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沉，玄幽城的。”
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刚把玄幽城的副脉修好，懂些护脉的法子，肯定能帮上忙！” 他说着，指了指马车上的木犁，“等会儿看完田，我帮你们修修农具，有些犁头都钝了，翻地也费劲。”
汉子眼睛一亮，赶紧点头：“那可太谢谢了！我叫李二，家里有三把钝了的犁头，等会儿给你拿过去！”
到了北坡的灵田，田里的灵米果然长得不好，稻穗干瘪，叶子上还沾着些小黑虫。村民们围在田埂边，都看着众人，眼神里满是期待。阿砚蹲下身，把灵草籽撒在田埂上，金绿灵丝轻轻扫过，籽儿瞬间就发了芽，冒出嫩绿的芽尖。
“这灵草叫‘引脉草’，长起来后，根会顺着灵脉的方向长，能把灵气引到田里。”
阿砚站起身，灵丝往灵田深处探，“我现在通脉，大家别靠近田边，灵气有点强。” 她说着，灵丝突然变得笔直，金绿灵光顺着灵丝往地下钻，田里的泥土慢慢泛出淡绿的光，像是有灵气在往上冒。
苏清漪也走到田埂边，断笛的音调整慢慢变得清亮。银线灵气顺着笛音飘进灵田，落在稻穗上，叶子上的小黑虫瞬间就掉了下来，蜷成一团，不动了。她吹了会儿，稻穗慢慢变得饱满，原本干瘪的颗粒，竟慢慢鼓了起来，泛着淡金的光。
“好！好啊！”
村民们都欢呼起来，李二激动地拍着手，“稻穗鼓起来了！真的鼓起来了！” 王伯也笑着抹了把眼睛，手里的草帽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陆沉没去看灵田，而是在田埂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李二拿来的犁头放在上面，掏出随身携带的磨刀石，开始磨犁头。
他的动作很熟练，磨刀石在犁头上蹭出 “沙沙” 的声，冰焰偶尔在指尖闪一下，把钝了的犁头烧得更易打磨。没一会儿，原本钝了的犁头就变得锋利，映着阳光，亮得晃眼。
林砚和墨尘则跟着王伯，在村里转了转，看了看灵井和村民的房屋。灵井的水有些浑浊，王伯说：“自从邪雾来后，井水就没以前清了，怕有邪味，村民们都不敢喝，只能去溪边挑水。”
阿砚的灵丝探进井里，过了会儿，抬头说：“是井底的灵草长得太密，堵住了泉眼，水就浑了。我和林砚下去清理下，再用灵气通一通，水就能变清。”
林砚点头，脱下外衫，递给墨尘，顺着井壁的石缝往下爬。
阿砚的灵丝缠在他的腰上，帮他稳住身体，灵丝还探进水里，把茂密的灵草缠成一团，往上拉。陆沉也凑过来，伸手接过灵草，扔在井边：“我来帮你们拉，这样快些！”
没一会儿，井底的灵草就清理干净了。林砚在井底，掌心的玉佩亮起来，淡金光晕顺着泉眼往下探，灵气慢慢往上冒，井水瞬间就变得清亮，能看到井底的石子。
他爬上来，王伯赶紧递过布巾：“快擦擦，别着凉了！这井水现在清了，能喝了！”
村民们都围到井边，用瓢舀起水，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甜！比溪水还甜！”
到了中午，王伯非要留众人吃饭。村民们也热情地从家里拿来灵米、灵菜和自己腌的咸菜，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摆了张长桌，把玄幽城带来的枣干也摆上桌，切成小块，分给孩子们。
阿禾和阿溪坐在一起，手里拿着枣干，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笑得眼睛都眯了。
“这枣干真甜！” 阿溪咬了口枣干，对阿禾说，“等灵米收了，我让娘给你送些灵米，比你们的灵枣还好吃！”
阿禾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灵草编的小兔子：“这个送给你，以后看到它，就想起我啦！”
阿溪也从怀里掏出个小石子，石子上画着个笑脸：“这个送给你，是我在溪边捡的，能发光！” 两个孩子把礼物放进对方的布包里，手拉手跑到灵田边，看苏清漪吹笛，看阿砚的灵丝绕着灵草转。
饭后，众人要回玄幽城，村民们都送到村口，王伯手里提着袋灵米，还有些晒干的野菜：“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以后玄幽城要是有需要，尽管来叫我们，我们力气大，能帮着修学堂、种灵田！”
林砚接过灵米，递过最后几坛枣干：“王伯，这些枣干您留着，冬天煮茶喝，能补灵气。我们过阵子还会来，带些玄幽卫的旧农书，教大家怎么种灵田，预防邪雾影响。”
苏清漪也递过个玉简：“这里面录了护灵调，播种时放着，灵田的收成会更好。”
念念把灵镜里录的清溪村画面调出来，给阿溪看：“这里有你和阿禾玩的样子，还有灵田变好看的样子，下次来给你刻成小玉简。”
阿溪点着头，眼圈有点红：“你们一定要再来呀！我还想和阿禾一起玩，听苏姐姐吹笛子。”
马车驶出清溪村时，村民们还站在村口挥手，阿溪手里举着灵草小兔子，跟着跑了几步，才停下脚步。
阿禾趴在车后窗，也挥着手，直到清溪村的牌坊看不见了，才慢慢坐下来，把阿溪送的小石子握在手里，石子上的笑脸在阳光下泛着淡光。
“以后咱们常来清溪村吧。” 阿禾小声说，“他们人都好好，灵田好了，他们冬天就有灵米吃了。”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会的，以后玄幽城和清溪村就是邻居了，要互相帮忙，一起把日子过好。”
马车行驶在田埂上，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枣干的香气还在车里飘着，混着灵米的淡香，暖得人心里发柔。阿砚的感脉佩悬在车头，灵丝偶尔碰一下路边的灵草，草叶轻轻晃，像是在挥手送别。
苏清漪靠在车里，断笛放在膝头，指尖偶尔碰一下笛孔，哼着护灵调，调子软得像夕阳下的风。
陆沉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个枣干，边吃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斧刃上的光映着夕阳，泛着暖红。墨尘靠在车窗边，手里翻着云泽的手记，偶尔在空白页上写几笔，大概是在记录今天的事。
念念则抱着灵镜，一遍遍回放清溪村的画面，嘴角一直挂着笑。
回到玄幽城时，天已经擦黑。学堂的灯笼已经亮了，淡金光晕照亮了院坝里剩下的枣干。散修们看到马车，都围过来：“怎么样？清溪村的人收下枣干了吗？”
“收下了！”
陆沉跳下车，笑着说，“还帮他们通了灵脉，修了农具，他们还送了灵米呢！” 他说着，把灵米递给散修，“明天煮灵米粥，大家都尝尝！”
众人围着马车，听他们讲清溪村的事，孩子们也凑过来，睁着大眼睛，听阿禾讲她和阿溪交换礼物的事，时不时发出 “哇” 的惊叹。
墨尘走到学堂的讲桌前，打开云泽的手记，在空白页上写下：“玄幽历三二七年秋，携枣干赠清溪村，通灵脉，助农耕，邻里和。王伯、阿溪等皆善，约日后互助，共守灵脉。”
写完，他合上手记，把灵米和野菜放在储物架上，与之前的枣干坛摆在一起，整整齐齐。
念念则把灵镜里的画面导进玉简，刻好后，放在学堂的窗台上，对着孩子们说：“以后谁想知道清溪村的样子，就来看这个玉简，里面有阿溪，还有长得好好的灵田。”
阿禾把阿溪送的小石子放在窗台上，和玉简摆在一起，小声说：“等下次去，我要带阿溪来玄幽城，看我们的学堂，看灵枣林，还要让她尝尝陆大哥做的灵枣糕。”
林砚靠在院坝的木架旁，看着热闹的众人，掌心的玉佩轻轻发烫。护脉石的灵气顺着灵脉飘过来，裹着枣干的甜香和灵米的淡香，漫在心里。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比往常更亮，灵枣林的枝叶在风里晃，枣干的香气飘得满街都是，连空气里都透着股安稳的暖意。
陆沉已经开始张罗着煮灵米粥，灶火的光映在他脸上，笑得格外开心。苏清漪坐在门槛上，断笛的调子又响了起来，还是那支护灵调，却比在清溪村时更温柔，银线灵气顺着笛音绕着院坝转，把灯笼的光都搅得柔和了些。
阿砚的感脉佩落在枣干坛上，灵丝缠着颗枣干，轻轻晃着，像是在跟着调子跳舞。
夜色渐深，灵米粥的香气飘满了玄幽城。众人坐在院坝里，手里捧着粗瓷碗，喝着热乎的灵米粥，偶尔咬颗枣干，甜香在舌尖散开。
孩子们已经困了，靠在大人怀里，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枣干，嘴角沾着粥渍，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