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吟片刻，严肃地说：性命无碍，但伤势太严重，恢复几率渺茫。
以后只能像女孩一样蹲着小便，至于生育功能...以后再看吧。
秦淮茹眼前一阵发黑。
这不就意味着儿子变成太监了吗？家里三个孩子，两个姑娘，现在连儿子也成了这样，贾家算是彻底完了。
贾张氏捶胸顿足地哭嚎：活不下去了！我的金孙变孙女了，贾家要绝后啊！
噩耗传来，整个贾家陷入绝望。
一旁的傻柱先是震惊，随即暗自窃喜——昨天被棒梗踢的那脚还隐隐作痛，现在看到这小崽子遭报应，竟有几分痛快。
看着心上人贾张氏悲痛欲绝的模样，傻柱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贾家不会绝后的，不是还有我们吗？他暗自盘算，将来生了孩子随贾姓也行，只要能让贾张氏开心。
这一刻的傻柱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想起答应过棒梗要和傻柱断绝来往，可现在孙子指望不上了，儿子又瘫痪在床，养老都成问题。
要是和傻柱生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布满皱纹的老脸泛起红晕，羞怯地望着傻柱：可我年纪这么大了，恐怕...
别说丧气话！傻柱斩钉截铁，我相信你！实在不行咱们花钱调理。这番深情告白让贾张氏感动得眼泛泪光，露出少女般的甜蜜笑容。
这一幕看得医生直反胃，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三十出头的壮汉你侬我侬，简直辣眼睛。
他强忍不适催促道：手术加住院费五十块，今天必须结清！说完就匆匆离去，生怕多待一秒。
四周骤然沉寂。
众人被这五十块钱的数目惊得说不出话。
秦淮茹脸色煞白，急忙央求道：医生，我们实在拿不出钱，能不能宽限几天？
不行！先前抢救是情况紧急，现在必须交费，否则停止后续治疗。医生语气冷淡。
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作为普通医生，他没法冒险帮忙——这话他没明说：若治疗中断，棒梗很可能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贾张氏故意别过脸去，秦淮茹盯着婆婆的后脑勺，指甲掐进掌心。
亲孙子危在旦夕，这老虔婆竟一毛不拔！
她把希冀的目光转向邻居们。
易中海抬脚就走：我没钱！他憋着怒火加快脚步。
贾家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更可恨傻柱被贾张氏迷了心窍，昨晚还嫌他多管闲事。
刘海中见状立刻表态：我也没钱！连爱面子的易中海都撕破脸，加上自己正被李副厂长停职，哪敢沾这烂摊子？院里谁不知道，借给贾家的钱就像肉包子打狗。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我家的情况你清楚。四个孩子张着嘴等饭吃，工资月月见底，兜比脸还干净。
秦淮茹看着众人冷漠的反应，心里充满苦涩。
她觉得自己真是命运多舛，摊上这么一个刻薄的婆婆，明明手头有钱却死活不肯拿出手。
这年头婆媳关系本就紧张，稍有矛盾便会闹得满城风雨。
那些闲着无事的大妈们只会指责年轻媳妇的不是。
秦淮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与自己作对。
棒梗还躺在病床上，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你们真要见死不救吗？她泪如雨下，绝望地望着众人。
贾张氏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心疼她的积蓄，但对孙子的担忧终究占了上风。
她顿时嚎啕大哭：老贾走得早，东旭瘫痪在床，现在棒梗又性命垂危，你们这些邻居怎能如此狠心！
请保持安静！再吵闹我就叫保安了。医生严厉地制止道。
贾张氏立即噤声，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傻柱在一旁踌躇不决。
他积蓄所剩无几，停职一个月的困境尚未解除。
前前后后给贾家的一百多元，可都是他攒着娶媳妇的钱啊。要不...找楚秀要钱？毕竟出事是在他家院子里。傻柱试探着提议。
想到那只惹祸的老母鸡，他又硬生生咽回了后半句话。
秦淮茹苦笑摇头，但眼下急需用钱，只得对傻柱说道：能不能先帮忙垫付医药费？等回头要到赔偿再还你。
贾张氏见傻柱神色动摇，赶忙装出扭捏的模样：柱子啊，你就帮帮我们吧。
等棒梗好了，我们的事...说不定就没人反对了。
这番做作的神态让医生和秦淮茹都不忍直视。
傻柱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喜色，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他低声自语，心中盘算着只要对棒梗好，总能把他的心捂热。
只要这个最大的绊脚石搬开了，他和贾张氏的好事就成了。
咬牙掏出六十块钱塞给秦淮茹：这钱你拿着，五十块交医药费，剩下十块给棒梗买些营养品补身子！
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但想着往后能和贾张氏双宿双栖，现在花再多都值得。
只要搞定棒梗，这门亲事就算成了一半！
秦淮茹眼前一亮，连声应道：你放心，等棒梗醒了，我一定好好跟他说这都是他傻柱叔的心意！
心里却暗自鄙夷：这傻子被我婆婆迷得神魂颠倒，以后拿捏起来更方便了。
傻柱听了眉开眼笑，觉得这钱花得真值。
扭头看见贾张氏也笑逐颜开，老太太得意地叉着腰：等回院里非得让楚秀赔一百块不可！把我家棒梗害得...这仇非报不可！
病房里，贾东旭盯着病床上裹着纱布的儿子，声音发颤：怎么回事？棒梗不是刚放出来吗？
看着儿子下身的纱布，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是那挨千刀的楚秀！养什么破老母鸡...贾张氏添油加醋地说着，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
听完经过，贾东旭浑身发抖，指着秦淮茹劈头盖脸就骂：你怎么当妈的？把儿子教成这样！我们老贾家就这么绝后了！
贾张氏也跳脚大骂：丧门星！自从娶了你，家里就没好事！你就是个克夫的扫把星！
婆媳俩一唱一和，把满腔怨气都撒在了低着头的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每日奔波挣钱养家已经够辛苦了，回家还得操持家务，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精力管教棒梗？况且教育孩子的事向来是——
你们在负责，她连轻斥一句都要挨婆婆骂。
如今闯了祸，罪责却全扣在她头上。
“呜……”
她抽泣着，娇美的面容写满委屈，像朵风雨中摇曳的白莲。
可惜这副模样打动不了贾张氏和贾东旭！
她心里又悔又恨，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进贾家？
要是选择楚秀，现在早过上好日子了！
越想越憋屈，泪水流得更凶。
一旁沉默许久的傻柱实在看不下去。
毕竟曾对秦淮茹有过好感，将来又是自家儿媳，便开口道：“这事不能只怪淮茹，棒梗长歪了大家都有责任。”
贾东旭瞬间炸了，指着鼻子骂：“你算老几？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瞧见傻柱就来气——就这德性还想当自己爹？
做梦！
还没成一家子呢就帮腔，真要成了自家人还得了？
他眼神越发阴鸷。
傻柱也火了，攥紧拳头要上前理论，叫这小子知道谁才是老子。
贾张氏急忙横在中间打圆场：“都消停点！棒梗刚动完手术，非要把孩子吵醒吗？”
众人顿时噤声。
半晌，贾东旭冷冰冰对傻柱道：“滚出去！”
看见这丧门星就倒霉，家里最近祸事不断，保不齐就是被他克的——他自己不也被停职一个月？
傻柱抱臂冷笑，杵着不动。
他还等着棒梗醒来说清楚六十块钱的事，这会儿绝不能走。
贾东旭个瘫子吼两声可以当耳旁风，但棒梗不一样。
年轻人就算以后得蹲着小便，到底能跑能跳。
要是将来反对这门亲事，怕是要闹出大乱子。
“孙子变孙女，我可怎么跟老贾交代啊！”
贾张氏抹着泪岔开话题。
亲孙子康复希望渺茫，等于绝了后。
这倒让她动起心思。
秦淮茹上了环不能生，自己可没有。
要是往后跟傻柱生个……也不错！
当然眼下还是孙子要紧。
“得找楚秀讨赔偿！”
秦淮茹突然插嘴。
提到钱，众人立刻停止争执，七嘴八舌商量起来。
办公室里，楚秀正伏案绘制图纸，马华拎着一袋土豆走进来，恭敬地说道：“师傅，这是我老家带来的土产，一点心意，就当拜师礼了！”
这年月拜师讲究礼节，可马华家境贫寒，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只能凑些土豆带来。
楚秀对这些虚礼并不在意，淡淡点头收下，并未推辞。
思索片刻后，他开口道：“今天就教你做道菜吧。”
话音未落，便起身朝厨房走去。
马华喜出望外，赶紧跟上。
厨房里，楚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这道小炒肉，要选五花肉配青椒，小青椒辣味更足。”
油锅烧热，他将切好的肉片倒入翻炒。
“关键在于五花肉的火候，要炒出油却不腻。
先煸出油脂，这样口感筋道，不爱吃肥肉的也能接受。”
肉片炒好后盛出，洗净锅再烧热，不放油直接下青椒干煸。
不多时，一道色香俱全的小炒肉便出锅了。
香气四溢，马华接过楚秀解下的围裙，满脸敬佩：“师傅您这手艺绝了！”
要知道当初跟傻柱学艺时，对方从不传授真功夫。
可楚秀连火候细节都讲得明明白白，做出的菜肴比国宴还诱人。
厨房众人投来艳羡的目光，都看出来马华遇上了真高人。
楚秀却对这些赞许充耳不闻，端着保温杯踱步离开——他本就没把收徒当回事，不过是当初为了排挤傻柱的权宜之计。
既然这徒弟诚心好学，指点一二也无妨。
午饭时分，马华现学现卖。
虽然比不上师父的手艺，但已大有长进。
食堂里，工人们原本对饭菜不抱希望——自打傻柱离开后，食堂饭菜简直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