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后学生们恢复了上学,种上大豆和玉米后扫盲班继续开课,秦韵也就不再去上工了。
但是李承宗每天依然忙碌,几乎隔几天都要去公社,给贵省的陈队长打几个电话详细说一下甘蔗长势情况。
秦韵写的关于麦收的稿子也顺利的发表在省城日报上。
麦收后,刘县长让秦韵带着知青们去给各公社各大队的扫盲班老师讲课,并组织大家像清龙泉大队学习。
秦韵带着几个知青走了不少大队,不只是枫杨公社连,还有永怀县的其他公社也去了不少。
刘县长觉得这种教学经验不只是能用到扫盲班,秦韵做的因材施教的教学计划县里的小学和初中也可以借鉴。
现在学校乱七八糟的活动特别多,知识文化上反倒是不那么重视,刘县长心里暗暗着急,所以在不耽误学工学农的情况下,也想着尽量让学生多学点文化知识。
走了这一圈,清龙泉龙泉大队狠狠的在县里面出了名,刘县长开会的时候还专门指还专门提出不管是提出向清龙泉大队学习的口号。
现在大队长见了知青们都是笑眯眯的,别提多和蔼了。
入了伏天,一丝风也没有,一出汗就浑身黏腻腻的,树上的蝉疯狂的鸣叫,争先恐后用它们的方式诉说着三伏天的炎热。
本来就怕热的李承宗从地里回来就先冲个澡,一吃饭又是一身汗,又冲了个澡才上炕。
秦韵觉得虽说现在热,但是比起后来这个程度已经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尤其晚上洗了澡躺在炕上,不折腾的话都不怎么出汗。
见李承宗刚洗完澡躺在炕上额头上又渗出一头汗,秦韵拿着蒲扇帮着她扇。
李承宗享受了一会媳妇的温柔,就接过蒲扇自己扇,时不时的再给媳妇扇一下。
李承宗摇着蒲扇对秦韵说:
“过几天队里又要来一批知青,我专门去公社看了名单,有个叫牛改凤的,京市来的,我想着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就找小张看了看她的档案,她妈叫张大丫,是纺织厂的车间工人,她爸叫牛二力,在纺织厂烧锅炉的。”
秦韵想了想书里的时间,知道牛改凤应该就在这一批知青中,而且她妈妈的名字也能对的上,点头说道:
“她妈就叫张大丫,虽说不知道他爸爸叫什么,但姓牛,应该就是她。”
确定是她,李承宗和秦韵商量:“那我明天去趟公社,找小张把她调到刘老集大队里去,那里是咱们公社最山里的大队,平时出来一趟都很费劲,
冬天更是大雪封山,几个月都没法出来,虽说她现在也不足为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已经解决掉牛改凤的后台王志强,而且还有李承宗的庇佑。
秦韵自己不仅在省报上连续发表了文章,扫盲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县里和公社里也挂了号。
现在牛改凤也已经不是威胁,不过她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把秦韵的身份宣扬出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就像李承宗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她把原主害的这么惨,虽说现在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但是秦韵相信,如果有机会,牛改凤还会做同样的事。
所以现在,秦韵占据了优势,先下手为强,给她换个地方心理上也没有任何负担。
只是担心对李承宗有影响:“能随便调吗?县里知青办那边允许调整吗?这样私下办领导知道了会不会对你有看法?”
李承宗给秦韵解释:“咱们这边的政策是县里知青办把知青下到各个公社,再由公社分配到各大队里,所以分到哪个大队知青办不管,公社里自主决定,我和小张打个招呼就行,改个名字的事。”
秦韵不清楚这样的细节,不过知道李承宗办事靠谱,只提醒:
“别让人白忙活,带上钱票请别人吃顿饭或者送点东西什么的。”
李承宗:“这次就算了,这次和知青们一起的还有几个是上面下放到牛棚的,里面有一个是京市那边一个很厉害的中医,
我看着本来是要下放到刘老集的,不如把他和牛改凤调换一下,队里现在就只有个赤脚大夫,平时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中医来了队里还能帮社员看看病啥的,这样调换小张不会多想,随手调的事,如果整的太隆重反倒让人多想。”
李承宗又给秦韵讲和小张的交情:“小张家是县里的,平时亲戚朋友买粮食买油的都是我帮他弄,来来回回的,也算有些交情。”
秦韵听李承宗说的有道理,这些事他比自己擅长,干脆就不瞎指挥了:“好,那你看着办。”
又问李承宗:“下放的人来了真的住牛棚吗?”
李承宗还觉得热,手里蒲扇不停:“上面是这个意思,可能就是想着让他们吃点苦啥的,不过咱们队里就五头牛,这可是宝贝,
德先爷爷照料的很精细,冬天冷的时候养在屋里,不冷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搭的棚子里,每天都打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没啥味,住人没问题,
就是现在那个院子就两间房子,一大一小,德先爷爷老两口住小间,冷的时候五头牛住大间,两间屋里都有炕,冬天也不冷,
就是来的人多,又有男有女的,也不能让人住一块吧,还得加盖两间,到时候一头屋里养上一头,问起来就说给牛加盖的,也有话说。”
李承宗不仅自己觉得热,媳妇肯定也热,也不时帮秦韵扇着。
秦韵见他扇着蒲扇还不时冒汗:“你给自己扇吧,我不热。”
提到下放人员,秦韵很赞成李承宗的安排。
和知青一样,都是这个特殊时代特有的,除了一部分可能真的犯了错误,有很大部分都是时代酿成悲剧。
秦韵前世就听说过,有些人下放的时候遭受过非人的待遇,甚至一部分人没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