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脸色一变,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惠妃,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如何能帮你,平日,本宫多次教导你要与宫中姐妹和睦相处,可是你……居然使用巫蛊之术。”
她退开一步,恭敬地对赵擎道:“皇上,惠妃行巫蛊之术,罪证确凿,臣妾恳请皇上严惩,以正宫规!”
惠妃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
她忽然疯了一般扑向青杏,尖叫道:“都是你这贱婢害的本宫,都是你!”
她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索性破罐子破摔,歇斯底里地喊道:“皇上,青杏是安插在婉嫔身边的眼线,臣妾有往来信件为证,臣妾有罪,她更该死!”
说完,惠妃便爬向自己的妆台,从暗格中取出一叠信件:“这些就是青杏传给臣妾的几份密信,上面记录了婉嫔的一举一动,皇上若不信,大可查验!”
赵擎接过一看,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向青杏,语气发狠:“青杏,你身为婉嫔的贴身宫女,却暗中与惠妃勾结,陷害自己的主子,罪无可赦!”
青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爱妃,原来这贱婢早就背叛了你,真是枉费你对她的信任。”赵擎道。
沈晨夕佯装大惊,身子晃了晃:“青杏.……你……你竟然……背叛……”
她话音未落,便险些“晕”了过去。
“娘娘!”白桃和乌梅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
沈晨夕早就知道青杏是奸细,只不过表面上一直信任他,如今借着惠妃的口将青杏揭穿,青杏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赵擎怒不可遏:“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背主求荣的贱婢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青杏不停地求饶:“皇上饶命啊,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奴婢日后愿誓死效忠娘娘……”
“至于惠妃。”赵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身为嫔妃,不但行巫蛊之术,还安插眼线,监视婉嫔,其心可诛,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惠妃知道求饶无望,任由侍卫把自己拖了出去。
沈晨夕轻轻拉了拉赵擎的衣袖:“陛下,臣妾身子似乎有些不适。”
赵擎立刻柔声道:“朕送你回宫。”
他转向众人,声音又恢复冷厉:“今日之事,谁敢外传,朕绝不轻饶!”
众人齐声应“是”,目送赵擎和沈晨夕离开。容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夕阳的余晖洒在宫道上,为青石板铺就的路面镀上一层金色。赵擎扶着沈晨夕缓步向昭阳宫行去,他的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生怕弄疼了沈晨夕。
“爱妃今日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赵擎的声音低沉温柔,与方才震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晨夕微微低头:“臣妾无碍,多谢陛下体恤,臣妾只是没想到,后宫之中竟有如此心机深沉之人,若非惠妃供认,只怕臣妾至死都不知身边有别人的眼线。”
这句话说出来,连沈晨夕自己都觉得好笑,她们是有心机,可最终却被耍着玩。
赵擎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有朕在,无人能伤你分毫。”
行至昭阳宫门前,赵擎忽然停下脚步:“朕打算册封你为妃,择吉日举行封妃大典,就当弥补你今日所受委屈吧。”
沈晨夕脸上显出几分惊讶:“陛下,臣妾何德何能……”
赵擎道:“你温婉贤淑,从不与人争宠,却屡遭陷害,今日,险些酿成大祸,朕若不给你应有的位分,如何对得起你的一片真心。”
“臣妾……臣妾谢陛下隆恩。”沈晨夕俯身行礼。
“爱妃不必多礼。”赵擎扶着她步入昭阳宫:“朕会命钦天监择选吉日,届时必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封妃大典。”
赵擎落座后,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忽然道:“除去奸细,爱妃宫中的人手便少了,两个贴身宫女,如何够用。”
沈晨夕面上却带着感激的笑容:“回陛下,臣妾喜静,人少些反倒自在。”
“不妥。”赵擎摇头:“朕亲自挑选两个伶俐的宫女和太监送来,也好照顾你的起居。”
“陛下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臣妾也不需要太多人,陛下真决定要给的话,不如等封妃大典之后再说,先让臣妾适应适应,做做准备。”沈晨夕道。
赵擎叹了口气:“也罢,随你心意,爱妃既有自己的打算,朕也不勉强,刚揪出一个奸细,想必你还有所顾虑,那就多费些时日,先做好准备吧。”
“臣妾遵旨。”沈晨夕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赵擎不由看呆了。
赵擎又坐了片刻,嘱咐沈晨夕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去。
“娘娘,擦擦脸吧。”白桃递上热毛巾。
沈晨夕接过毛巾,轻轻按在额头上:“陛下要封本宫为妃,你们觉得如何。
乌梅惊喜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娘娘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沈晨夕说:“也不尽然,树大招风,今日惠妃倒了,明日就会有更多人盯着这个位置,在低处,要考虑如何往上爬,在高处,又要考虑如何才能不掉下来。”
白桃若有所思:“娘娘是担心容妃和皇后又会使什么阴谋,小荷该不会暴露吧?”
沈晨夕道:“她能在皇后身边隐忍那么久,知道什么时候该藏起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这段时日,我们不要跟她来往,避免皇后起疑。”
二人齐声答应。
不久,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后宫炸开——惠妃在冷宫上吊自尽了。
沈晨夕正在梳妆,白桃匆匆跑进来禀报:“娘娘,惠妃在冷宫悬梁自尽,尸体已被运出。”
“什么时候的事?”沈晨夕声音平静。
“就在今早,据说昨夜还好好的,今早送饭的太监就发现人已经凉了,应是昨夜她趁人不备,吊死于房内。”白桃说。
沈晨夕问:“皇帝知道了吗?”
“冷宫那边已经禀报了,皇上只说按规矩办,她若不生事端,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白桃道。
乌梅插话:“她自作自受,居然让青杏陷害娘娘,我们娘娘只是用同样的方式还给她而已,她也怨不得别人。”
午后,许诗韵听说了沈晨夕即将封妃的消息,高高兴兴地上门来给她道喜。
除去青杏这个内奸,有些事情也就没要遮遮掩掩了。
“娘娘,许采女求见。”乌梅通报。
沈晨夕道:“请她进来吧。”
许诗韵笑吟吟地走进来,叫道:“夕夕,听说皇上要封您为妃了,我来给您道声喜。”
沈晨夕起身相迎:“你消息倒是灵通。”
许诗韵兴奋道:“这下可好了,您即将封妃,以后就能与容妃平起平坐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您。”
沈晨夕道:“容妃入宫多年,根基深厚,我怎敢与她相提并论。”
许诗韵不以为意:“何必自谦,皇上如此宠爱您,封妃之后,地位自然不同,容妃虽然入宫早,根基深厚,但皇上也没怎么宠她了,生不出孩子,到死也就是个妃。”
沈晨夕语气严肃:“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后宫之中,谨言慎行为上。”
许诗韵仍是笑呵呵地说:“婉嫔娘娘教训得是,妹妹必不敢忘。”
沈晨夕道:“这后宫之中,风云变幻,今日得宠,明日就可能失势,即便封妃,上面也还有皇后,太后,高兴得太早,恐怕会输掉今日所拥有的一切。”
许诗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还有皇后和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