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溪水般静静流淌,转眼便是半年。
季安冉每天跟着吴士林和刘承宣去放牛,会趁着放牛的空闲时间,刘承宣会抽出时间教她辨识药草,讲解药理、针灸之术……。
吴士林则传授季安冉西医知识,甚至用捕来的野鸡、野兔,手把手教她接骨、解剖、缝合,口授护理要领,分析各类疾病损伤的治疗……
季安冉虚心求教,还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
吴士林和刘承宣看着季安冉一日千里的进步,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和骄傲。
这天,吴士林看着季安冉娴熟地练习缝合,眼中闪过复杂神色,遗憾地轻叹道:“安冉啊,你学东西很快,老师很高兴,可惜不能带你进医院……”
季安冉抬起头,小脸满是认真,“老师,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吴士林微微一怔,随即释然,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是老师……想岔了。”
站在一旁的刘承宣看向季安冉的眼神满是赞赏,“还是安冉通透!”
这天,季安冉正坐在自家小院的躺椅上,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伤寒杂病论》。
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以为是季保国回来了,抬头朝着大门口望去,发现推门而入的人,居然是云舒。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真是让人意外啊!
当她看见云舒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几个人时,愣了一下!
只见男人身着剪裁合体的羊绒大衣,西裤笔挺,皮鞋锃亮,女人则穿着呢子大衣,配着西裤和高跟鞋,两人衣着考究,气质不凡,一眼就看出他们家世显赫。
两人举止亲昵,显然是一对夫妻,他们手中各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衣着同样精致漂亮。
季安冉的目光掠过那对夫妇,落在女人脸上时,瞳孔骤然紧缩,这张脸,竟与云舒有七分相似!而当她的视线落向女人牵着的小女孩时,心头为之一颤,小女孩的眉眼轮廓,与自己足有八分像!若非对方眼角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乍看之下,几乎和自己难辨彼此。
季安惊疑不定的时刻,季安冉的目光触及了男人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的脸,情不自禁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伤寒杂病论》“啪”地一声重重掉落在地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小男孩面前,不由分说地捧住他的小脸仔细端详,这眉眼、这鼻梁的弧度,竟像极了亲爸季保国!
巨大的震惊和激动让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是我弟弟?还是……哥哥?”
小男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炽热的眼神吓到,慌忙挣脱她的手,躲到了男人的腿后。
季安冉倏地转头,锐利的目光直刺云舒,指着小男孩厉声质问:“他是谁?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云舒被这直白的质问噎住,脸色一白,随即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地回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分明是心虚!季安冉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回事?季安冉和那个小女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等等!季安冉和那个男人也有点像啊!季保国难道不是她亲爸?!】
【卧槽!这剧情崩了!云畅和聂文昇该不会是季安冉的亲爹妈吧?!】
【季保国……闺女疑似不是亲的,儿子倒是亲的?这心情得多复杂!】
季安冉眼底暗流涌动:云畅?聂文昇?亲生父母?
聂文昇和云畅的一踏进院子,目光就直勾勾是盯着季安冉,,眼中交织着震惊、探寻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季安冉面对他们的炙热注视若无睹,神色平静地看向聂文昇和云畅,语气淡然地问:“你们是来找我爸爸?”
云畅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对!他……在家吗?”
“不在,”季安冉简短地回答,“不过应该快回来了。”
这时,聂文昇的目光被地上那本厚重的《伤寒杂病论》吸引,他俯身拾起,当看清书名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伤寒杂病论》这可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能看懂的?
他看着年仅五岁,小小年纪就显露出惊人沉静气质的季安冉,满脸震惊地问道:“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