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用写轮眼作为桥梁,将你的意识暂时送入那片空间。”卡卡西的声音因巨大的负荷而颤抖,血泪不断从写轮眼中滑落,“但那里是十尾意志的核心,充满了无尽的负面情绪和危险。你的意识一旦受损,现实中的身体也会……”
“我明白风险。”林枫打断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动摇,“开始吧。”
时间紧迫,每多一秒,卡卡西的负担就重一分,通道也越不稳定。
林枫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冰心之境,将自身意识高度凝聚和守护。卡卡西则将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聚焦于林枫,一道银灰色的光芒连接了两人。
下一刻,林枫感到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抽离,通过一条光怪陆离、充满能量风暴的隧道,冲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乱而黑暗的空间!
这里就是带土意识所在的深渊!
刚进入这里,无数恐怖的幻象和负面情绪就如同潮水般涌来!琳惨死的画面不断重复放大、卡卡西“杀死”琳的场景扭曲变形、无数在战争中因他而死的亡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宇智波斑的蛊惑低语、黑绝的阴谋诡计……所有带土内心最深的痛苦和黑暗,都被十尾的意志无限放大,化作实质性的精神攻击,疯狂冲击着林枫的意识!
即使是冰心之境,在这片纯粹的负面意识海洋中也感到巨大的压力,意识体仿佛要被撕裂和污染!
“坚守本心……找到带土……”林枫默念着,凭借着强大的精神修为,强行稳定住意识体,如同怒海中的孤舟,艰难地抵御着冲击,并感知着带土那微弱的意识方位。
他朝着感应到的方向“游”去。沿途的幻象越来越具体,甚至开始针对他本人,显现出他未能救下之人的面孔——宁次(原命运)、自来也(原命运)、月光疾风被改造的画面……试图动摇他的信念。
但林枫的眼神始终清澈冰冷。这些画面,反而更坚定了他的决心——绝不能让悲剧重演,绝不能让带土彻底沉沦!
终于,在深渊的最底层,他看到了带土。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意识体,而是一团极其微弱、被无数黑暗锁链缠绕、蜷缩在角落的银色光团。光团中,带土的面容模糊不清,充满了痛苦和麻木。
“带土。”林枫的意识体发出呼唤。
那团光团微微动了一下,传出微弱而警惕的意念:“……谁?……又是……幻象吗?滚开……”
“我是林枫。卡卡西在外面支撑着通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林枫直接表明来意。
“……出去?”带土的意识传来苦涩的波动,“出去……又能怎样?我所犯下的罪……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就让我……在这里彻底消失吧……”
彻底的绝望和自毁倾向。
林枫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话语,而是直接动用精神力,将两段清晰的“画面”传递了过去。
第一段画面:是野原琳真正死亡的真相——她被雾隐忍者设下陷阱,体内被植入三尾,目的是让她回到木叶暴走破坏。她为了不让村子受害,主动撞向了卡卡西的雷切。卡卡西并非凶手,而是和她一样的受害者。
第二段画面:是宇智波斑如何利用她的死亡,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将带土拖入黑暗,将他作为棋子的整个过程。
“你所憎恨的,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你所追求的月之眼梦乡,也只是别人利用你实现野心的工具。”林枫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手术刀般剖开残酷的真相,“你所犯下的罪孽确实深重,但沉沦于此,让真正的元凶逍遥法外,让这个世界为你陪葬,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这就是你对琳的‘爱’吗?”
这直刺灵魂的质问和真相的冲击,让带土那团微弱的光团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你骗我……”他挣扎着,不愿相信。
但那些画面是如此真实,与他记忆中的疑点隐隐吻合。
“是不是谎言,你自己最清楚。”林枫逼近一步,意识体散发出强大的信念,“死亡和逃避是最容易的选择。真正的赎罪,是活着去面对你犯下的错,去弥补,去阻止更大的悲剧!琳牺牲自己是为了保护木叶,而你,却差点毁了它!这就是你回报她的方式吗?”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带土最后的心理防线。
外面的黑暗浪潮更加汹涌,十尾意志感受到了带土的动摇,发动了更猛烈的反扑!无数黑暗触手缠向林枫和带土的意识体!卡卡西维持的通道也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崩溃!
“没时间了!带土!”林枫的意识体伸出手,散发出纯净的、蕴含着“守护”与“救赎”信念的精神光芒,“是永远沉沦在这虚假的地狱,还是抓住最后的机会,出去面对现实,用行动去赎罪?选择吧!”
带土的光团剧烈地闪烁着,琳真正死因的画面、斑的欺骗、无数因他而死的亡魂面孔、卡卡西的呼唤、林枫的话语……最终,都化为了琳那带着泪水却无比坚定的笑容——她选择死亡是为了守护。
那笑容,如同最后的阳光,照进了他黑暗冰冷的心底。
他……还想再看到那样的笑容,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中,由他亲手去守护。
“……我……跟你走……”微弱的、却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念传出。
带土那团微弱的光团,终于艰难地、颤抖地,伸出了一丝光芒,触碰到了林枫的手。
就在两手(意识)触碰的瞬间!
林枫猛地将带土的意识拉向自己,同时对着通道外的卡卡西发出了信号!
“卡卡西!拉我们回去!”
外界的卡卡西感受到通道内传来的拉力,怒吼一声,将最后所有的瞳力和查克拉毫无保留地注入写轮眼!
银白色的通道光芒大盛!
十尾发出了愤怒而不甘的咆哮,黑暗浪潮疯狂卷来,想要将他们留下!
但终究晚了一步!
唰!
林枫的意识带着带土那残存的意识光团,猛地冲出了心灵深渊,回归了本体!
噗通!
林枫和卡卡西几乎同时脱力倒地,昏迷过去。卡卡西的写轮眼甚至因为过度使用而暂时失明,血流满面。
而随着带土意识的脱离,那失控暴走的十尾,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一般,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那狂暴的能量和意志如同退潮般迅速衰退、平息下来,暂时变成了一尊相对安静的、只是散发着庞大查克拉的肉山。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诡异的平静。
所有人都看着那倒下的两人和暂时安静的十尾,目瞪口呆。
林枫……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从十尾体内……抢回了带土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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