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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三房的院落,此刻已彻底失了往日豪门的体面与宁静,乱得像一锅烧沸了的粥。

凄厉的哭嚎声、惶急的奔跑脚步声、器皿被打翻的碎裂声交织碰撞,在这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深宅大院里显得格外刺耳骇人。凌越带人疾步赶到时,只见丫鬟婆子们个个面无人色,如同惊弓之鸟般乱作一团,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强撑着吆喝维持秩序,却也是嗓音发颤,额上冒汗,压不住那弥漫开来的恐慌。

“官爷!凌大人!您可算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迎上来,像是抓住了救命浮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快救救我们小公子!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就吐得天翻地覆,浑身滚烫,抽抽得吓死人啊!”

凌越面沉如水,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直闯正房。沈荆澜提着沉甸甸的药箱,步履稳健地紧跟其后。秦虎则带着两名精干衙役,如同钉子般迅速散开,扼守住院门和通道要害,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着混乱的庭院,既弹压场面,亦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屋内更是狼藉不堪,浓郁呛人的汤药味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腐气息,几乎令人窒息。一个衣着绫罗、却已哭得花容失色、几近虚脱的年轻妇人被几个仆妇七手八脚地搀扶着,正是三房的奶奶。雕花拨步床上,锦绣襁褓中的婴孩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微弱,间歇性地惊厥抽搐着,发出小猫般痛苦的呜咽声。

“我的儿!我的心肝!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三奶奶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挣扎着要扑向孩子。

“闲人退后!”凌越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凛然官威,瞬间镇住了屋内的哭闹喧嚣。他侧身让出通道,语气急促却不失沉稳:“荆澜!”

沈荆澜立刻上前,放下药箱,先是快速查验了孩子的瞳孔反应、舌苔色泽,随即搭上那细弱手腕凝神诊脉,秀眉越蹙越紧。她又小心翻开孩子眼皮细看,再凑近仔细分辨其口鼻气息及呕吐物的气味。

“突发高热,剧烈呕吐,伴有惊厥……”沈荆澜语速极快,面色凝重异常,“瞳孔略有异常,呕吐物中似有一丝极淡的苦杏仁气……极似中毒之症!”

“中毒?!”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屋内众人魂飞魄散。

“谁?!是哪个天杀的黑心肝要害我的孩儿?!”三奶奶猛地抬起头,一双哭肿的杏眼里瞬间迸射出疯狂的恨意与绝望,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刮过屋内每一个仆妇的脸,甚至扫向闻讯赶来、站在门口探看的其他几房女眷,“是你们!定是你们这些妒妇!见不得我们三房有后!装神弄鬼!什么狐妖!分明是你们心里有鬼!”

被她怨毒目光扫到的人,有的骇然低头,有的面露冤屈愤懑,有的则眼神飘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猜忌、恐惧、怨恨……种种负面情绪如同瘟疫,在这华丽的牢笼里疯狂滋生弥漫。偌大苏家,看似铜墙铁壁,实则已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凌越冷眼默观,心如明镜。这,恐怕正是那幕后操纵者乐见其成的局面——用无法理解的死亡和精心营造的恐怖,催生猜疑,从内部摧毁一切。

“眼下救命要紧!无关人等,噤声!”凌越声调陡然转厉,压下所有嘈杂,“荆澜,可有解法?”

沈荆澜已迅捷地从药箱中取出金针包和几个小巧瓷瓶:“我先以金针稳其心脉,抑制惊厥,再设法催吐导泻,尽可能清除毒物。但孩子太小,毒性不明,能否撑过,并无十足把握。”她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手下动作却快如闪电,几枚细若牛毛的金针已精准刺入孩子周身几处大穴。

凌越不再多言,转身开始全力勘查这间充斥着绝望气息的屋子。房间陈设极尽奢华,暖炉、香薰、各色精巧玩具无一不缺。门窗紧闭,内闩完好,与之前宝哥儿出事时如出一辙。

“孩子今日进食饮水都有哪些?接触过何物?”凌越目光如炬,扫向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乳母和贴身大丫鬟。

几个下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回话,无非是奶水、精心熬制的米糜、些许果泥……皆是经手多人、看似绝无问题的寻常吃食。

“可有外人来访?或收受过什么特别之物?”凌越追问,不放过任何可能。

“没……没有外人……”乳母涕泪交流,“就是……就是晌午前……二房那边的婉柔姨娘……让丫鬟送了一小罐她自个儿酿的蜂蜜桂花糖来,说是香甜,给孩子蘸糕饼吃最好……小公子贪嘴,是吃了一小口……”

“婉柔姨娘?”凌越脑中立刻闪过寿宴上那个第一个惊呼看见“狐影”、穿着嫣红袄子的年轻妇人!

“糖罐何在?剩余多少?”凌越急问。

一个机灵些的丫鬟慌忙从一旁的多宝阁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甜白釉瓷罐,罐身绘着折枝桂花,里面还剩大半罐晶莹粘稠、金桂浮沉的糖浆。“就……就用银匙舀了一点点……”

凌越接过瓷罐,入手微凉。他仔细查看罐身、罐盖,并无明显异状。他递给刚施完一轮针、正凝神观察孩子反应的沈荆澜:“验看此物。”

沈荆澜接过,指尖蘸取少许糖浆,置于鼻下仔细嗅辨,又用一根银簪尖挑起些许,观察其色泽质地,甚至用舌尖极轻地触碰了一下,立刻吐掉,以清水漱口。

“糖浆本身醇厚,蜂蜜与桂花皆是上品,初辨无异。”沈荆澜凝神道,额角已沁出细密汗珠,“然,若需下毒,未必直接混于糖中。器皿、匙勺,亦或是送来前后的时机……”

凌越目光一凛,立刻下令:“将所有接触过此糖罐的器皿、匙勺,及孩子今日所有饮食残余,悉数封存,带回衙门细验!”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通报声,苏家长房长子苏伯庸即寿宴上厉声呵斥之人与徐世峰竟联袂急至。显然,接连祸事,尤其是三房这棵独苗若再有不测,苏家这天恐怕就真的要塌了。

苏伯庸面色铁青,看着屋内惨状,尤其是见到凌越和沈荆澜正在全力施救,到了嘴边的场面话咽了回去,化作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凌大人!万事拜托!若能救下小儿,苏某……苏家没齿难忘!”此刻,什么官民隔阂、家丑颜面,在血脉存续面前,都已微不足道。

徐世峰则是一脸沉痛忧虑,捻着胡须连连叹息:“真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啊!凌大人,您看这……这接二连三,邪乎得紧,莫非真是……冲撞了什么?”他这话语重心长,看似关切,实则再次巧妙地将众人思路引向那虚无缥缈的“狐妖作祟”。

凌越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斩钉截铁:“是邪祟还是人祸,查了便知。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人,是阻断毒源,防止再有无辜孩童受害!”他不再给徐世峰搅混水的机会,转向苏伯庸,语气不容置疑:“苏先生,事急从权。本官需即刻勘验府上所有出过事的院落,询问所有相关人等。为防再生不测,请苏先生下令,各院暂由本官之人接管出入,一应饮食用度,皆需经查!”

苏伯庸此刻心乱如麻,见凌越行事果决,条理清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应承:“一切但凭凌大人做主!苏某及苏家上下,必定全力配合!”

得了家主首肯,凌越立刻雷厉风行地调度起来。秦虎带人迅速控制苏府各门禁通道,王砚则领人开始有条不紊地登记造册,分头询问各房仆役近日行踪见闻,尤其是与二房婉柔姨娘相关之事。

待孩子情况稍稳,交由苏家唤来的老医婆协同照看后,凌越亲自带着沈荆澜和周墨,从三房这间屋子开始,进行地毯式勘验。既然怀疑是人为投毒,而非怪力乱神,目标便清晰了许多。

他们仔细检查了门窗榫卯、通风气孔、香炉熏球、孩子玩具、甚至地砖缝隙。然而,除了在床榻角落再次发现几根与宝哥儿房中找到的极为相似的白色绒毛外,并无其他突破性发现。那诡异的“狐爪印”也未曾再现。

“门窗紧闭内闩,毒从何来?若是饮食下毒,为何前几个孩儿死后,验尸竟也无察?”周墨眉头拧成了疙瘩,百思难解。

凌越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罐蜂蜜桂花糖上。他重新拿起罐子,指腹细细摩挲着光滑微凉的瓷壁,忽然,在内壁靠近罐底处,感觉到了一处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感。

他心念电转,立刻让人取来清水和软刷,小心翼翼地将罐中剩余糖浆全部清洗转移出来。当糖浆尽数清除后,罐底那处不自然的微小凸起彻底暴露——那是一小片薄如蝉翼、色泽与瓷釉几乎浑然一体的诡异附着物,边缘微微翘起。

凌越用尖端极细的镊子,屏住呼吸,轻轻夹住那边缘,缓缓将其揭开——底下竟隐藏着一个制作得极其精巧、几乎天衣无缝的微小夹层!夹层内还残留着些许已然干涸凝固的、色泽暗沉的胶状物质,散发出一丝极其淡薄、却与那布老虎上残留的甜腻异香同源的气味!

“原来如此!”沈荆澜失声低呼。

“延时渗毒的机关!”凌越眼中寒光大盛,“糖浆粘稠,重量压下,或是遇湿气慢慢润蚀覆盖物,夹层内的秘毒便会缓缓渗出,混入糖中!每次剂量极微,难以察觉,但日积月累,足以对稚嫩婴孩致命!且此毒恐怕非同一般,能致人死后状若安眠,寻常验尸难以发现!”

好精妙!好阴毒的心思!利用人情往来,将杀机藏于甜蜜馈赠之中!这绝非寻常内宅妇人所能企及的手段!

“婉柔姨娘……”凌越豁然转身,“立刻请二房婉柔姨娘前来问话!要快! 悄悄叫她过来!”他最后补了一句,意在防止打草惊蛇。

然而,命令刚传出不久,一个派去请人的小厮就连滚带爬、面无人色地狂奔回来,声音变调地尖叫道:“不……不好了!婉柔姨娘她……她在自己房里悬梁了!还……还留了封遗书!说是……说是她嫉恨各房有子,自己福薄,被狐仙迷了心窍,才犯下这滔天大罪……”

死了?!

凌越心头猛地一沉!线索断得如此干脆利落!

这自尽,未免太过“恰到好处”!这分明是迅捷无比的灭口,弃卒保帅!

他立刻带人疾奔二房婉柔姨娘的院落。房间内,婉柔姨娘确实悬于梁上,身体已然冰冷僵硬。妆台上,摊着一封字迹潦草、满纸悔恨惶恐的“绝笔书”。

凌越仔细查验了现场,眉心越拧越紧。这自尽的场景,布置得看似天衣无缝,但在他这洞察现代刑侦细节的人眼中,却处处透着刻意与不协调——垫脚凳的方位、绳结的系法、遗书笔墨的浸润程度与书写力度……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伪装成自杀的谋杀!

是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这守备森严、人心惶惶的深宅大院里,如此干净利落地完成灭口?

凌越立于婉柔姨娘冰冷的尸身前,目光穿透窗棂,扫过苏家这层层叠叠、不知藏纳了多少秘密的亭台楼阁。这豪门巨宅,深似海,表面波澜下,不知涌动着多少险恶暗流。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能设计出如此精巧毒器、又能如此高效灭口之人,其目的,真的仅仅是宅门内斗、争宠夺产吗?这一切,与频频示好的徐世峰、与远在京师却能影响江南的徐公公、与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先生”,会不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巨网,而这看似偶然卷入的苏家“狐影”案,或许正是这张网故意显露的一角。

“查!”凌越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里响起,“从婉柔姨娘近日所有行踪、接触之人、以及那秘毒来源查起!苏家各房,凡有可疑之处,一查到底,不得遗漏!”

他倒要看看,这深宅似海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又牵扯着何等惊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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