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凛川的安排下,很快就找到了林晚书生母妹妹的下落。她叫赵秀兰,住在邻市,丈夫早逝,独自把儿子拉扯大。
周末,周凛川亲自开车带着林晚书前往。一路上,林晚书紧张地攥着衣角,既期待又忐忑。
别紧张。周凛川空出一只手握住她,血缘是割不断的。
按照地址,他们找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眉眼间与林晚书有几分相似。
你们找谁?妇人疑惑地问。
请问是赵秀兰阿姨吗?林晚书声音有些发颤,我是...林晚书。
赵秀兰愣住了,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像...太像了...你和你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进屋后,赵秀兰拉着林晚书的手不肯放开。
你妈妈走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赵秀兰抹着眼泪,那时候我条件也不好,没法照顾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
她拿出一个旧相册,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这是你满月时拍的。你妈妈抱着你,笑得多开心。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温柔地抱着婴儿,眉眼间满是幸福。林晚书轻轻抚摸照片,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姨...她哽咽着,我能看看妈妈的其他照片吗?
叫小姨吧。赵秀兰红着眼圈,你妈妈是我亲姐姐。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子,里面珍藏着许多老照片和信件。
这些是你妈妈写给我的信,赵秀兰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她总在信里说,希望你平安长大...
林晚书一页页翻看,透过娟秀的字迹,仿佛看到了生母温柔的模样。
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妈妈啊,赵秀兰露出怀念的神情,性子软,但很坚强。她写得一手好字,还会绣花...你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她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几件婴儿衣物,虽然旧了,但绣工精致,能看出做衣服的人多么用心。
这些我一直留着,想着也许有一天能交给你。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看见陌生人愣了一下。
妈,这是?
建军,快来!赵秀兰激动地招手,这是你表姐晚书!
赵建军惊讶地睁大眼睛:表姐?妈经常念叨的那个?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表姐好,我是建军。
周凛川站起身,伸出手:周凛川,晚书的丈夫。
姐夫好!赵建军连忙握手,显得有些拘谨。
中午,赵秀兰执意要留他们吃饭。她在厨房忙活时,林晚书想去帮忙,被她拦住了。
你现在怀着身子,快坐着。赵秀兰关切地问,几个月了?反应大不大?
四个月了。林晚书摸摸肚子,最近好多了。
赵秀兰笑着点头:看你气色不错,婆家待你一定很好。
林晚书看向客厅里的周凛川,他对我很好。
吃饭时,赵秀兰不停地给林晚书夹菜:多吃点,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赵建军好奇地问:表姐,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妇联工作。林晚书答道,小姨,你们现在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赵秀兰说,建军在机械厂上班,我退休了,平时接点缝纫活。
林晚书注意到家里的家具都很旧了,墙皮也有些脱落,显然生活并不宽裕。
饭后,赵秀兰拿出一个存折,塞给林晚书:这是小姨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东西。
林晚书连忙推拒:小姨,这我不能要...
收着!赵秀兰态度坚决,当年没能照顾你,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就让小姨尽点心意。
周凛川开口:小姨,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钱您留着,该是我们孝敬您才对。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晚书给您准备的。
赵秀兰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钱,连忙推辞:这怎么行...
小姨,林晚书握住她的手,您就收下吧。以后我们常来看您,您要是想我了,随时来家里住。
赵建军在一旁说:妈,表姐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临走时,赵秀兰依依不舍地拉着林晚书的手。
以后常来啊,她红着眼圈,小姨给你做好吃的。
一定来。林晚书也哭了,小姨,等我生了孩子,您一定要来看外孙。
回程的路上,林晚书靠在车窗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现在安心了?周凛川轻声问。
林晚书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