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刚拐过街角，就见五个黑影跟扎草人似的堵在路中间，一个个揣着手，眼神跟要债的似的。领头的那个歪嘴还叼着根草，见了林风“呸”地吐出草茎：“小子，跑啊？我看你今儿往哪儿跑！”林风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后腰——昨晚藏的最后半个臭屁果还在，就是被汗水泡得有点发软。
他故意放慢脚步，混进人群里假装看路边的糖画摊。那糖画师傅正用灵糖浆画条龙，画到龙尾巴时手一抖，画成了条泥鳅。林风看得直乐，身后的眼线却跟盯贼似的，不远不近地跟着，脚底下踢到块石头都能引来他们仨眼神。
“客官买个面具不？”旁边摆摊的大妈递过来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嘴角还缺了块，“刚从盗墓的那儿收的，能挡煞气！”林风眼睛一亮，掏钱买了往脸上一戴，别说，还挺合适，就是鼻子那有点漏风。他故意佝偻着背，学那糖画师傅抖着手走路，活像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老妖精。
混到集市入口，林风瞅准个卖灵鸡的摊位，趁着老板跟人讨价还价，“嗖”地钻到鸡笼子后面。笼子里的灵鸡被惊得“咯咯”叫，扑腾起一地鸡毛，正好糊了追过来的眼线一脸。“在哪儿呢？”歪嘴眼线抹着脸上的鸡毛嚷嚷，林风早从摊位另一头溜了，还顺手抓了把鸡饲料——万一被追上，撒眼睛里也能挡一下。
他猫着腰在人群里钻，耳朵里全是“便宜卖了”“上好的灵草”的吆喝声。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风吓得差点把鸡饲料扔出去，回头一看，是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举着串红艳艳的果子：“小哥，买串糖葫芦？酸掉牙那种。”林风刚想摆手，就见歪嘴眼线正朝这边张望，赶紧掏钱买了串，举着糖葫芦继续走，活像个逛集市的闲汉。
眼看快到集市出口，林风心里正美滋滋的，突然被个胖大婶撞了下，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正好砸在一双黑布鞋上——抬头一看，是那歪嘴眼线，正瞪着他呢。“好小子，戴个破面具就想蒙混过关？”眼线一把扯掉林风的面具，露出他沾着鸡毛的脸。
林风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抓小偷啊”的喊声——估计是那眼线瞎嚷嚷。集市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买东西的顾不上给钱，卖东西的顾不上收钱，全跟着瞎跑。林风趁机翻了个摊位，撞翻了一筐灵鸡蛋，黄澄澄的蛋液流了一地，追来的眼线踩在上面，“噗通噗通”摔了一串，跟叠罗汉似的。
跑出集市，林风直奔那座废弃的破庙。庙里阴森森的，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杂草，正中央的神像缺了个胳膊，看着跟刚打完架似的。他刚躲到神像后面，就听见“吱呀”一声，庙门被推开了，五个眼线举着火折子走进来，火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跟五只大蟑螂似的。
“搜！”歪嘴眼线低声喝道。林风屏住呼吸，突然听见脚边“簌簌”响，低头一看，是只肥硕的黑老鼠，正叼着块干硬的馒头渣。他灵机一动，抓起老鼠往左边扔过去。“那边有动静！”两个眼线立马举着刀冲过去，结果被老鼠吓得嗷嗷叫，刀都扔了。
趁着眼线们手忙脚乱，林风“嗖”地从神像后面窜出来，朝着庙后门跑。刚跑到门口，就被歪嘴眼线堵住了。“小子，看你往……”话没说完，林风抓起门框上的蜘蛛网，“啪”地甩他脸上。歪嘴眼线被粘得睁不开眼，嗷嗷叫着乱挥刀，差点砍到自己人。
跑出破庙钻进树林，林风才算松了口气。他刚想喘口气，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五个眼线跟跟屁虫似的追来了，只不过跑在最前面的歪嘴脸上还挂着蛛丝，看着跟长了胡子似的。
林风仗着熟悉地形，在树之间绕来绕去，时不时往地上扔块石头，或者踹一脚灌木，把眼线们引到岔路上。有个矮个子眼线追得急，没留神撞到树上，“咚”的一声，晕乎乎地抱着树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眼看快到城门口，林风正高兴呢，突然从城墙根窜出三个黑影，举着刀就砍过来。他赶紧举剑抵挡，“当”的一声，震得他胳膊发麻。就在这节骨眼，远处传来“驾驾”的马蹄声，一辆破马车“哐当哐当”跑过来，赶车的老头一甩鞭子，正好抽在一个眼线脸上。
“小林风，上车！”灵风散人扯着嗓子喊，白胡子被风吹得直飘。林风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跳上马车，刚坐稳就听见身后传来眼线们的惨叫——原来灵风散人马车后面拴着个铁耙子，一路刮得尘土飞扬，把追来的眼线绊倒了好几个。
马车“嗖”地冲出城门，林风回头一看，城门口的眼线们正对着马车跺脚，歪嘴眼线的帽子都被铁耙子勾走了，露出个光溜溜的脑袋。他忍不住乐了，从怀里掏出那半个发软的臭屁果，递给灵风散人：“前辈，尝尝？刚从集市抢的，甜中带点酸。”
灵风散人瞅了瞅果子，又闻了闻，突然乐了：“你这小子，带着这玩意儿打架？难怪那些眼线追你时都捂着鼻子。”马车在月光下跑得飞快，林风啃着有点发馊的臭屁果，心里琢磨着：等到了灵风域，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把这一身的鸡毛和蛛丝洗干净——实在太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