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壁垒被一道灰白光芒撕裂，楚尘与白云儿并肩踏出时空裂隙。
脚下虚空泛起涟漪，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混沌灵纹。
“不对劲。”
白云儿眉心的月轮印记微微闪烁，“我们才离开不到三个时辰，仙界气息怎么变化这么大？”
楚尘环顾四周，瞳孔骤然收缩。
原本破碎的太虚仙宫废墟上，竟生长出无数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
有叶片如水晶般剔透的灵草，有枝干流淌着星辉的古树，甚至还有几株形如月牙的银色花朵在虚空中摇曳。
“这些是……”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株半透明的灵草。草叶立刻泛起灰白光芒，竟与他的混沌金丹产生微妙共鸣。
“太古仙药！”白云儿声音发颤，“传说中在仙界初开时就已灭绝的圣物！”
她快步走向一株月牙状花朵，银发无风自动：“这是月华仙昙，只在月神古籍中记载过，连我的前世都未曾亲眼见过！”
楚尘体内混沌金丹自行运转，一股奇特的感知力扩散开来。
他“看”到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千里内的仙界法则正在发生微妙变化。
某些早已断裂的大道链条正在重新连接，而新的法则纹路正在形成。
“是我们的缘故。”他恍然大悟，“混沌金丹影响了仙界本源法则！”
白云儿正要回应，突然神色一凛：“有人来了！”
远处天际，三道金光疾驰而至。
为首的是太虚仙尊，身后跟着赵卓和另一位陌生仙将。
三人落地时，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你们终于回来了！”
仙尊快步上前，目光在楚尘眉心的竖痕和白云儿的月轮印记间来回扫视，“仙界发生异变，三十六天已经……”
他突然顿住，死死盯着楚尘：“你……突破到仙帝境了？”
楚尘摇头：“尚未完全突破，但……”
他掌心浮现一团灰白气息，“确实触摸到了那个门槛。”
仙尊倒吸一口凉气，转向白云儿：“那你……”
“我还是道尊巅峰。”白云儿轻声说，“但月神记忆已经完全觉醒，只是我选择不融合本体。”
赵卓忍不住插话：“仙尊，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三十六天已经派使者前来，要求楚道友立即前往中枢天觐见！”
“觐见？”楚尘冷笑，“是想把我这个‘异数’控制起来吧？”
仙尊面色凝重：“不止如此。自从你们离开后，仙界法则开始异变，三十六天某些古老禁制自行松动。”
“那些老家伙害怕了，认为这是鸿蒙道体带来的灾劫。”
白云儿突然指向远方：“看！”
天际尽头，一片金色云霞铺天盖地而来。云中隐约可见无数天兵天将，旌旗招展，气势恢宏。
“是玄穹仙帝的座驾。”仙尊脸色难看，“他竟然亲自来了！”
楚尘眯起眼睛，混沌金丹微微震颤，让他清晰感知到金云深处那道恐怖气息。
比之前在结界中见到的化身强大十倍不止！
“准备迎战？”白云儿月光长剑出鞘，银发飞扬。
楚尘却按住她的手腕：“不急，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金云转瞬即至，在太虚仙宫上空停下。云层分开，一位白袍老者踏空而下，正是玄穹仙帝本尊！
他身后跟着十二位金甲神将，每一位都有仙尊级实力。
“楚尘。”玄穹仙帝开口，声音如天雷滚滚，“随我前往三十六天中枢，接受众仙帝质询。”
楚尘负手而立，不卑不亢：“凭什么？”
“就凭你引发仙界法则异变！”
玄穹仙帝怒目而视，“太古仙药重现，上古禁制松动，这些都是鸿蒙道体带来的祸端！”
白云儿上前一步：“仙帝此言差矣。法则异变未必是坏事，或许这正是仙界晋升的契机！”
“放肆！”玄穹仙帝身后一位神将厉喝，“区区道尊，也敢妄议仙界大势？”
楚尘眼中寒光一闪，指尖轻弹。
一道灰白剑气破空而出，那神将还未反应过来，胸前金甲就已炸裂，整个人倒飞百里！
“再对我战友无礼，下一剑取你性命。”楚尘声音平静，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
玄穹仙帝脸色阴沉：“楚尘，你真要与三十六天为敌？”
“不是我要与谁为敌。”
楚尘直视仙帝，“而是你们一直把我当做威胁。太初仙帝如此，月神如此，现在我也如此。”
他踏前一步，脚下自动生出一圈混沌灵纹：“仙界需要改变，而我就是那个变数。”
玄穹仙帝周身金光暴涨：“狂妄！既然如此……”
他正要出手，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一道青色剑光横贯长空，硬生生插入对峙双方之间。
“且慢！”
剑光散去，显出一位青袍道人。他面容清癯，背负长剑，气息竟不比玄穹仙帝弱多少。
“青冥仙帝？”玄穹仙帝皱眉，“你来做什么？”
青袍道人微微一笑：“来做个和事佬。”
他转向楚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友，三十六天并非铁板一块。至少我青冥天，认为鸿蒙道体是仙界机缘而非灾劫。”
玄穹仙帝怒道：“青冥！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
青冥仙帝不慌不忙，“诸位难道没发现，自从法则异变开始，困扰仙界多年的‘灵气枯竭’问题正在缓解？”
他一挥袖，一幅画面在空中展开——三十六天某些原本灵气稀薄的区域，此刻正有新的灵脉在形成。
“这是……”太虚仙尊惊讶道。
“鸿蒙造化。”
青冥仙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尘，“传说中只有太初仙帝在世时，仙界才有如此盛况。”
玄穹仙帝沉默片刻，突然冷笑：“青冥，你莫不是想借这小子之力，争夺三十六天之首的位置？”
青冥仙帝不置可否：“我只是认为，对待变数，堵不如疏。”
他转向楚尘：“小友，我代表青冥天邀请你前往做客，不知可否赏脸？”
白云儿暗中传音：“小心有诈。”
楚尘微微点头，朗声道：“多谢仙帝美意。不过在下刚回仙界，还需整顿太虚仙域。改日必当登门拜访。”
青冥仙帝也不勉强，含笑点头：“随时欢迎。”
玄穹仙帝冷哼一声：“青冥，你会后悔的！”说罢，他袖袍一挥，带着众神将驾云而去。
青冥仙帝目送玄穹离开，这才对楚尘低声道：“小友，三十六天已有十二位仙帝对你心存忌惮。若有需要，可持此符来青冥天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