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邸的梁柱上雕着盘旋的金龙,却掩不住堂内的凝重。刘彻身着玄色龙纹朝服,手指在案上的青铜鼎耳上反复摩挲,案上的舆图摊开着,阳平关至乐山郡的山道被红笔圈了三道。他抬眼看向堂下,声音带着未散的疲惫:“卫青、田单退至乐山郡,十二万大军折损过半,韩信的三十九万虎狼之师距乐山不过百里。乐山虽有三江之险,却无阳平关的坚城,诸位所说,这关要如何守?”
主父偃往前半步,袍角扫过冰凉的地砖,沉声道:“主公,韩信虽胜,却也折损近十万,其势已疲。乐山郡东临岷江,北靠青衣江,西面是大小凉山,可依水设伏,凭山筑垒。臣请命往乐山协助卫元帅,以三江为屏障,将杨滔军诱入水网密布之地,再以火攻断其退路。”
霍光闻言摇头,青铜带钩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主父大人只知其一。韩信善用水战,当年潍水之战便以水破敌,若依水设防,正中其下怀。依臣之见,当弃乐山外围,收缩兵力守三江口的凌云关。此关扼守两江汇流之处,关墙依山而建,只需三万精兵便可死守,其余兵力分驻上下游,形成掎角之势,待韩信久攻不下,我再从巴蜀调兵断其粮道。”
刘墉捻着胡须轻笑,声音带着几分沉稳:“霍大人之计过于保守。乐山郡的百姓世代在此生息,若弃外围,必失民心。臣以为可遣黄权、刘巴往各县征集民壮,编练乡勇,与正规军交替袭扰敌军。韩信大军补给线长达千里,乡勇熟悉地形,只需不断袭扰其运粮队,不出三月,其军必乱。”
黄权闻言躬身应道:“刘大人所言极是。末将愿往犍为、蜀郡一带募兵,当地民风彪悍,若许以免税三年,必有数万青壮应募。再让刘庄殿下监军,可安民心。”
刘庄起身,甲胄上的兽纹映着他年轻的面庞,朗声道:“儿臣愿往!但乡勇未经战阵,需得良将统领。儿臣请调月如婵、影歌相助,她们久在军中,既能约束部众,又善弓弩,可护乡勇周全。”
刘壁却皱起眉,手指叩着腰间的玉佩:“殿下年幼,乡勇之中鱼龙混杂,恐有不测。依臣看,当以精锐死守凌云关,另遣冉闵、霍去病率五千铁骑往大凉山埋伏。韩信若攻凌云关,凉山铁骑便可袭其后方,内外夹击方为上策。”
刘巴摇头道:“大凉山彝人部落林立,未必肯借道。若冉将军孤军深入,恐遭暗算。不如用离间计——杨滔麾下多是降将,韩信与耶律阮仲素有嫌隙,可遣细作散布流言,称耶律阮仲私通我朝,许以高官厚禄。韩信多疑,必猜忌于他,届时其军自乱。”
刘彻看向一直沉默的刘庄,目光柔和了几分:“庄儿,你随卫青出征过阳平关,说说你的看法。”
刘庄挺直脊背,甲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父王,儿臣以为,诸臣之计皆有可取之处,却需主次分明。当以凌云关为核心,让卫青元帅守关,田单副元帅率霍去病、冉闵驻上游,高宠残部守下游;再让主父偃、刘墉募乡勇袭扰粮道,刘巴施离间计;儿臣愿带月如婵、影歌往彝人部落联络,许以盟约,借得凉山通道。如此,守中有攻,乱中取静,方可拖垮韩信。”
刘彻闻言,猛地一拍案几,青铜鼎中的香灰震落些许:“好!便依庄儿所言!传朕旨意:卫青死守凌云关,田单驻三江口上游,冉闵、霍去病领铁骑往凉山待命;主父偃、刘墉募乡勇三万,由黄权统领袭扰敌粮道;刘巴率细作潜入杨滔军营散布流言;刘庄携印信往彝人部落结盟。朕自率禁军坐镇成都,为尔等后盾!”
堂下众人齐声应诺,甲胄与朝服摩擦的声响撞在梁柱上,惊起梁上栖息的燕雀。窗外,岷江的涛声隐隐传来,如战鼓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乐山郡的山水之间,
成都府邸的晨雾尚未散尽,鎏金铜炉里的檀香已燃过三截。刘彻立于阶前,望着堂下整装待发的刘壁,玄色朝服的下摆被晨风掀起一角。“乐山战局吃紧,卫青的残部不足六万,你这十五万援军是最后的底气。”他从内侍手中接过兵符,沉甸甸的虎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孟天照的矛、皮卡的枪、黄浩然的枪,这三支锐旅要当尖刀用;万剑一的情报网需渗透到韩信军营的每一处帐篷;乙支文德熟悉山地战,让他护着粮道,莫教黄权的乡勇断了补给。”
刘壁单膝跪地接了兵符,甲胄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臣领旨。”他抬头时,鬓角的银霜在晨光里格外醒目,“请陛下放心,此去乐山,臣必与卫元帅会师凌云关,让韩信的三十九万大军困死在三江口。”
帐外的校场上,十五万大军已列成方阵。孟天照的矛阵如密林般竖起,矛尖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寒芒;皮卡跨坐白马,手中长枪轻抖,枪缨如红蝶翻飞;黄浩然的枪队则结成圆阵,士兵们肩并肩抵着盾牌,甲叶缝隙里渗出的汗水在青石地上积成水洼。万剑一身着玄衣,立于方阵侧翼,身后跟着百余名背负长剑的密探,他们腰间的令牌刻着“刺”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出发!”刘壁翻身上马,腰间的佩剑撞在鞍桥,发出清越的声响。大军如长蛇般蜿蜒西去,马蹄踏过锦江的浮桥时,水花溅湿了甲胄,却冲不散队列的肃杀。行至眉山郡地界,乙支文德忽然勒住马缰,指着山道旁的密林中:“将军,此处地势险要,恐有埋伏。”
刘壁抬手示意全军止步,万剑一已如狸猫般窜入林中。片刻后,密探拖着两名被封住嘴的杨滔军斥候走出,其中一人腰间的令牌刻着“耶律”二字。“是耶律阮仲的前哨。”万剑一扯下斥候的面罩,“他们在前方十里的飞仙关设了伏,想劫我粮道。”
孟天照猛地挺矛:“末将愿带五千矛兵闯关!”刘壁却摇头:“飞仙关是石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硬闯必中圈套。”他看向乙支文德:“你率马逵的锤兵绕到关后,从峭壁上凿石铺路,待我正面攻城,你们从背后放火。”乙支文德抚着矛杆应道:“末将领命!”
次日黎明,飞仙关下的号角刺破晨雾。黄浩然的枪队推着云梯冲向关墙,城楼上的箭雨如倾盆而下,前排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孟天照怒吼着挥矛拨打箭矢,硬生生在箭雨中劈开一条通路,矛尖挑飞了三名守关的校尉,却被城楼上落下的滚木砸中马首,战马悲鸣着栽倒,将他掀在地上。
“放火箭!”刘壁在阵后挥剑高喊。皮卡的枪队立刻张弓搭箭,火箭拖着尾焰掠过晨雾,射中关楼的木檐。正当火势渐起时,关后的山谷突然传来喊杀声——乙支文德的士兵已凿通峭壁,马逵的重锤砸开了关后的暗门,守军腹背受敌,阵脚顿时大乱。
午时三刻,飞仙关的旗号换成了刘彻军的玄鸟旗。刘壁站在关楼上,望着被尸骸堵塞的山道,忽然对万剑一低语:“派人把耶律阮仲设伏的消息透给韩信,就说他故意放我过关,想借我之手削弱卫青。”万剑一点头而去,玄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的阴影里。
大军继续西进,行至青衣江畔时,恰逢黄权的乡勇被杨滔军追击。孟天照的矛阵如墙推进,将追兵截成两段;皮卡的枪如游龙穿梭,枪尖所过之处甲碎骨裂;黄浩然则率军护住乡勇的侧翼,圆阵转动间,将数十名敌兵卷入阵中绞杀。激战半日,追兵溃败,黄权带着乡勇跪迎刘壁,战袍上的血污混着泥浆,却难掩眼中的感激:“若非将军驰援,我这三万乡勇怕是要埋骨江畔了。”
刘壁扶起他时,瞥见乡勇中有人背着彝人的图腾柱。“刘庄殿下已与彝人结盟?”黄权点头:“殿下以盐铁为礼,换得彝人借道,冉闵、霍去病的铁骑已从凉山绕到韩信背后。”正说着,江面忽然飘来数十艘战船,船头插着“韩”字旗——竟是韩信派来拦截的水军。
“黄浩然守江岸,孟天照随我登船!”刘壁拔剑指江,甲胄上的水珠飞溅。士兵们纷纷跳上渔船,用矛杆当桨,迎着韩军战船冲去。孟天照的矛刺穿了敌船的船板,江水喷涌而出;皮卡的枪则挑飞了敌兵的舵手,战船在江心打转。激战至暮色四合,韩军战船被击沉过半,残余者顺流而逃,江面上漂浮着断裂的船桨与浸透鲜血的旌旗。
三日后,援军抵达乐山郡城外。凌云关的烽火台上,卫青望见刘壁的旗号,当即率残部出关接应。两位元帅在关前会师时,甲胄相碰的声响里混着三江的涛声。“韩信的大军已围了凌云关三日,”卫青指着关后的山道,“田单在上游被李存孝缠住,霍去病的铁骑还在凉山待令,就等你的援军来了。”
刘壁登上关楼,望着远处连绵的营帐,忽然笑了:“他围他的关,我们去断他的粮。”他转身对万剑一吩咐:“让你的人散布消息,就说耶律阮仲私通我军,飞仙关之败是故意为之。”玄衣密探领命而去,身影很快融入暮色中的山林。关楼的火把次第亮起,映着士兵们磨砺兵器的冷光,三江口的夜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