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两人窝在宿舍吃火锅商量着要不要出去旅游时，王晨曦突然拍了下大腿：“要不咱们去杭州玩几天？”
“去杭州？”韩艺有些疑惑，他们和杭州的交集，除了去年历练的时候去杭州学府打了场友谊赛，似乎就没别的了。
总不至于，是对浅笑笑跟着的科考队发现的古遗迹感兴趣吧？
“还记得白澜吗？”王晨曦说，“上次我们去西湖的时候，它在水里感应到雷峰塔下面有人在呼唤它。”
他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白锦美人蛇当时那副焦躁又急切的样子，他一直记在心里。
能让妖灵产生这种强烈感应的，多半不简单。
“行啊，”韩艺笑得眉眼弯弯，“只要跟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这直白的话让王晨曦的脸颊略微有点发烫，他暗自嘀咕：肯定是自己那一万三千多点的火属性灵力控制不住的缘故。
其实韩艺是明白王晨曦是为了陪他才没回安城，这份心意，比什么都暖。
韩艺心里打着另一个主意：等从杭州回帝都时，绕道去安城待几天，让王晨曦能陪陪叔叔阿姨。
不过他没现在说，想给王晨曦一个惊喜。
两人说走就走，空间子贝里一直备着换洗衣物、应急药品等出行物资，根本不用收拾行李。
买了两张飞鹰票，第二天中午就降落在了杭州的飞鹰站。
刚出站台，王晨曦就被雷峰塔方向的动静吸引了——那里围着不少人，还有穿着制服的妖灵师在维持秩序，隐约能看到歪斜的塔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水属性波动。
“这啥情况？”王晨曦挠挠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我应该不是主角吧？父母健在，石毅带回来的消息说他们身体好得很。”
“没开后宫，身边就韩艺一个；也不是灾星体质，以前坐高铁跑比赛都顺顺利利的……”
“怎么偏偏这次想来雷峰塔看看，就遇上事了？”
正琢磨着，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冰属性特有的通透感。
王晨曦现在光听声音，就能大致判断对方的属性了。
“王晨曦？韩艺？你们怎么来了？”
王晨曦抬头，只见宁欣儿站在不远处看向他们，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只是今天没像以前那样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反而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宁欣儿身边不仅跟着几位身着灰色科考服的杭州学府学生，还有一个让王晨曦和韩艺都有些意外的身影——林璐。
当初他们高中一个班级的，只是高考后就一直没怎么联系过了，没想到这次能在这里遇见。
“好久不见。”林璐笑着打招呼，脸上带着几分书卷气。
“上次你们跟欣儿他们组队历练时，我正带着其他队员去别的地方历练。”
“宁欣儿，林璐？”王晨曦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被雷峰塔方向的异动吸引。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难道雷峰塔真出什么事了？”
宁欣儿点点头，侧身让开位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雷峰塔底层的砖石缝隙中正不断涌出清澈的水流。
水流在塔基周围积成了一片浅浅的水洼，水波中还萦绕着淡淡的蓝色光晕。
“从昨天凌晨开始，雷峰塔下就持续冒水，科考队的探测仪器显示，地下有极强的能量波动，初步判断……可能是古遗迹秘境要现世了。”
王晨曦心里猛地一沉，下意识看向韩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锦美人蛇上次在西湖感应到的呼唤，难道就来自这即将现世的遗迹？
“嘶嘶——”一直安静待在王晨曦肩头的白锦美人蛇突然抬起头，细长的信子快速吞吐。
它的目光紧紧锁定雷峰塔底层的水流方向，周身的鳞片泛起细碎的银光。
“白澜说，它感应到了同族的气息，很微弱，但很熟悉。”
王晨曦顺着白澜的视线望去，那里正是水流最湍急的地方，难道就是遗迹秘境的入口？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那是什么？是妖灵啊！”有人指着雷峰塔的废墟惊呼。
不是因为王晨曦释放出的妖灵——此刻，一道巨大的白蛇虚影正从雷峰塔的砖石缝隙中缓缓爬出。
那蛇影身长数十米，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一双金色的竖瞳扫视着周围，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嘶——”白蛇虚影张开巨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无形的精神波动扩散开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脑海。
“没有什么能永远禁锢住一只千年蛇妖，哪怕是封印塔……”
这道精神冲击让不少普通人瞬间瘫软在地，脸色苍白，甚至有人直接陷入了昏迷。
“是帝级品质妖灵的气息！”王晨曦盯着那道虚影，眼神凝重，“是千年蛇妖，但它的状态很差……”
白蛇虚影的轮廓在嘶吼后开始变得模糊，显然是因为被封印太久，生命力和灵力修为都已大幅衰退。
它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金色的瞳孔缓缓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王晨曦的方向注视了片刻。
王晨曦清楚，它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肩头的白锦美人蛇。
“嘶——”白蛇虚影最后嘶吼一声，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随后便如潮水般化成一滩水流褪去。
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雷峰塔下越发汹涌的水流和更加浓郁的能量波动。
“嘶嘶！”白锦美人蛇突然从王晨曦肩头跃下，细长的身躯在地面快速游走，朝着雷峰塔底层的水流方向冲去。
同时它向王晨曦传递出强烈的意念，“必须过去看看！”
“白澜，等等！”王晨曦哪敢让它独自闯入未知的危险，立刻追了上去。
韩艺、宁欣儿和林璐也来不及多想，紧随其后。
“王晨曦，别冲动！”林璐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道。
“那处遗迹还没完成危险等级评估，高阶妖灵师都还在赶来的路上！”
“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帝级蛇妖的虚影，万一里面有残留的陷阱或遗迹守卫的妖灵……”
她和宁欣儿都是学校历史研究团队的成员，这次是接到通知先来探查异常，根本没做好深入的准备。
可此时的白锦美人蛇已经冲到了雷峰塔底层，就在水流最湍急的一处裂缝前，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白澜！”王晨曦追到裂缝旁，想也没想就纵身一跃——却在触及裂缝的瞬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砰”的一声，王晨曦被弹了回来，手臂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麻痹感。
“有结界？”林璐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王晨曦，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这难道是传承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