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越皱越紧
这鬼地方怎么回事?
从祭坛的守坛兽对自己格外亲近,到魂体突然变得凝实,再到这些似曾相识的符文,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推着走的
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看都感觉这地方是专门为她设的局?
那感觉更像是在暗处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冷静的注视着她的一切,让她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这种被操控的窒息感,又让她想到了上一次的幻境,
“沈乐舒,你上次幻境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阮苡初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
沈乐舒被她问得一愣,看了看前方被照亮的路
“你是指什么?是指幻境里的场景,还是.... 别的?”
阮苡初想问她是真的装傻还是真傻,选择无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话锋一转
“说你记得的。任何事情都好。”
要是幻境中那个 “人” 说的是真的,她从一开始走的路就是被设计好的,那接下来要面对的,很有可能也是对方早就安排好的陷阱。
她和沈乐舒是有信息差的,从幻境恢复过来后,她忘记了这件事,就没有再提起过
“我总觉得...这地方和上次的幻境有关联。那些符文,还有大眼仔,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往沈乐舒怀里缩了缩
沈乐舒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身体一僵,耳廓瞬间染上薄红,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着,沈乐舒开始慢慢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和阮苡初分开后,情况有些混乱。
院角突然塌了一角,碎石砸得地面砰砰响。
妖蟒见势不对,直接抱着她就往水渠里钻,
刚进水渠时,整个水渠都在剧烈晃荡,像要被震塌似的。
妖蟒将她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落下来的碎石,鳞片被砸得咔咔响,可它硬是没松手
再加上,当时满脑子都是阮苡初会不会出事,也顾不上害怕,一个劲想从它怀里挣出来。
阮苡初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靠得更紧了些,侧耳听着她的声音
沈乐舒看了一眼紧紧挨着她在颈窝的阮苡初一脸警惕的盯着周围的模样,继续叙述
妖蟒拦着不让走,她就跟疯了似的捶它、咬它,
可能是她的反抗太激烈,妖蟒大概是急了,没轻没重的在她颈后给了一记手刀...
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沉了下去,环着阮苡初的手臂也紧了紧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感觉特别强烈,像有人在脑子里敲警钟,一遍遍的说‘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她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哪怕妖蟒在后面追,也拼了命往院里跑。
赶到院中时 ,就看见阮苡初的魂体被光球所笼罩着
听到这里,阮苡初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魂识不全吗?”
沈乐舒“嗯。”了一声,
有一瞬间茫然,她看见阮苡初受伤时,被吸进去时,她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的魂识是完整的,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阮苡初结合系统说的,想到沈乐舒不顾一切冲进院子的模样,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异样。
这人好像真的很在意自己,在意到不管哪次自己一有危险,她都可以不管不顾自己安危,拼命的挡在自己身前。
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不是之前那种酸涩的软,而是带着麻意的、让人措手不及的悸动。
就算她反应再怎么慢半拍,也知道这种想躲又忍不住想靠近的矛盾,是心动了的感觉
她在心里疯狂摇头,试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不行,不能,不可以
心中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呐喊:一旦她和沈乐舒太过亲密,沈乐舒会受伤的。
还有幻境中那“人”也说过,她和沈乐舒之间....
没再纠结刚才的话题,而是悄悄松开了环住的手臂,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话题,
“然后呢?你怎么也进幻境里了?”
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幻境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沈乐舒怎么会被卷进来?
沈乐舒的手臂一空,眼底闪过困惑,显然她也是想到那个场景,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看见阮苡初的魂体被光球罩着,她整个人都懵了,唯一的想法是
赶紧把人救出来。不管不顾拿剑疯狂砍光球,结果就被一股力吸进去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阮苡初的怀里了, 那时候她以为是做梦,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环着阮苡初腰的手臂都在发颤
直到后来看见阮苡初的眼神,带着厌恶和警惕,才慌了神,才知道那不是梦。
阮苡初听完,突然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又有点说不清的别扭
“所以如果不是幻境,你就打算直接霸王硬上弓做到最后了?”
“不... 不是的!” 沈乐舒猛的抬头,眼里满是慌乱,急忙解释,
“我当时脑子里全是混乱的记忆碎片,就好像... 就好像我们在前一夜就已经行了周公之礼,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能摸到你的温度,听到你的声音,我才....”
“..........”
阮苡初张了张嘴,听着沈乐舒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突然委屈什么?自己明明也没有苛责她吧?
不过是听到 “周公之礼”好像所有事情都能说的通了
怪不得....怪不得在幻境里沈乐舒会那样大胆,会说 “自己喜欢缠着她那样”
阮苡初脑子里的画面瞬间又清晰了几分,想到沈乐舒在怀里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喊自己姐姐,还有凑过来的柔软唇瓣...
她猛的咳嗽两声,打断对方的话:“咳!知道了知道了!跳过这段,说后面的!”
被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是要闹哪样?
脑海又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大红的帐幔,床上交缠的身影,还有沈乐舒叫着“阿初”在耳边的喘息声
“嘶....”
阮苡初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按住太阳穴,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 沈乐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低头查看,环着她腰的手臂更紧了些,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