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火影办公室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回声,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漩涡鸣人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深蓝色的外套上还沾着未干的蛤蟆油,油渍在衣料上凝结成一块块淡黄色的印记;头发被雨水和蛤蟆油混在一起,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像一头狂奔后的幼狮,蓝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人,最后落在桌上那卷染血的卷轴上,身体瞬间僵住。
“好色仙人呢?!”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带着哭腔的尖锐,“深作老大为什么会重伤?!你们快说啊!好色仙人到底怎么样了?!”
他在妙木山的心悸感越来越强烈,修炼时总觉得胸口发闷,连感知自然能量都变得困难。最后他实在无法忍受,缠着深作仙人的分身用逆通灵术把他送回木叶,刚落地就听到暗部忍者议论“深作仙人带回来自来也大人的情报,自来也大人生死未卜”,他连蛤蟆油都没来得及擦,就疯了一样冲向火影办公室。
“鸣人,你先冷静下来。”卡卡西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想按住鸣人的肩膀。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可鸣人像是没感觉到,猛地甩开他的手——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力气比平时大了些,却还是没能推动卡卡西,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挡在自己面前,内心的无力感让他更加焦躁。
“我怎么冷静?!”鸣人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那是好色仙人啊!他去雨隐村是为了找晓组织,是为了保护村子,也是为了我!”他指着桌上的卷轴,声音带着颤抖,“那上面的血……是好色仙人的吧?你们是不是知道他出事了,却瞒着我?!”
纲手看着鸣人这副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鸣人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自来也潜入雨隐村后,遭遇了佩恩六道——就是我们刚才破译的六个傀儡。他为了获取情报,和佩恩苦战,最后重伤……”
“重伤?!”鸣人打断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快去救他啊!”
“鸣人,听我说完。”纲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传来的力道让鸣人稍微安静了些,“最后时刻,有一道冰冷的蓝光闪过,自来也和袭击他的畜生道一起消失了——是林枫之前给自来也的保命道具起了作用。深作仙人拼死逃回来,带回了这卷情报,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消失了?”鸣人愣住了,眼中的慌乱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猛地抓住纲手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纲手的皮肤里:“那就是说,好色仙人还活着!他没有死!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去雨隐村!把那个佩恩揍飞,把好色仙人带回来!”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九尾的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淡红色的查克拉围绕在他身边,衣料无风自动,头发微微飘起,眼中的血丝更加明显,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站住!”纲手厉声喝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以为雨隐村是哪里?连自来也都差点死在那里,你一个连仙术都没掌握的小鬼,去了只会送死!”
“送死也比在这里等着强!”鸣人猛地回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混着脸上的蛤蟆油,在下巴处汇成一滴,砸在地面上,“他是为了我才去冒险的!如果不是我一直缠着他,他说不定不会这么急着去找佩恩!我不能在这里看着他出事!”
“鸣人!”卡卡西和凯同时上前,准备压制他的查克拉。凯的肌肉紧绷,绿色的紧身衣下线条分明,随时准备用体术控制鸣人;卡卡西的写轮眼已经睁开,目光锁定鸣人,防止他失控。
就在这时,林枫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冰棱,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想去送死,那自来也大人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鸣人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枫。林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悲伤和无助,像一头迷路的小兽。林枫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继续说道:“你知道佩恩的本体在哪里吗?你知道怎么躲开天道的引力、挡住饿鬼道的吸收、阻止地狱道的复活吗?你连自然能量都还没学会掌控,去了只是给佩恩多增加一个攻击目标,让自来也大人的心血白费!”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鸣人的心上。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林枫说的都是事实,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冲动地喊着“去救他”,却连敌人的弱点都不知道。
“可是……”鸣人的肩膀垮了下来,红色的查克拉慢慢褪去,声音带着哭腔的无助,“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好色仙人现在可能还在受苦,他需要我……”
看着鸣人这副模样,林枫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坚定:“你能做的,是变得更强。”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立刻回妙木山,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掌握仙术——只有掌握了能对抗佩恩的力量,你才能真正救回自来也大人。这不是放弃,是为了更好地出发。”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蛙鸣般的声音在鸣人和纲手的脑海中响起——是深作仙人的远程心传身之术,声音虚弱却清晰:“小鸣人……老夫没事……你别担心……小自来也最后一刻还在念叨你,说你是能改变世界的预言之子……你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回妙木山来,老夫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会让你掌握仙术……”
鸣人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流淌。一边是救人心切的冲动,一边是长辈的嘱托和残酷的现实,两种情绪在他心中激烈撕扯。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这刺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猛地用袖子擦了擦脸,把泪水和蛤蟆油一起擦掉,露出布满红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有力:“我明白了。”
他看向纲手、卡卡西、林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回妙木山修炼,一定会尽快掌握仙术。等我回来,我会亲自去雨隐村,把好色仙人带回来——谁都拦不住我。”
这一刻,鸣人身上的稚气仿佛褪去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冲动的小鬼,而是开始懂得“忍耐”和“成长”——为了守护重要的人,他愿意暂时放下冲动,去迎接更艰难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