散地维持着阵线，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的雾气，生怕有人不小心被甩出队伍。
杨光站在队伍中段，脚下踩着几个人举起来的长棍，这不是他要当老爷，而是为了站得更高些，让视野能覆盖到整个队伍。
队伍前后不过一百米，以他LV10的视觉，完全能轻松照看周全。
无论是天上突然俯冲下来的变异飞鸟，还是地上窜出的怪虫，只要刚进入他的视野范围，就会被一枚精准的飞刀或是一发子弹利落解决。
很多时候，那些危险甚至没来得及进入队伍的视线，就已经消失了。
当然，那些飞刀可不能浪费。
杨光时不时会指着雾气里的飞刀落点，指定几个人：“你们几个，拉着绳子过去，把飞刀捡回来。”
这既是对他们的锻炼，也是在暗中观察，选出几个可用之人。
他完全能理解这些人现在的笨拙——就像他刚进入蓝星虚拟世界，第一次学着抢劫时，不也像个手足无措的废物？
可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否则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不眠不休，也没法把每个人都保护起来。
说到底，大家的生死，最终还是得捏在自己手里。
队伍一路走出公司大楼，众人真正相信了杨光的话——整个世界真的变了样。
红雾浓郁黑暗，上接着天，下连着地，把天地间裹成了一片死寂的血色。
没有汽车的喇叭声，没有行人的呼喊，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变得微弱，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像藏在暗处的野兽在磨牙，听得人头皮发麻。
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辆汽车，有的车门大敞着，像是被人匆忙推开；
有的则歪歪扭扭地挂在铰链上，玻璃碎渣撒了一地。
可车厢里空荡荡的，原本该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不见踪影。
大家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越来越白，压抑的窃窃私语声渐渐传开：
“这……这真的是我们住的城市吗？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一个人声音发颤地问道。
“我爸妈真的被其他部队接走了吗？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个救援的人影都没见到？”有个男生望着雾气深处，眼神里满是焦虑。
“我想回家看看……说不定我妈还在等我……”
“我也想回去！我奶奶腿脚不方便，她肯定没来得及撤离，我得把她接过来！”
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渐渐乱了，实习研究员还好，他们多半是外地人来上学，但公司员工都很焦虑，连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队员也动了心——他们家里也有老人孩子，谁能放心得下？
在家人可能面对的强烈危机前，哪怕是杨光10点的魅力也不好使，很明显，这些人对杨光的信任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