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社成员，对死人没啥感觉。
或者说，他们已经麻木了。
他们抬着尸体进入一个房间，王权没有跟进去，而是回校场继续修行。
没多久，许师姐过来。
她双手抱胸，直勾勾盯王权修行。
王权感觉她眼神空洞，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
“咳咳...许师姐，有事？”
许师姐愣了下，仿佛刚回神：“嗯....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进度如何？”
王权估算一下：“天亮后，我就能炼血三十五次！”
许师姐眼睛一亮：“这么快？”
王权点头：“不错，我进度之所以慢，就是因为没有资源！”
“只要给我资源，炼血百次也只是小问题。”
许师姐来回走动一圈：“真的？”
“比真金还真！”
许师姐微笑：“明天我带你弄点印子钱，然后买秘药。”
“等你炼血五十次后，就能一边赚钱一边提升修为了！”
王权....懵逼。
“许师姐，搞钱的法子就是弄印子钱？”
许师姐点头：“五十次炼血前，咱们这种人，想要搞钱，必须弄印子钱！”
“怎么？”
“怕还不起？”
“不要想太多——或许不等还钱，人都死了。”
王权....
“师姐，如果人没死，人家要钱呢？”
噗嗤！
许师姐笑了：“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王权无语。
许师姐：“不过，想要不还钱，还是要凭本事。”
“没本事的话，会被抓走，卖给积善堂。”
前身被赌鬼父亲提前卖给积善堂了。
积善堂，专门收尸体。
没有人知道它们要那么多尸体干什么。
但，旧都有六个环，一环和二环没有积善堂，其他四环都有积善堂堂口。
单独是五环，就有十几个堂口。
它们就跟饕餮的大嘴一样，在夜幕下吞下一具具尸体，永不停息。
“怕了？”
王权摇头：“不是怕，我已经借了好多印子钱了。”
“怕是借不到了！”
许师姐皱眉“烈火帮的钱借过吗？”
王权：“借过！”
“白鸟帮呢？”
“借过！”
许师姐深吸一口气：“积善堂的钱你总没借过吧！”
“我父亲已经把我抵押了！”
许师姐瞪眼，一口气说了十几个组织：“这些口子，你总有一个没有借过吧！”
王权咳嗽：“我借了三十多个口子。”
许师姐沉默少许，轻轻拍他肩膀：“好好修行！”
“虽然白衣社指望不上你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活几天！”
“对了，你说下我不知道的口子。”
王权.....一一说了下。
许师姐牢记在心后：“我先走了。”
“你.....好自为之！”
王权....
深夜：
王权吞下最后一枚秘药，炼血次数达到三十五次。
“秘药没了！”
“未来十五次炼血，怕是只能靠药膳一点点打磨了。”
好在食堂的药膳免费。
他回宿舍休息，经过杨昆宿舍时，发现许姑娘和一些白衣社成员给杨昆守灵烧纸。
他犹豫下，也过去烧了一把纸钱。
等回宿舍后，他躺床上睡不着。
辗转反侧许久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清晨：
他路过杨昆宿舍时，发现尸体没了，守灵的人也不见。
诸多白衣社成员，默默修行。
王权感觉，这些人修行时更加卖力。
他去食堂一口气喝了十几碗药膳后，也开始卖力修行。
这天，他没有修行新的杀伐功法，也没有锤炼肢体，而是一门心思炼血。
这天，他修行到深夜，炼血达到三十七次。
两天...
他依然喝药膳修行。
炼血达到三十九次。
三天....
四天....
这天，他正在苦修时，一个白衣社成员凑过来：“你是王权学员吧！”
王权点头。
“有个叫秦飞的找你。”
“嗯....在食堂门口。”
王权：“谢谢”
几分钟后，他在食堂门口看到秦飞。
此时的秦飞，依然粗布麻衣，但，脖子上没有戴着锁链，精神抖擞，眼睛明亮。
他见王权，顿时挥手道：“兄台，好久不见！”
王权微笑：“才几天不见而已。”
秦飞沉默一下：“可是对我来说，好像是过了好几年。”
王权笑了笑，没说话。
对方被锦衣少年们当狗训，度日如年也很正常。
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他不予评价。
“有事？”
秦飞微笑：“两件事。”
“第一：一个叫烈火帮的人，天天找你。”
“他们问我你去哪了，但，我没告诉他们。”
王权微笑：“谢谢！”
秦飞情绪复杂说：“第二：我家主人包公子邀请你追随他。”
“他说，只要你来，无需考验，就许你一等奴仆身份！”
“公子说.....”
王权竖起手指，放嘴前：“嘘！”
“不要说了。”
“告诉你家公子，我喜欢做人。”
秦飞愕然：“兄台，你糊涂啊！”
“白衣社，泥腿子汇聚而成；跟他们混，没前途。”
“你能吃到免费秘药吗？”
“我能，一天一枚——我现在练血十二次了。”
“你能得到夫子专门指点吗？”
“我能：公子安排了三四个夫子每天专门指点我们修行诀窍；如今我的【混元炼血法】已经圆满了。”
“你有月俸吗？”
“我有，每个月，十两银子！”
“而且，公子免了你的考验，保留了你自尊，给你一等奴仆身份。”
“我付出那么多，连人都不当了，也不过是三等奴仆。”
“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王权微笑：“十两银子你就满足了？一天一份秘药你满足了？单单一个【混元炼血法】圆满就满足了？这么多天，你炼血十二次就满足了？”
“你出卖一切当狗，就满足这点收获？”
秦飞挑眉：“怎么？你收获比我大？”
王权摇头：“你猜？”
猜你妹！
秦飞眼珠转动，脸上却浮现憨厚笑容：“我猜：你现在不如我；一个月后，你依然不如我！”
“一年后，我炼血百次，你还不如我。”
王权叹息：“秦飞，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心甘情愿舍弃一切当狗？”
“你就没想过翻身做主人？”
此话一出，秦飞脸色苍白，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指点王权，嘴唇哆嗦：
“一日认主，终身认主！”
“你....大逆不道！”
王权笑了：“你从你家主人那里得到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只是他们仗着权势和武力，先夺走，再让你当狗，赏赐给你。”
“这不公平！”
“我们应该联手推翻他们的统治，我们应该站着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们.....”
秦飞失声低吼：“别说了！”
“兄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见...不对，以后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