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着长队进了城门,江牟县跟齐都县县城一样热闹。田媛提议下来走一走,逛一逛。祥子自然乐意,跟着下来,炎雷驾车,田庆杰疲累就没下马车。
那边阿冷驾着马车,许辰嘉见田媛下了马车他也跟着下来。
炎雷带着祥子来过江牟县,在前面领路。一路走走逛逛,田媛瞧热闹瞧个不停。
突然,一阵乱起的笛声吸引了田媛。田媛顺着声音找到个卖笛子的摊位,只见一个小儿拿着个笛子胡乱的吹着。
田媛没觉得声音刺耳,立马想起现代自己在音乐课上被老师点名站起来吹笛时的情景。那时她还不会吹笛子,结果可想而知,她鼓足劲对着笛孔猛吹一气,结果竹笛没发出一丝声响。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她则羞红了脸。
后来,一向学习刻苦的她偷偷的私下练习,再后来她的竹笛吹得就很溜了。
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正向孩子的母亲兜售竹笛。“你瞧瞧你家孩子吹得真不错,买一个给孩子玩玩吧。也不贵,才20文。”
“啊?给小孩吹着玩的东西这么贵。不要了,不要了。”妇人夺了孩子手里的笛子丢下,拉着孩子就走了。
青年人想喊住她,忙大声问,“16文,16文成不成?我这是好竹子做的,家传的手艺。人家都慕名到我家去订做的呀!”
妇人早走了,哪还听得到他的这些话。青年人一扭头瞧见田媛他们,忙又热情的招呼了起来。“一看公子就是个雅人,买支竹笛别在腰间不知多英俊潇洒呢!”
田媛忍不住笑出声,故意问他,“真的假的?能吸引漂亮的姑娘?”
“能啊,公子风度翩翩,姑娘见了都羞红了脸。”青年人真是能吹捧,一番话说得田媛喜笑颜开的。只他可不知田媛是女子,觉得她一席长袍长得清瘦了些,却也清秀舒雅。
田媛左右挑了挑,选了一只竹笛,擦了擦吹孔口试了试音,倒觉得这青年人刚刚的话没吹牛,笛子音准且声音透亮,是不错的竹笛。
不过一想要16文,这一路花费不少,身上的银钱还有用处,田媛就想把笛子放下。
“这是银钱,那只笛子要了。”许辰嘉放下一串铜板,青年人高兴的收了银钱,还不忘夸赞一番。
田媛诧异的看向他,“我只是看看!”
许辰嘉揉了揉鼻头,“这笛子不错,算我送你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喜欢这笛子呢?只不过这两天,两人之间有些道不明的生疏。
田媛没做多想,她确实喜欢这只笛子,笑着回,“那谢谢辰嘉哥啦!”田媛将笛子别在腰间,“瞧瞧,有没有增添几分雅丽?”
许辰嘉见她笑了,紧张的心一松,也笑了。“挺好看的!”
田媛刚得意起来,就听他补了一句,“我是说笛子。”
田媛嘟了下嘴,不过依旧为得了笛子而高兴。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祥子对笛子可没兴趣,他跑到前面的摊位那,那边是卖葫芦的。都不用他说,田媛瞧了就知道他想买个葫芦装酒。
祥子挑了个超大的葫芦跟摊主问起了价,田媛觉得也太大了,想劝一劝。结果还没开口祥子就跟摊主吵了起来。
“你这是金葫芦还是银葫芦,一个要13文,抢钱也不是这么个抢法。”祥子边说边指着葫芦。
摊主一听这话气得嗓门大了一圈,“爱要不要,啥叫抢钱,我抢你啥啦。我这葫芦就这价,嫌贵?我看你个乡巴佬是买不起吧?”
“诶?你咋骂人呢,我今儿个得好好跟你理论理论了。”祥子的轴劲又上来了。
围过来瞧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许辰嘉站在田媛身侧护着她不被人挤,田媛瞧他俩越吵越凶就上前拉架。
正在这时,不远处驾着马车的阿冷喊了一声,“爷,有扒手!”
祥子一惊,立马去摸腰间藏着的钱袋。“诶呀,钱袋不见了。”
几人四处看,许辰嘉一眼瞧见正偷摸着挤出人群的一个戴帽子的小子。“别跑,把钱袋留下。”
这时人群混乱了,谁还顾得上吵架啊!祥子他们三个立马去追小偷,炎雷在马车上瞧见发生了什么,把缰绳丢给田庆杰,自己跳下马车一路也追了过来。
临出发前那一晚,田庆才就差给他跪下了。为啥?田媛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头的艰险,可田庆才知道,他要给炎雷跪下,就是想让炎雷在外无论如何都要护住他闺女。
炎雷时刻没忘田庆才的叮嘱,一路狂奔,总算追上了田媛他们。祥子指着前面的高楼,“快看,那小子进了那个门。”
祥子说着话就要追过去,被许辰嘉一把拉住。
“你干嘛啦我?”祥子急得满头大汗,“那里面有我的全部身家,出发前阿才跟我聊了一宿,说他怎么对不住阿媛。说家里的银子又被他败光了,我哪会不知呢!”
“阿媛一心想去临城看看,无非还是为了菜地,为了种子。她没银子了,我有啊,能买到好种子我也心甘情愿把银子都给她。你别磨叽了,再磨叽那小子就跑了。”祥子急急的叨叨了两句。
田媛一下子懂了,那个钱袋里怕是装着这几次她家分给祥子的银子,那可不少银两啊!
许辰嘉犹豫的看了一眼田媛,“阿媛留下,我们去追。”
“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啊?”田媛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了几步,“我可不认路,你们把我搞丢了咋整?”
许辰嘉脚步一滞,向她身后看去,阿冷他们显然没赶上来。他们追着小偷一路穿街钻巷,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城中的何处。
只是那门楼的装饰,还有高挂的木牌让许辰嘉对眼前的高楼有了猜测。“前面那楼估摸是青楼,阿媛进去不方便。”
“啊?青楼啊?我可没银子,听说那地方专吃男人的银子。”祥子停了脚步,盯着那扇红漆木门瞧了瞧,“难怪那么好看呢,瞧瞧都是簇新的。”
田媛一听是青楼也好奇的打量眼前的高楼,边走近边说,“追银子要紧,我如今是男子装扮,不就是为了行路方便嘛!”
其实,她跟祥子一样好奇里面究竟啥样?田媛一个现代人哪去过古代的“高级会所”啊!